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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少爷哑口无言,甚至害怕唐雨的话。
他知道女孩说的话很对,可是却没办法同身感受,
因为现在的他,比起其他的,更痛苦的是自己的儿女离开。
“话可以轻声地说出来,可我却没办法和你同身感受。”瑞少爷说:“就像你们说的那样,我父亲的事情,我知道他也难受,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大夫摇摇头不作回答,这种事情他没办法掺和,而且说多了也没什么用。瑞少爷心里不接受他们的话,不管他们说再多的理由都是拒绝的。
也因为如此,他才想这次肯定来错了。
李大夫说:“既然少爷你根本不愿意接受,那我们就先行离开吧。”他准备站起来要走,却被自己的徒儿拦了下来。
唐雨说:“师傅,瑞少爷,师傅来一趟也不容易,你就好好听听我师傅的意见吧。听说您最近睡的也不好吃的也不好,这样过着也不是很难受,要不就让师傅看看,或许还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瑞少爷皱着眉头看着他们,想着这几日的确睡得不好,而且总是夜晚多梦。可是一旦这病治好了,他就再也没有办法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心里的这份难受也难以预制,一方面是渴望见到妻子和儿子的思念,另一方面是想要能够睡个好觉的想法。
两者冲突让他很不好做决定,因为一旦他治好了病,就再也没有办法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了。
他说:“去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瑞少爷为什么不想接受治疗”唐雨非常想不通这一点。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病人这般抗拒治疗,而且看瑞少爷的态度很明显,对方知道自己是生病了的,可这般抗拒的态度却让他感到诧异,哪有本来就生病的人不愿意接受治疗。
瑞少爷低垂着头不做回答,他不可能告诉这个女孩儿,他是为了能在梦中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所以宁愿病入膏肓,也不愿意接受治疗,病情一旦好转他就不会做梦,更加不会在梦中梦到自己的妻儿。
正因为如此,他宁愿自己病得神志不清,瘦弱不堪,也不愿意接受治疗,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
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骨瘦如柴的人。
“瑞少爷既然不说,那我就不过问了。”唐雨说:“纵使百般不悦于面对现实,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我相信瑞少爷总有一天会想懂的。”
这世界上没有人没办法从伤痛中走出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吧。就算是仇恨,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变得淡化,更何况是一个人对待一个死去之人的思念之情。
时间往往会证明他的强大,会一点点抹去他在一个人脑海中存在的印象。
“我不是不愿意……”
就在大家觉得瑞上也不会再回答的时候,瑞安淡淡的开口:“你们只是不明白,我在梦中见到他们的时候有多么的激动。虽然他们站在很远的地方,身边隔着一层浓浓的巫婆,我现在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却在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一定就是他们,我想和他们说话……”
正因为如此,父亲为他寻找的名医都被他赶走了。他不是不愿意变成正常人,只是想着自己正常以后就将与自己的孩子妻子离开,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痛苦不堪起来。
“可这一切是必须面对的呀。”唐雨说:“我们都知道瑞少爷你喜欢你的妻子,你很自责。她在上天有名也一定会原谅你的。”其实这些都是活着的人为自己找的一些借口,什么原不原谅,什么开不开心,他一旦走了就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交集了。
瑞安苦笑,虽然他这段时间一直能够梦到他们,却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话。
正因为从来没有说过话,才变得这般害怕和惶恐。
他说:“再等等吧,过一段时间我一定接受治疗。”他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间,等待一个自己可以解脱,不再被噩梦困扰,也不再自责的时间。实际上他是在等待梦中的那个人和他说一句话,不管是自责也好,恐慌也好,责怪也好,只要愿意开口,他都知道这一切该结束了。
这一切不过都是他自己逃避时所产生的假象,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幻觉,却没办法压抑住心口的,害怕,当所有的幻境都开始产生的时候,你的脑海把所有的环境都给淡化了,自己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处,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声音,一切都变得有一些不可思议起来。
唐雨瞧见瑞安这般痛苦的模样,想起了自己被困在幻境中的那段时间。
她懂得,这种幻觉会把一个人折磨到疯魔。
没有人在面对幻觉的时候会镇定自如,重视容貌不产生变化,心里也百般恐惧。
人类在面对未知的事物时,总是格外的害怕,正因为害怕,才会体会到那种对绝望最孤单最痛苦的感受。
“那也说好的,到时候瑞少也可不能像今天这样拒绝治疗。我和师傅就先回去,这翻白跑了一趟,书院那边肯定忙得不像样了。”唐雨说,转身把师傅搀扶起来:“师傅咱们走吧,既然瑞少年已经答应了,咱们改日再来也是可以的。”
李大夫有些犹豫,这已经是第几次拒绝的理由了。他前几次来的时候也是被这班忽悠着回去,心里很不好受,面色严肃地看着瑞少爷。
“瑞少爷这次不会又是开玩笑的吧你可不要欺骗老朽,老朽已经被你这样骗过来,骗过去好几次了,瑞少爷要是真的不想治疗,就给个准话,也少得让我白跑一趟。”
瑞少爷看着李大夫,面色严肃又挣扎。
他最后点点头说:“这次绝不骗你,过几日我一定接受质量,还望李大夫回去吧到时候,我会让身边的下人去请你的。”
李大夫点点头,让身后的徒弟跟着自己走,浑身都充斥着一种气呼呼的磁场。
他真的是被瑞家的人喊来几次,已经都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