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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深呼吸几下，暗想着沈蛰寒这暴脾气、这粗鲁狠辣的劲儿，迟早有一天会惹祸上身。
她才不愿这么早就教这小妮子做人，日后有的是人来毒打。
柳姨娘权衡了一下利弊，终于硬着头皮，勉强牵起嘴角道：“妾身知错。还望大小姐手下留情。老爷他公务繁忙，还是不要麻烦他的好。”
一旁地上的沈锦诗闻言，眼泪终是没忍住，无声地一颗一颗往外冒。
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将自己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都静默发泄了出来。
“母亲，你难道就这么放过她了吗”
沈灵雁不服气，蹬蹬地跑了过去，怒视着沈蛰寒。
这个嫡姐真是讨厌！
等自己以后也是嫡小姐了，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对自己和母亲！
“雁儿你给我回去，把匣子还给你妹妹！”柳姨娘蹙眉强硬道。
“母亲！我不要！那胭脂可好用了！”
沈蛰寒也不急，一手插着腰，一手捏紧，将柳姨娘微微拽得像被上吊一般，脚都快要离地了。
“还回去！”柳姨娘感受到微微窒息，惊恐地吼了一声。
她费力地扬起手，作势就要打沈灵雁耳光。
对自己亲女儿，她当然是下不去手的，只是现在的状况，她若是不狠厉一些，这孩子怕是要坑死自己。
沈灵雁见状嘴唇哆嗦一下，犹豫片刻终于含着泪跑了回去，抱着那匣子跑到沈锦诗面前，微举过胸就要砸到地上。
这样的好东西，我用不了，你也别想用！
沈蛰寒见状，幽幽道：“这匣子三十两一个，砸坏了十倍赔偿。”
沈灵雁闻言，赶紧将有些脱手的匣子抱了回来，吓得猛喘了两口气，稳稳地塞去沈锦诗手中。
三十两银子……砸坏了就是三百两银子呢！
沈蛰寒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也不知柳姨娘是怎么养的孩子，好好一个小姑娘，愣是养成个二傻子似的。
“我都还回去了，你赶紧放开我母亲！”沈灵雁见她还抓着柳姨娘衣襟不放，愤怒道。
沈蛰寒扬眉，“你还没道歉呢。”
她这风轻云淡的样子，气得沈灵雁直跺脚：“凭什么还要道歉”
袁姨娘怕事情闹得太僵，日后自己母女再遭遇算计，趔趄几步走过去，小声道：“大小姐，这样就行了，不必再……”
沈蛰寒只当没听见。
她这般软弱，只会让柳姨娘母女更加肆无忌惮。
“凭你强取豪夺啊。”沈蛰寒淡淡道。
“我没有……”沈灵雁气急败坏，正要大吼，却被柳姨娘打断：“灵雁！不想挨戒尺你就赶紧道歉！”
柳姨娘现在脑壳疼，只想赶紧把沈蛰寒这尊大佛请出去。
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那两个贱蹄子就在自己院子旁边，想什么时候整治都可以。
沈灵雁撅起嘴巴憋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道：“四妹，对不起。”
声音干巴巴的，毫无感情。
沈蛰寒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自动略掉她那不情愿的语气，满意地放了柳姨娘。
她要是再不道歉，沈蛰寒真有胆子把柳姨娘半吊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