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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建功立业的渴望,明知这一次的任务艰难无比,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大坑。尉迟泰豁出去了,就是打算硬着头皮往下跳。他跪在地上,然后跟君襄公说道:“这一次的战斗会很难,可是末将愿意为国君分忧。”
“好,好,好。”君襄公连说三个好字,然后下旨,“尉迟泰,寡人封你为上将军,即可去神武军接替卫明忧统领全军。对卫明忧另有重用,会有与你同行的小黄门专门给他宣旨。如果卫明忧奉旨离去,你就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如果卫明忧不肯听旨,你就在大军营中杀了他,强行接管神武军。
此行艰难,甚至有生命危险。如果成了,你就是货真价实的神武军。此时跟淮军的大战还未停止,你有机会建立不世功勋。可是如果失败了,你就没命了。寡人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愿意”
“末将愿为国君效死,有何不愿。”
“好,寡人就依你。你即可启程,点齐兵马,立刻出城。等到兼并了神武军,到时候黑甲军、神武军、骑兵都在你手。可以说你就是能否战胜淮恒侯的关键,一定要谨慎小心,切勿浪战。”
君襄公说完这些,尉迟泰就要离开。在他离开之前,君姬说道:“黑甲军不能全部带走,起码要留下一百人。否则就没有可以派出城外当担信使和斥候的骑兵,我们困守城中,不就成了瞎子和聋子了”
“绾绾,你莫要心急,寡人自然不会让你苦心建立的黑甲军全数离开。”君襄公跟尉迟泰说道,“从黑甲军当中留下最善战的斥候一百人,留给君姬听用。”
“是,末将遵旨。”
尉迟泰奉命去收拾卫明忧,大殿上沉寂了一会。然后君襄公有些不放心,忍不住说道:“绾绾,你的人寡人自然是相信的。可是这么做,无疑是把君子国所有的能够野战的力量都交到了尉迟泰的手上。他可靠吗”
“尉迟泰一般而言是可靠的,但是这么多人都交到他的手上,他是否还可靠,我就不敢保证了。但是想来他还算听话,姑且可以试一试。”
这个答案不能令君襄公放心,他看向始作俑者姜铁心:“铁心,你是想出这一个主意的人,你觉得尉迟泰可靠吗”
姜铁心一皱眉,然后还是说道:“可靠,倒是也未必就可靠,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觉得就是不可靠,其实也不用怕。毕竟尉迟泰实在是太年轻,无论在那些骑兵当中还是在神武军里,都没有足够的根基。或许能够让人听他的,但是前提是有国君在后面支撑他。
就算是他一手建立的黑甲军,那些士卒也是听命于君姬多过听命于他。他听命行事,自然能够指使得动那些骄兵悍将。可是如果他打什么歪主意,自然也会有人教训他。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他会叛变,只是觉得他的能力应该不是淮军的对手。
不过国君刚才都已经让他不要浪战了,只要他能够遵旨,自然能够保得住神武军。只要有神武军在外,君子城又屹立不倒,那些三心二意的人就绝对不敢造次。
姜铁心的回答,让君襄公的眉头舒展开来:“好,铁心说的没错,真是让寡人犹如拨开云雾一般,对眼下的场景都看得明了了。可是寡人还是有一方面感到担心,那就是我们此刻的策略,似乎都是保证不败。有的时候不败,反而就是败了。
我们如果不能大败淮恒侯,就一定会被他给困在城中。按照那个叫做郑基的都统所说的阳谋,他会趁着我们孤立的时候攻城略地。如果君子城周边的城池都被淮军所占领,我们困守一座君子城,一样是没有出头之路的。所以只是不败还不够,你得帮寡人想出一个能够战胜淮恒侯的法子。”
君襄公一再提要求,而且机会逮着姜铁心一个人追问,让他有些郁闷。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大呢。所以尽管姜铁心的脑细胞机会已经因为过度使用而有些损耗过度,还是得尽量想出一个主意:“办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一力降十会。”
“何为一力降十会”
“就是如果一个人如果有足够的力量,就能战胜另外一个有任何技巧的人。就像我们如果有足够的力量,就能让淮国陷入失败。郑基的阳谋虽然厉害,但是他有一个前提,就是我们在野战当中无法大败淮军。但是如果我们有了足够的力量,就能战胜淮军。所以说一千道一万,决定战局的始终都是力量。有力量就能锁定战局,没有力量就会陷入失败。”
“说的好,是这样一个道理。可是我君子国的军队,一向都是比淮军文弱。依靠城池才能勉强一战,在野战当中根本就不是对手。就算你亲手创立的乞活军,不是也只能背靠城池而战吗”
姜铁心听到君襄公的疑问,叹了口气:“眼下的乞活军,确实不能野战,但是也不是就一直会保持现在的状态。等到我乞活军多训练一些时日,自然战力就会有所提升。前提是要由足够的时间,所以在此期间是不能战斗的。因此首先神武军必须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而且它也不能跟选锋军交战。
因为选锋军的实力比神武军强得多,如果双方开战,神武军一定会输。但是如果不开战,就会在极大程度上消耗选锋军的注意力,让他们无法抽取更多的兵力去攻占其余的小城。
除了神武军以外,其余的厢军也要尽量聚合在一起,然后不要随意开战。聚合在一起,是为了扩大他们的力量,让他们不至于像之前那五千厢军一样,被选锋军给一口吞下。
虽然选锋军厉害,但是再厉害也有一个限度。如果厢军的人数足够多,蚂蚁多了咬死象,照样会被厢军给慢慢磨掉锐气。淮恒侯是一员战场宿将,但是越是这样的老将,排兵布阵就会越发的保守。所以只要勤王的厢军聚集的够多,就会让选锋军不愿意跟他们硬碰硬,从而让他们不至于损失太大。”
君襄公听罢这个建议,想了一会,然后跟姬行问道:“大将军,你的意见是怎样”
“平淮伯之前的建议,有些太过取巧,其实末将心里还挺担忧的。但是这一次的提议,却与末将不谋而合。厢军只要损失越少,淮军的补充就会越少。所以厢军只要不打仗,就不会损失,也就让淮军少了一个招降纳叛的机会。
毕竟国君宽厚是淮恒侯所无法比拟的,但凡不是被逼到绝路上,多数将领是不会有二心的。即使有个别人狼子野心,也会因为诸军大多完整,而不敢造次。”
“既然大将军也同意平淮伯的看法,那就这么施行吧。具体该如何去做,就由大将军去组织。另外铁心,你的乞活军需要训练多少时日,才能在野战当中,战胜选锋军。”
“如果选锋军的战力,保持现在的水平,估计至少也要十日,才有跟他们一战之力。前提是郑基的阳谋没有得到完全的实施,否则如果他有了充足的人手和物资。那么在攻城的时候用过的抛石机就能够造的更多,威力也会通过磨合而变得更大。
我的乞活军只是轻装步兵,既没有来去如风的骑兵,也没有万箭齐发的弓箭手,甚至连火头军都没有。现在军中无论是做饭的火头军,还是那些干杂活的杂兵,都是由那些流民当中的老弱妇孺来担当。这样的一支军队,只有一战之力。如果胜了自然一切都好说,如果败了,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战斗的机会。”
听到姜铁心诉苦,君襄公搓着手说道:“奈何所有的骑兵都被尉迟泰给带走,君子国又一向缺马,根本就不可能再建一支骑兵。再加上我们眼下跟其他城池的联系,在事实上已经被选锋军给切断,所以我们也没办法从其他城池那里补充物资。无论是征集新兵还是筹措羽箭等军姿,都是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不过寡人知道乞活军的确处境艰难,所以但凡是君子城内有的东西。你都尽管去取,只要能够增强乞活军的军力,即使把这座大殿拆了,寡人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上一次把竹园里的竹子砍光,气的君襄公差点就要派人去抓姜铁心。今天能够当众许下这等诺言,倒也算是下足了本钱。所以姜铁心很是满意,然后笑着奉旨:“末将遵旨。”
能够商讨的事情就这么多,几个主要的人物说完以后。其余的人七嘴八舌的补充了一下意见,然后众人就做鸟兽散。等姬放都走了以后,君姬跟还坐在王座上的君襄公说道:“父王,你眼下几乎已经到了对姜铁心言听计从的地步。就算你再宠信他,也不能这样。这是对他的捧杀,一来会让他得意忘形。他从最底层爬上来的速度太快,本来就已经让人眼红。如果您再对她如此宠幸,自然会让人更加眼红。
其次作为一国之君,很重要的就是要广开言路,做到兼听则明。您现在凡事都问姜铁心的意见,就会对他过度依赖。他到底还年轻,又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对上层人物的斗争不够了解。有的时候他的话,会幼稚的可笑。您要是听了,岂不是惹人发笑。”
“民间有句话,女大不中留。没想到我的宝贝女儿,有一天也会向着外人。如果你只是从寡人的角度考虑,就不会去考虑姜铁心的得失。而且虽然姜铁心是底层出身,可是见识却很是非凡。若非你已经将他的底细查清,我真不敢相信他的出身竟然会是伍长。他对卫明忧的看法与寡人不谋而合,甚至连寡人招卫明忧的女儿为王子妃的用意都能在片刻之间剖析的一清二楚。寡人实在是不晓得还能有什么人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实在是让人不敢小觑。
你说他对上层的斗争不够了解,我看还是你对他不够了解。我知道你虽然招揽了他,但是未必看得上他,对他的了解还是肤浅的。如果能够加深一下了解,才能做到知己知彼。去吧,寡人乏了,你去找他说说话,看看能不能再将这些事情的细节完善一下。”
君襄公是国君,地位实在是太崇高了。即使君姬是他最为宠爱的女儿,在懂事成年以后,也不敢随意撒娇。刺客既然君襄公说了让她离去,她就只能行礼谢安。
君姬自去找姜铁心问话,她也的确有很多事情要找这家伙问个情趣。尉迟泰此刻却已经出城,带着二百黑甲军和挑选出来的三千骑兵朝着之前斥候探查到的神武军方向前进。
在此时的神武军大营之中,卫明忧正在看着手中的一封书信。在他的侧面坐在这一个白衣白袍的小将,看到他愁眉不展,忍不住问道:“父亲,您在为何发愁”
原来坐在侧面的小将,不是什么将军,却是卫明忧的宝贝女儿。这个女儿小时候确实如君襄公所见那般乖巧,可是大了以后却喜欢舞枪弄棒。
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卫明忧宠她宠的不像话,竟然违抗军令让她待在军中。因为军营里不许有女人,所以他的女儿一向都是女扮男装。卫明忧自然不舍得让她上阵杀敌,所以尽管有一身好武艺,却每次只是战在卫明忧的身边观战。
只有最亲信的人才知晓此事,其余的人都以为这是卫明忧手下的一个年轻的参军。虽然很多人质疑如此年轻看上去只是一个小白脸的人,凭什么能够当上将军的亲信,可是谁也不敢去问。在外围的士卒,比如姜铁心这种伍长。就连卫明忧都只是在全军校阅的时候才见过他,就更别提见过他的女儿了。
卫明忧看了一下自己的女儿,然后叹了口气:“月英,你是我的女儿,要是儿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