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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记得起来了,怪不得当时那个伙计回来跟老板说有位公子替我们付了钱,原来是你”
后知后觉,薛子初几分惊诧,几分莫名的开心,又有几分忐忑。
“可…为何,你当时不拆穿我们”
听此一问,华东君便是沉了沉眸子,沉默了许久,他才道:
“我也不知为何,不过若非如此,后来应当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薛子初摇摇头:“或许一切皆是注定的吧。”
顿了顿,她又道:
“无论如何,我也还应该谢谢你,若非你以血鸢之名倾覆真相,大抵,我此生都不会知道我还会有今日这般境地,我本以为,我会在漠河一个人过完这一辈子的。”
“漠河…”
只见华东君,重复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
忽而想起,此前在江左之时,他曾问过自己,漠河冷不冷。
当时她回答,习惯了。
其实,是骗人的,身体上的冷怎么都可以承受,心理上的孤寂却是冷彻骨髓。
他也问过,还会再回去吗,当时不的境遇下,自然不觉得自己还可以留下,可如今,若是下来回答一次,那她必然会说,不想回去了。
其实仔细一想,这段时间的很多细节,都曾可以看出,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早些时候,她没有太多在意。
她自嘲道:“若是知道是现在这般境况,我早就回来了。”
“若是我早一点做此事,你也许就会早一点回来了。”
冷不丁的听他说了这样一句,薛子初看着他暗沉的的眸子,心中微微有些异样,遂,稍稍一冲动,她便试探性的问道:
“师傅,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这一声“师傅”,华东君又皱了皱眉:
“以前”
薛子初点点头:“嗯,就如当年在岱山上的时候那样。”
说着,鼓了鼓心底的勇气,她又干脆道:
“我以后…还…还想跟着你。”
如此,华东君眉心稍稍动了动,目光炯炯,似乎有所思。
不过片刻后,他还是点了点头,道:
“嗯,你若愿意,自然可以,只是,如今境遇,你我…再做师徒,已然不合适。”
于薛子初而言,她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这般,便是不管以什么身份,只要他不嫌弃,还能让她继续待在他身边,那便怎么都行。
她使劲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站久了有点累,薛子初稍稍舒了口气,便见华东君见状,看了看四周,继而指了指旁边的一块长长的石头,示意她一起过去坐了下来。
坐定,薛子初忽而想起什么,便道:
“对了,那时在江左悬崖救旭风之时,我便曾想过是你,可那时你明明替我和旭风挡下了那支箭,却为何没见你所受箭伤”
华东君:“那支箭,与我当时那个剑伤在同一个位置。”
闻言,薛子初略显诧异,脱口而出:
“那是不是很疼”
只见华东君闻言,看了看她,继而回过头默然片刻,莫名说了句:
“真正令人疼痛的,从来都不是刀剑之伤。”
薛子初恍惚:“什么”
如此,华东君躇眉,将目光投向远处,没再回答。
不知是否错觉,他看上去,似乎神色有几分低落。
沉默了半晌,华东君突然又问了句:
“毕城,你可是…还没有忘记他”
这句话,恍惚间似曾听闻过。
可知当年自她随毕城回了南疆,她再能见到他的机会,便是大多都是冲突与混战之中,而且次数,屈指可数,而零星几次记忆中,但凡静中相遇,他总会问毕城待她如何
毕城待她很好,特别好,她照实回答。
虽然她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及毕城,但对薛子初来说,毕城作为她最重要的朋友,护她,救她,种种恩情,她自然此生都在心中铭记,怎可能忘记他。
她点点头:“永远不会忘。”
如此,华东君便也点了点头,再不说什么了。
他坐在身边,以惯于端正的姿态,薛子初看他便是需稍稍仰头,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他的侧脸,迎着和煦的阳光,轮廓立体,白的发光。
十几年,他的模样怎么一点都没变呢,薛子初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若是自己的脸治好了,会不会也还是原来的模样。
忽而想起他说要带他回岱山治伤的,薛子初又问:
“我们……什么时候去岱山”
如此,华东君看向远方的目光动了动,血鸢如今在何处,大家心照不宣,黄粱等人早几日便已经先一步出发了,大抵是以为她在问何时去岱山也是为此事,他躇眉闭上眼睛,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几日,你亲自以血鸢之名写一纸杀令,送往岱山吧。”
“杀令”
闻此言,薛子初微微一愣,这才也忽然想到了接下来还要面对的现实。
还有云师姐和老阁主离世的真相需要查明白。
如今江湖皆知,血鸢在被邑阁主带往岱山的路上被劫走了,至今没有消息,邑阁主重伤,如今在剑顶阁闭门养伤,计划的融剑之事自然就不作数了。
要引江湖各门派尽数到场,没有血鸢和江琊,怕是不容易做到。
她想,之前华东君要邑轻尘带剑回岱山,大抵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想向自己的师门下同样的杀令,毕竟他一直相信,他的师傅一生为人正直善良,师兄温润不阿。
可如今,突然出了了这样的意外…
“你很难过吧”
华东君并未答她。
薛子初想,既然事情已然发展至此,自然也不能半途终止。
而他肯忍痛向自己的师门下杀令,想来不知会如何自责,如此大义也着实令人心疼。
她自是不忍看他这般纠结,她想,除了再一纸杀令,除了血鸢,江琊也可以…
“不必杀令。”
只见闻言,华东君当即睁开了眼睛,继而转头盯着她,道:
“你想做什么”
自知自己心中所想定然也瞒不过他,薛子初便干脆实话实说。
可她还没说,华东君便直接了当拒绝了她:
“不行!”
薛子初:“可…我也不能永远躲躲藏藏的活着。”
华东君:“没什么不好。”
薛子初:“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