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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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小郑氏胎像不稳，正在里间休息，沈旭的气势不免淡了几分。
放缓脚步，他进到内室中，小郑氏在床上躺着，脸色看上去是有些苍白。
听到脚步声，她没睁眼，只是开了口，但语气听上去很虚弱，“莲儿，外间的那些吃喝，你挑拣些自己爱吃的，其他的给咱们院子里的分了吧。”
“哎，那两道小菜还是我亲自下厨给老爷做的，可惜老爷还没吃上一口……”
“到底是明哥儿的事儿更重要，只是眼下我身子不好，怕是很长时间不能亲自下厨给老爷做吃的了。”
小郑氏的这些话，自然是故意说给沈旭听的，刚才沈旭在外间跟丫鬟说话，她又没睡着，当然都能听到。
瞧她如此模样，又听她说了这些话，原本想问的话，都被沈旭咽了回去。
“往后的日子还长，你现下怀着身孕，当以自己的身子为主，往后生下孩子，养好了身体，再给我做也不迟。”
特意放缓了声音，沈旭坐在床边，小郑氏猛然睁开眼，脸上露出诧异来。
她想要起身，却被沈旭伸手按住，“躺着吧，不必起身。”
“老爷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刚才进来的是莲儿。”
莲儿便是刚才跟沈旭说话的小丫头，也是这些天服侍沈旭的那个。
“原是有些事想问问你，既然你身子不适，改天吧。”瞧了瞧小郑氏身上的衣服，沈旭沉吟片刻，再度开口。
“老爷想问什么尽管问了便是，莫非……莫非是想问夫人的事儿”
刚才沈旭在外间跟莲儿说话，小郑氏的心中就快速盘算起来。
按理说，既然他回了正院，是不该再回来的，既然回来了，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
思来想去，她也不觉得是因为莲儿，既然不是她，那就跟自己有关……
待到沈旭进来的时候，她大概就想通了缘由，如今沈旭这般说，她就知道，是自己没猜错。
“自打我有孕，夫人便吩咐下来，要将我这屋里的陈设一应换掉。可我听说，这怀孕的妇人屋中，是有胎神坐镇的，这期间不可大肆挪动，否则惊动了胎神，会对腹中的孩子不好。”
“因此，我便没让下人们挪动屋里的东西，夫人还特意让人送来不少新料子，让妾身裁衣用，妾身心中十分感激。”
“料子确实是极好的，只是妾身有孕，还是时常穿的旧衣更舒适些，妾身便没更换。况且，这衣裳的料子还是沈郎帮妾身挑的。”
小郑氏几句话，便打消了沈旭心中的怀疑，眼下她没什么事儿，只是看着虚弱些。
想到自己答应了夫人要回去吃饭，沈旭便要起身离开。
“沈郎还要走吗妾身……刚才沈郎离开，妾身忽然觉得腹痛，若……若沈郎同夫人商议完了，能否……能否再陪妾身一晚上”
“妾身不是故意跟夫人争宠，实在是……实在是……”眼圈红起来，小郑氏别过头去，似乎落了泪。
见她如此，沈旭不免犹豫起来，莲儿从屋外进来，手中端着托盘，“老爷，您今晚就再陪一陪姨娘吧，您在这儿姨娘心里也高兴，对腹中的孩子也是好的。”
有小郑氏挽留，又有莲儿劝着，沈旭终于点了头。
“饭菜都凉了，婢子让人再热一热，姨娘还没吃东西呢，想必老爷也没吃什么吧”
莲儿再度开口，小郑氏看向沈旭，沈旭点了点头，见她要往外走，忽然想到什么，又开口道，“刚才去正院，夫人同我说起了你的事，明儿个她会让人来，将偏房收拾出来，你以后就住在那儿。”
“等之后给我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就将你抬做姨娘。”沈旭的话，让莲儿的脚步停下来，背对着沈旭，她脸上露出狂喜。
“夫人还真是大度，既然夫人开了口，倒是不必妾身去跟夫人提了，莲儿，你可莫要忘了去谢谢夫人。”
小郑氏盯着莲儿的背影，脸上虽然带着笑，好像很为莲儿高兴，可实际上，她脸上的笑压根就不达眼底。
莲儿会变成通房的事儿，她不是没想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是正院那边提起来了。
“是。”转过身，莲儿脸上的狂喜已经收敛，但还是看得出喜悦来。
小郑氏盯着她，只觉得心里面堵得慌，虽说是她吩咐这丫鬟伺候老爷的，可真的听到她被抬做通房，又跟自己住在一个院子里，这心中怎么也痛快不了。
“快起来吧，让厨房里在置办些饭菜，你就跟我们坐在一起吃。”
瞧着莲儿脸上的喜悦，沈旭笑了一声，他转过头来看小郑氏，她也正看向自己，于是他握住小郑氏的手，同莲儿吩咐道。
“多谢老爷。”冲着沈旭福身，莲儿应声退下，她的语气跟往常并无区别，可在小郑氏听来，却充满了娇媚。
见沈旭的目光落向里间的屋门，她收回视线，遮住了眼中的冷意。
待到饭菜重新准备，沈旭扶着小郑氏从里间出来，又招呼了莲儿坐下，跟他们一起吃饭。
莲儿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小郑氏脸上，小郑氏抬头看向她，脸上带着笑意，“老爷让你坐你坐便是，况且，往后咱们就是姐妹了，不必如此多礼。”
她也如此说，莲儿福了福身，挨着坐了下来。
正院那边，崔氏还未用完膳，有丫鬟从屋外进来，冲着她行礼，“夫人，老爷留在了郑姨娘的院子里，还让小厨房又准备了饭菜。”
这一切，本就在崔氏的预料中，她筷子都没停，只淡淡应了一声。
等到小丫鬟退下去，她看向和姑姑，眼角眉梢中都带着对那边的讽意。
“明儿个去郑姨娘那院的时候，务必将那丫头要住的地方好好收拾着。布料也挑些好的，也不必太好，跟郑姨娘这些日子穿的差不多就成。”
“是。”打量着自家夫人的神情，见她似乎没什么不高兴，和姑姑在心里叹了口气。
眼下，她只希望自家夫人快点调理好身子，能生下个嫡子来，如此，纵然是后院里住上一群，也都无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