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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回忆的碎片。
和她一起度过的日子的记忆。
新的记忆他们之后再也没有留下。
六年前开始,他们再也无法留下任何回忆。
自从鲜血染红白雪的那个冬日起。
他,就在那里。
那天,那个时候,他在大雪中说道
(我们的责任是守护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因为雅雅她是狼人族的人所以,我没有选择她,我决定不救她。)
比雪还冻人,如冰一般的冷冽声音。
责任?
因为她是狼人族的人?
所以见死不救?
那么
错的究竟是谁?
将雅雅生为狼人的双亲?
继承了狼人血脉的雅雅?
如果雅雅不是身为狼人的话,那家伙就不会见死不救了吗?
如果雅雅不是狼人的话
李响缓缓张开双眼。
他哼地轻笑一声,回过头。
影兽就在那里,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的黑狗以白牙咬住金色的珠子,挥舞着尾巴。
「辛苦啦,你真乖。」
李响蹲下身拿起金色的珠子,用力地搔着影兽的脖子和头,它舒服地仰躺在地上,响就顺便也摸了摸牠的肚子。
摸了一会儿后,影兽无声地溶化在暗合中。
李响站起身,凝视着金色的珠子。
「看起来一点也不漂亮,不过是颗单纯的珠子嘛,这种东西真的能引出沉眠的力量吗?」
如果这颗珠子最后月没有这种能力,那李响就无法达成他的目的。
鹰不可能原谅李响的背叛,他一定会杀了自己,如果他派来跟琳同等级的杀手,那就没得玩、死定了。
「如果这颗珠子没用的话,那我辛苦骗过小琳、把白发男的血汗和憎恨结晶拿到手的努力就白费了。」
李响蹙起眉头说道:「唉,想太多也是没用啦。」他微微敛起表情,放开珠子。
珠子没有落下,而是飘在比李响眼睛梢高的位置。
李响将双手移至快可以碰到最后之月珠子的地方,轻轻吸了一口气后说了一句话。那是在准备发动珠子的瞬间,自然而然浮现于脑海中的一句话:
「让沉睡的s觉醒」
刹那之间,珠子染成漆黑,李响的心脏也同时重重跳了一下。
「!」
李响瞪大双眼。呼咚、呼咚,心脏在腔中猛力跳动。
「呃啊」
血液像是沸腾一般,烧得全身,李响几乎窒息。
他一边喘着,一边露齿而笑。
鹰和琳说的都是事实。
珠子拥有引出所有潜力的能力,而自己体内也沉睡着自己所期待的力量。
强大到足以迎接那个的力量。
李响现在确信这个事实。
呼咚、呼咚、呼咚、呼咚,胸中的鼓动愈来愈大声,最后,黑色的蒸气开始自响的体内喷出
颜色和暗夜相同的蒸气顺势上升至被厚云遮掩的天空中。
蒸气的喷出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心跳恢复正常的同时,蒸气也随之停下。
「呼。」
李响大大吐了一口气,染成漆黑色的珠子还是维持一样的颜色,移动到离李响的头部稍远的地方。
「呼」
李响望了两手手掌一会儿后,像是在做复健般地重复着张开握紧的动作。
「感觉还不错,这样对上小琳和江炎,或是其它同等级的对手应该都不成问题。不过应该还是不及『长者』吧。」
和江炎、琳同等级,但在樱之下。
李响如此评断自己被引出至极限的力量。
「接下来呢,好戏要上场了。」
李响从大衣内袋里拿出某样东西。
颜色比血色还浓郁,但却同时具有透明感的小小鲜红结晶,那是阿桂以前将某位少女变成的妖魔被消灭后所遗留下来的呵种子由。
数月前,鹰命令响和琳从阿桂手上夺取这颗『种子』。
虽然命令他毁灭『种子』,不过响却背着琳将『种子』占为已有。
为了将自己化为妖魔,为了烧尽狼人一污秽的血脉。
要将这个『种子』吸收需要相当程度的力量,若是力量不足的人试着吸收『种子』,那他的身将会在妖魔化之前碎裂四散。
因此,为了得到足以忍受妖魔化过程的力量,响夺来最后月解了所有力量。
「喔。」
李响以指尖将『种子』高高弹起,在『种子』落地之前,以门牙将其咬住,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自己的左手上划过一道手刀。
一道有如被锐利刀刃划过的伤痕出现,鲜血溅了响的脸和颈部。
在冰冽刺人的冷风中,只有那道伤痕在发热。
李响以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注视着流出的鲜血。
就是这种血,如果不是这种血如果雅雅没有继承狼人的血脉,她心爱的男人就不会眼睁睁地任她死去,不伸出任何援手。
而李响也就不会失去雅雅。
狼人的血脉只会为人带来不幸。
因为生为狼人,所以被强迫战斗。
沉溺在狼人力量的人,生命被狼人力量蹂躏的人。
没错,狼人的血脉只会为人带来不幸。
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它必须被燃烧殆尽。
李响被鲜血濡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如果现场有人看到了那个笑容,一定会这么想
他发狂了。
李响的笑就是如此凄惨。
他僵着这个笑,歪过头张开嘴巴。
大声地将落入口中的『种子』吃下。
原本毫不留情的风势瞬时停下。
风声静下,寂静支配了狼人园。
来吧。
响在心中呼唤。
刹那之间,响歪着的脖子上浮起数道青黑色的血管,就像是在呼应他的召唤一般,血管延伸至脸颊上、其后再继续向背上及四肢朝全身各处延伸而去。
来吧。
李响再次呼唤。接着,一种感情流入李响的意识中。
那种感情便是憎恶并不是特定针对哪个人的憎恶。
而是针对生命针对活在这世界上所有生命,一种压倒性的憎恶。
那股憎恶凄厉到让人觉得凶恶和发狂这些词语都已过于陈腐。
失去自我的身体开始痉挛。
增强,李响后仰倒下。
但即便倒下了,仍旧没有停下,左手手腕也在流血。如猫头鹰般大张的双眼眼角微微开。
接着
李响突然飘浮至半空中。
他的四肢和脖子无力地垂下,但身体仍旧慢慢地向空中爬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