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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
......
夜幕降临，纷飞的大雪染着一层暗色的灰，依旧不停不歇的降下来。
城中一隅
古朴的院子红砖绿瓦，亭廊曲折环幽，虽然落魄，但骨子里却依旧有那份难以掩盖的贵气存留，端的是气韵悠长。
这院子三进三出，在城中曾经是很显赫的存在，也是最为壮观气派的几个建筑之一。
现下，自愿前来的百姓在院子里洒扫修整，进进出出的人影，络绎不绝。
各个房间都掌了灯，厨房也起了灶，整个府邸染了烟火生气，倒也削弱了几分萦绕未散的荒凉，有了几分“家”的味道。
......
“今日的雪好像下的大了些。”
“是呀，你看这地上积的，如果不及时清理，只这一晚，怕是就能淹了门口。”
......
几个正在前院里打扫的百姓随口议论着，只不过这话让路过的夜莱听见，却是眉头随之一皱。
这情况，怕不是和......可是主上，到底又是怎么了此时她打了一盆温水，正端着往后院走去。一身红衣，清秀飘逸，路过这些人的身边，自然引人频频侧目。
......
“这是，从“那边”过来的”
“嘘！别乱说，快干活。”
......
此时，最里层的院落。
城主此刻正亲自拿着扫把，和夜莱带领的那队人马中的几人，一起合力打扫着。
正对着院落入口的暗色朱漆大门，此刻正严丝合缝的紧闭着，里面烛火跳动，不时出现晃动的人影。
现下屋中除了萧恒以外，还有城主请来的几名大夫，正在合力为夜璃殇诊治。
只是片刻，这些人便作揖拱手，相继退出屋来。
见状，城主和其余几人马上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
城主焦急的询问，然而几名大夫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欲言又止，面露困苦，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里。
而夜莱折返回来的时候，正好和这些人擦身而过。不过她并没有再次拦下他们询问，单单只是看他们的表情，就已经大约猜出了答案。
端着铜盆的双手，不觉攥紧，夜莱抿着唇角，未曾停留，直接走进了屋内。
现下，萧恒正坐在一张红木的雕花大床旁边。
一尘不染的白色床单上躺着面色更加惨白的夜璃殇，和她银色的发丝相融，显得更加惊心动魄，像一具没有生命力的娃娃。
就连那原本嫣红的双唇，此刻竟也褪了血色，惨白的只剩一抹暗淡的粉，却也是几近消失的状态。
夜莱将铜盆放在一旁，走到床边，稍稍俯身。
不过却突然看到床边的男人此刻脸色已经阴郁到极致，浓密的双眉皱成了一个死结，而他狭长的双眸翻滚着浓烈的厉色风暴，随时都可能爆发。周身散着一层毁天灭地的气息，暴戾到无法形容。
只是站在这里，就已觉得仿佛被死亡笼罩着，骇人无比。
这男人......气息好重。夜莱不觉有些心惊，当下对萧恒的身份，又有了新的考量。
不过眼下，肯定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夜莱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回身，拧了一把浸湿的毛巾，只是刚要去给夜璃殇净脸，就被萧恒伸手拦了下来。
“我来。”
男人轻声说着，语气冰冷至极，然而手下的动作却温柔的似是一股清风，那股怜惜的姿态，令人无法忽视。
他对主上，好像是真心的。那我......夜莱看着萧恒的动作，心中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一切，讲给他听......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值不值得托付。
半晌，萧恒小心细致的给夜璃殇简单清理了一番，又给她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发丝，眉眼间的戾气，这才稍稍降下去一些。只是看着她银白色的头发，他的眼底还是翻出一抹痛楚，手指流连的抚上去，片刻，才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她刚到我那里的时候，还没有化作人形。只是一只白色的小兽，完全看不出种类，倒是成天的骗吃骗喝，撒泼打滚，仗着我的宠爱，娇憨无度，脾气也臭的要死。”
......
夜莱站在床边，听着萧恒的诉说，身体突然一僵，她随即抬头，看向这深不可测的男人。
“夜莱，把你知道的，说给我听。”
萧恒抬头看向夜莱，干净的双眸中蓄着一层光，那里面有个模糊的人影，在闪动着。
夜莱仔细看了看，那人影，赫然就是......夜璃殇！
主上！
夜莱心头一惊，这人竟将主上的身影，映进了瞳仁之中......
......
说起来，这还是异类中一种极为隐秘的异术————瞳印。
其本身并不为人或妖所操控，只有心中极为契合，且愿意为彼此交付生命的双方，才得以实现。
而这双方中的一方，必不能够是人！
且这种秘术，比签订灵兽契约更为困难，因其完全无法强制，只能顺其自然。
当下，夜莱的心中极为震撼，因这异术，已经上千年，都未曾出现过了......
......
“夜莱。”
萧恒当然不知道这种异术的存在，毕竟这是只存在于“妖界”中的顶级秘闻，即便是妖类，知道这秘术的，也是少之又少。
只是现下看着夜莱失神的模样，萧恒不禁蹙眉，心中无法抑制的担忧，不觉间，又浓了几分。
他知道，夜莱也是妖类，即便没有她的团子等级高，但却也不低，如今可以让她也如此担忧......
......
良久，夜莱深吸一口气，正视着萧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之前在茶馆时，萧先生说的不错，夜莱，是一只猫妖。”
话落，夜莱眸色一闪，瞳仁中随即闪出一抹幽绿，似翠似翡，有碧波荡漾的光泽。而她的身后晃出一条蓬松的白色尾巴，里面掺杂着些许虎斑样式的花纹，但却并不纯粹均匀。
看着面前忽然现出部分原身的夜莱，萧恒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唯独是在夜莱额头上出现的那一抹红，却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着那抹熟悉的火焰纹，萧恒蹙眉，淡淡的开口说道，
“你也是阿璃的......灵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