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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这么热,她却感觉全身上下都被冰凌围绕着,被冰水浸泡着,止不住的发颤。
刚刚忽视给梁玉杨量了体温,发烧到了38.9度。输了退烧的液体,又吃了退烧药,此刻她躺在病床上,一阵一阵的往外溢着汗,发丝全部打湿,连床单枕头上,也湿了一大片。
潇暮雨冰凉的双手缓缓的捏紧。
发了汗之后,老人似乎感觉到好点了,伴随着折腾半天的疲气,睡去了。
病房里,还有另一个因为双腿发肿而住院的老人,他的孙子睡在最里面靠在墙壁的那张病床上,呼呼的打着酣,似乎这半夜的插曲根本没有对他们造成影响。
潇暮雨却睡不着,她一动都不敢动的盯着心脏监护器上面的曲线变化,心率在100+上跳动,她生怕自己一个走神,那曲线就会更加的紊乱。
又过了一个小时,一个忽视推门进来,朝她招了招手,她拧着眉瞧了一眼监护器上的数字,跟着她走出去了。
迎面上来的,是刚刚跟她进行病历对接的医生,那医生看了她一眼,翻看着手中的报告单,问道:“你是病人的外孙女”
潇暮雨点点头。
“成年了吧”
“恩。”
“根据你说的症状,我们抽了你外婆的血液进行了肿瘤全套的血检,发现里面的好几个指标都高了好几倍,患者有得肿瘤的可能性,根据她平时经常咳的表现,我们推断,是在肺部。”
潇暮雨耳朵嗡嗡嗡的鸣响着,根本听不清医生后面说了什么,她蠕动着嘴唇开口:
“肿瘤,是癌症吗”
“要是良性肿瘤就不是,但是如果是恶性........”
医生瞧着她煞白的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现在没有检查,什么都不知道,等明天送你外婆去拍个胸部ct,确定是不是在肺部再说。”
医生说完,离开了。
半夜的医院走廊再次的恢复了平静。
走廊上的灯光打在女孩的头顶之上,在地面映衬出一个阴影来,潇暮雨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刚刚来自医生的话抽走了,她抽抽索索的从兜里摸出手机,在上面搜索了一个词——肺癌症状。
上面的每一个表述,似乎都跟外婆的症状相似,每往下看一句,潇暮雨都觉得,是对自己的凌迟。
终是缓缓的蹲下身来,将自己埋在投射的那片阴影里面,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眸底破眶而出,窸窸窣窣的往下掉。她不敢放声哭,唯恐打扰了其他病人的休息,只能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面,堵住自己的声音,就仿佛这样别人就洞察不了她内心的难过一样。
手机电量已经泛红,她点开通讯录的电话号码,犹豫了片刻,按了下去。
对方很快的传来的答声:“喂”
语调中带着惺忪的睡意和低沉的沙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潇暮雨忽的更想哭了,使劲的咬着唇瓣,才没有使自己崩溃的情绪破碎。
“潇潇,是你么”
“不小心按到了吗怎么不说话”
........
“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