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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冲天际的光柱现世,南岭分域终于不再沉寂。
南岭甚至近邻的东海一众势力,都向小小的南岭分域涌来。
神迹丛林原本是驭兽宗、忆梦堂、落雁宗,三个南岭分域的最强势力把控。
如今驭兽宗宗主徐福,兽女徐婉婷,护法徐正都已经身亡。
驭兽宗自然跌出了三宗的势力排名,剩下忆梦堂和落雁宗两个宗门,也知道凭他们的势力,根本阻挡不住前来探寻的大域势力。
两宗除了在神迹丛林安插暗线之外,所有明线禁守的弟子,全部撤离神迹丛林。
几家欢喜几家愁,忆梦堂和落雁宗很愁,神迹长廊的秘密是瞒不住了,这块大肥肉他们最终能在一众势力的争夺中瓜分多少,只能够看天意了。
欢喜的是,神迹丛林周边的酒楼小店。
大量外来人员的涌入,带动了神迹丛林周边店铺的生意。
让原本半死不活的酒店、青楼、马厮,甚至是街头卖糖葫芦的老头,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神迹丛林边缘地带,原本宽广的商道两旁,早已经熙熙攘攘挤满了无数外来人员。
中央的大路上,也是车马横行,一匹接着一匹,一辆接着一辆。
拉着蔬菜、肉禽的牛车行驶太慢,会造成交通堵塞,竟然因此禁止上路。
外头的瓜果蔬菜、牛羊猪狗肉运不进来。
连带着周边店铺的物价都像是做了火药飞箭,嗖嗖嗖的往上涨。
一名穿着火红衣袍的青年,挤在人群中飘来飘去。
他的个头不高,淹没在茫茫人海里。
可他并不在意,别人的胳膊或是手掌,将他有几分帅气的脸蛋,揉搓抹弄。
只是紧皱着眉头,斜着眼睛,伸手使劲往外面乱抓。
终于,他那不安分的小手,拉中了目标,高兴道:“老小子,终于让小爷我抓到你了!”
在青年对面,护着怀里糖葫芦的老头,感觉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住了他的后衣领,遏制住他命运的咽喉。
老头难受地扑棱了几下,哑着嗓子道:“杀人了,救命啊。”
他这么一喊,一众修士呼啦一下子,全都腾空而起。
修为低的,抱着二三楼的栏杆。
修为高的,已经御剑踩在上空。
一个个全都疑惑地看向那个青年,还有青年身旁卖糖葫芦的老头。
“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大微帝国第一条法律,修炼者不准对平头百姓出手,你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当街行凶。
你该当何罪!”一名御剑的宗门修士,堂而皇之道。
红袍青年看向空中的御剑修士,掏了掏耳朵,继而又再次看向老头。
对方显而易见的轻视行为,让那御剑的修士恼怒不已。
一身灰色的真元气在御剑修士身上释放开,冲击着周围所有的人。
其中有人惊呼,“先天七段的修为!”
“是雾凇宗的特有真元气,他是雾凇宗的人。”
“怪不得看上去这么年轻,就能有如此修为,竟然是出自东海大宗雾凇宗的人,那就难怪会有这番强劲的真元气息了。”
那名雾凇宗的御剑弟子,听到众人的私语,不由得抬起了高傲的头颅,目光倾斜地看向地面上的青年,冷声道:“我乃东海雾凇宗宗主的大弟子,至于我叫什么名字,你这无名小卒不配知晓。
你现在放开那位弱不禁风的老者,我还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
你要是顽固不灵,企图继续行凶,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不给你留个全尸了!”
红袍青年听到雾凇宗三个字,不由得咦了一声,再次抬头看向御剑大弟子。
他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就不再理会对方,目光便始终紧盯着身旁的老头。
“你找死!”
红袍青年两次轻视,惹得御剑大弟子运动全身真元气,呼啦一下就释放出几百道真元气,攻向地面的红袍青年。
先天七段修士的全力一击,对于大多数小宗门的围观弟子来讲,能见识一次,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全都瞪大了眼睛,盯向那红袍青年。
他们的目光里有戏谑、惊喜,抑或是同情和可怜。
这个红袍青年看上去呆呆的样子,估计是个傻子也说不定。
雾凇宗的大弟子对一个傻子放出如此大招,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尤其是红袍青年身旁卖糖葫芦的老头,他心里已经不能用说不过去形容了,简直是没有天理了呀。
被一个傻子抓住命运的后颈不说,又要被无数道真元气千刀万剐,他找谁说理去。
老头感受到真元气逼近的撕裂声响,呜呼一声,闭上了一双老眼等待死亡来临。
没人注意红袍青年眼中闪过几分不耐烦,仿佛对那上百道真元气并不放在心上。
就在上百道真元气将要穿透红袍青年和老头身体时,红袍青年终于有了动静。
“梦影时分。”
众人只感觉眼前一瞬的黑暗,就再也看不清楚那红袍青年的身影。
等到他们从幻梦中清醒过来,只见红袍青年依旧完好无损地站在空旷的路中央。
“你这是什么招式”雾凇宗大弟子突然捂住了胸口,他强忍着体内血气的涌动,冲红袍青年询问道。
红袍青年并不理会,拍了拍吓傻的老头,开腔道:“老头,小爷我要买你的糖葫芦。”
卖糖葫芦的老头劫后余生,心中大感佛祖保佑,双脚却还是止不住的左右摇晃。
听红袍青年不是要他性命,只是想要糖葫芦,再次大感菩萨保佑。
老头将一串糖葫芦塞给红袍青年,那串糖葫芦又大又美,是老头要留给孙子吃的零食。
不过在性命忧患面前,他顾不上孙子少了大糖葫芦,会是一番怎样的苦恼。
老头只想快点打发红袍青年,能够脱身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红袍青年将糖葫芦凑到鼻尖闻了闻,一口就咬下半颗,酸甜滋味在他嘴里弥漫,脸上也有了笑容。
“你……噗!”雾凇宗大弟子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就吐出一口鲜血,从御剑上跌落下来,躺在地上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