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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结昏阵”奚泱挑眉,结昏阵顾名思义,集结黑暗、排斥光亮的一个阵法。
什么东西见不得光奚泱抬腿继续往里走。除了一个白天、一个黄昏以外,其他与外界并无不同。
结昏阵会让四周的光线越来越黑,看上去这阵法结成并不久。
这边奚泱还在往阵法深处走,另一边微醺的贵公子倒是吸了不少眼球。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绣着绕花彩蝶的团扇背后,双目娇羞的少女低头问旁人道。
“好像是……西边庄家请来的门生。今个早些看到他跟他弟弟跟着庄家的少爷来的。”旁边有人看见奚泱进门的人回答。
“原来是庄家,难怪呢……”少女似乎想到什么,躲在团扇后勾了勾嘴角。
“路上听说来了两位翩翩公子,原来就是他俩,”有人低声恍然道。
面上波澜不惊的闭眸美男子突然蹙了眉头,一直盯着奚泱的少女微惊,见奚泱还未转醒,斟酌着自己是否要过去叫他去偏房休息。
想着,少女抬脚靠了过去。
“你干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打上耳膜,少女伸出去准备拍醒奚泱的手抖了抖。
少女抬头,只见头戴红色抹额的少年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眉清目秀,器宇轩昂,只是眼里的敌意让人忍不住惊了又惊。
“小女子莫家三小姐莫清离,见令兄有了醉意,想唤他去偏房歇息片刻,河边风大,当心着凉。”莫清离红了脸颊,正常的女子谁会直接叫人去歇息,当是她嘱咐下人才符合礼数。刚刚她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就过来了……
“多谢莫小姐,哥哥自有我来照顾。”祁九黎双手合拳拜谢。语气虽冷,却也没失了礼数。
莫清离笑着回礼。
“怎样,是不是他”莫清离最好的女伴眉间尽是笑意。
莫清离摇头:“还没跟他说上话。”说着,莫清离回头看了一眼杵在案桌上小寐的白衣公子,眼里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转化,隔着老远她都感受到了站在白衣公子身后的少年身上的冷意。
怕旁人察觉出异样,祁九黎思索片刻,撩着前衣摆坐到了奚泱的旁边。闲来无事,祁九黎一边品茶,一边凝神静修。
祁九黎多番打听,在一群心无城府的半大孩子嘴里问到了何羡的身份:
何羡,是莫府主管家何管家唯一一个儿子;年十三,但看上去却跟七八岁的小儿无异,且心智不比三岁孩童,据说是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大病之后变成了痴呆儿。何管家平时忙于打理莫家上下,对自己的孩子疏于看管,傻子何羡就成了众人打骂欺辱的对象。有时何羡会莫名其妙怪笑,大家都觉得何羡有点邪门。
问到莫府异样时,各个稚童神色怪异,支支吾吾只说月初有妖怪,在祁九黎利诱下才有一个小孩开了口:月初西苑变成了禁区,据说会死人,何羡就是当初不信邪闯了过去,从被妖怪吸走了精魂,之后大病一场变成了痴傻儿。
本想将打听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师父,但她却睡着了。
昨天……师父没有休息好吧
正在修炼中的祁九黎一不小心走了神。
“修炼就专心,瞎想做什么”落桑又开口道,“师父父昨晚睡白绫休息得可好了,我也学着师父父给自己弄了个吊床,可舒服呢。”
落桑瘫在巴掌大的吊床摇来摇去。小吊床由树叶制成,缠在两支树枝上,随风摇来摇去,落桑舒服得直打盹。若不是祁九黎心声太大吵到了它,此刻它早已进入梦乡了。
祁九黎陡然睁眼,侧头看向了撑着脑袋小憩的奚泱。
他好像变了,变得大胆了不少。比如,师父睡着的时候,他敢光明正大地偷看她了。
是知道祁九黎心中所想一样。
祁九黎摇头:“没有。”
“他平白被人夺走一魄,要想打听只能从他身边人入手,若是能找到何管家或者……”奚泱若有所思,“只是没想到莫家一个赏花会,倒请来不少修仙人士,府中金丹倒是不少。”
“舒哥儿,这些交给九青就好,”祁九黎抿唇,“打听消息我还是有些门道。”
越往里走湿气越重,空气中隐隐杂着一股异味,奚泱揉了揉鼻尖:似乎是朱砂符水的气味。
可又同朱砂符水不太一样。
带着探究的心思,奚泱的灵识往阵法深处走去。
转过一个长廊,四周昏暗的视线突然多了几丝光亮,只见庭院中央几个蒙面人看守着一处假山入口,时而低头交接,时而左顾右盼。奚泱纳闷,心道:又是阵法玄虚,又是障眼法,原来守着的就这么一个入口;就是守个院子还蒙面,这里的猫腻不知有多深……
奚泱心底略微惋惜,对于这种私家秘闻她可没半点探究的意思。
视线大概扫了一眼周围的景致,确认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奚泱转身准备离去,只听身后传来:“天师吩咐的东西呢”
“良大人放心,早已备妥。”年轻的男声答道。
奚泱抬脚走,又听那声音接着说:“等宴会结束,仙尊筹备的东西就齐了。”
“城主还有多久回来”被称作“良大人”的人问,奚泱回头,只见穿着黑大褂的男子低头挽着自己的衣袖,挽好似乎不满意又拆开重挽。
“最早也得月中了。”
奚泱敛眸:城主不在城主府吗这一路上倒是没听到什么风声。
奚泱还想探听更多消息,几人却不再出声,良大人巡视了一圈走了。鬼使神差地,奚泱凑到了几人跟前,仗着自己灵识形态,没人能看见她,大摇大摆地从守卫面前经过。
却陡然发现几名守卫所站的位置都是按照乾坤八卦的指示排列,哪怕几人的移动也有讲究。奚泱心惊,若不是她过来了,她甚至直接忽略了几人间的猫腻。
奚泱顿时谨慎起来,思索片刻后倏地飞进了假山里的密道。
密道往下守卫无数,他们有的按着统一的步调巡逻,有的按照固定的规律立于道路两侧。只是时间来不及让奚泱探究更多。
前一秒信誓旦旦地说是对别人的私事毫不关心,这一秒想要找出密道深处秘密的想法来得无比强烈。
密道两侧篆刻着密密麻麻的图文,细看全出自一人手笔。
但奚泱并未在上面停留太多视线,粗略一眼过去,对密道里的机关大概心底有数:好在她此刻不是肉体,不然进来也得花一些心思。
“顭亩両聂醠煭……”吟唱咒语的古怪声音从密道深处传来。
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被正面袭击的奚泱差点将隔夜饭吐出来。
转过转角,只见满室血迹涂画着诡异的文字,墙角躺了数十具惨白的身体。又是血味,奚泱下意识封住了五感,等完全封印了嗅觉,奚泱回神,她居然没有强烈的吸血念头,反而来到被血味充斥的地方,只觉得恶心!
怎么回事
来不及等奚泱深究其中的原因,只见地板上泛黑的血液朝着一个凹槽摆出了一个阵法,猩红的样子颇为骇人。
阵法中央一个老人像是跳大戏一样戴着鬼面具,嘴里咿咿呀呀唱着不知所云的调子,四肢跟抽风一样摆着她欣赏不来的不能称之为舞的动作,麻衣裙摆还染了不少又红又黑的东西,往上衣服上也画着诡异的符号。
见鬼了。奚泱蹙眉。
但这间石室只是间耳室,主室还得再往深处走。满目猩红只叫奚泱浑身起鸡皮疙瘩。即使她现在已经闻不到周围的恶心气味,似乎那股腥臭粘在她的皮肤上扯都扯不掉。
匆忙记下老人脚下的阵法图案,奚泱一溜烟地接着往里探。
昏暗的烛光下,墙壁上的文字似乎都染上了一层绯红色。
奚泱摸了摸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一直闻着这么重口味的气味儿,也不怕中毒。
也许是心理作祟,即使封了五感,她现在也觉得连空气都是红色的。
这鬼地方她可不想多待了。
没想到应当正气凛然的城主居然在自家府邸地下搞这么些名堂,奚泱只觉得一身恶寒。
还没走到最里面,一声怒喝传来:“谁!”
被发现了奚泱猛地回神,正盯着奚泱眉眼看的祁九黎正好被抓个正着。
祁九黎心里一顿狂跳:“舒哥儿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奚泱坐直身子,回想刚刚发现的一切,一时心底五味陈杂。
“大概两刻钟吧”祁九黎心虚地将头转向别处。
酒还没醒,奚泱还觉得有些头晕。
“这一去可有什么发现”奚泱虽已醉酒,但面上一切如常。
祁九黎将自己的发现如实相告,想了想,又低声道:“月初西苑似乎有异常。”
“公子,我家小姐请您到偏房歇息,此处风大。”一位穿着侍卫衣服的男子走到了二人桌前,朝二人拜礼。
奚泱眸光微转:“有劳了。”
这边奚泱跟祁九黎被莫府仆从带去了客房,另一边的密道里,年轻的男子从主室里走了出来,那一声厉喝吓得跳傩戏的老人差点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看到男子出来,老人恭敬拜礼:“仙尊,可是有人闯了进来”
年轻男子身穿一身浅紫色衣袍,天生带笑的面容上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他淡淡一扫,老人像是有所察觉,急忙降头低得更低。
“无碍,大概是在密室待久了出现幻觉了。”被称“仙尊”的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天师不必在意我。”
说完,男子拂袖朝密道外边走去。
老人这才缓了口气,战战兢兢举着铃铛接着自己刚刚被打断的事情。
且说奚泱与祁九黎被带到客房后,奚泱酒劲上头,进门直冲卧榻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躺着,手肘曲着,脑奚泱说完,祁九黎感觉自己脑中多了不少东西,除了密音口诀,还有一个符文繁杂的阵法。
祁九黎习完口诀静待奚泱下一步吩咐,但久久却没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