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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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过往的每一天那般悄咪咪的来报道，特长生补考的日子来了。

何茉莉睡到七点自然醒，才按部就班地照着之前计划的一样，起床洗漱，穿戴整齐，煮碗香菇肉馅的饺子当早饭，收拾好了碗筷，准备出门。

“扣扣扣”，敲门声袭来。

何茉莉有点奇怪，谁会这时候来呢，应该是找她的吧！

亲近一点的人都知道这个点儿，何家爸妈是不会在家的。

何茉莉将手中装着舞蹈服、舞鞋的包放了下来，转身去开了门，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望向门外。

“孙老师。”何茉莉有点惊讶，此刻的她眼睛睁地更开了，上挑的眼尾不那么明显了，衬得眼睛圆溜溜的，比平时表现的年少老成更多了几分可爱。

下一秒，认出了来人的何茉莉，笑意尽显于脸上，嘴角上扬牵引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窝，再也藏不住的艳丽眼尾上扬得更厉害了，继而深深的双眼皮也打起了招呼。

孙老师一秒看出了何茉莉想要问的，直接道：“茉莉，老师的爱人刚好要往二中那边的方向去，我们就直接早点坐车到二中好了，也省得你还得转车到二中门口，咱们再碰面。”

何茉莉心里甜滋滋的，点点头。

孙老师脸上再次荡起灿烂而又温暖的笑容，又道：“临时起意没有提前通知你，还怕赶不上呢！现在看来是刚刚好。”

“嗯，那就麻烦徐叔叔了。”何茉莉委婉道谢。孙老师的丈夫姓徐，是个公职人员，具体是哪个部门，什么职位，何茉莉并不清楚，她也不想多问。她见过几次，只记得是很和气的一个人。

“谢什么，茉莉，来上车吧！”孙老师招呼。

“好”，何茉莉拿上东西关好门，随即坐上了小汽车的后座。

座位是皮质的，触感比布料的舒服很多。第一次坐到这么高级的车，何茉莉并没有觉得拘谨，双手触及光滑的皮座位也没有流连，而是先和这位徐叔叔表示了感谢。

一路上，偶尔徐叔叔也会和何茉莉说说话，但多是他问茉莉答的形式。到底没有和孙老师一样熟悉的地步，何茉莉并没有自来熟地表现得很亲热，依旧礼貌地回答。

恰好她这一番表现给从事教育行业多年的教育局徐主任的印象是异常的好，好一个沉稳有度，落落大方的姑娘。

到了二中，看着门口竖立的石碑上龙飞凤舞的y市第二中学几个大字，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何茉莉心里依旧难掩激动。

她怀着憧憬的心，第一次踏进了这个心仪期盼了很久的学校，忍得好辛苦才没有一蹦一跳地走。

【这里的水泥路怎么铺得这么平，这里的地也好干净啊，简直是一尘不染。教学楼也很好看，看着就是很厉害的学校呢！】

“茉莉，喜欢吧”耳边孙老师的笑语，才将何茉莉拉回现实世界，她敛下眼中的热烈，克制住情绪的澎湃，淡定地回了个“嗯”。

孙老师瞧着眼前漂亮的小姑娘，实在很难从外表看出来她会那般倔。

其实她先前就曾多次建议过茉莉走特长生的路子，可她都还是想以学习为主，舞蹈就当个兴趣。

孙老师先前都不知感慨惋惜了多少次，舞蹈天赋好到这个地步的人，这么多年了她只见过这么一个。别人羡慕都来不及的事，茉莉这丫头居然不在意。

她这还只是一周练习上两个小时，就能不比全身心投入舞蹈的姑娘们差，甚至在身体柔软度和悟性都要好得多。

换句话说，茉莉的舞毫无机械感，自然随性，兼具力量美与柔美，就算是出了错，不是内行人的很难看出来。

要是再能得到系统的练习，将来该会有多优秀，孙老师觉得这是难以估量的。可偏偏何茉莉就不走舞蹈的路子，实在可惜可惜呀！

而且照这样发展下去，茉莉高中以后学习愈发忙碌，能用在舞蹈上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然而失望有多真切，反转的惊喜便会有多深。

上周孙老师接到茉莉的电话，说起有这个机会并且她决定要去的时候，她的高兴不亚于侄女孙嘉嘉作为艺术特长生被二中提前录取的喜悦。

因此她立马主动提议陪她一起来参加，就像陪孙嘉嘉那时候一样，帮她安排好舞衣以及配饰。

这几年教下来，她真心觉得何茉莉就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她骄傲自豪，心甘情愿牺牲睡懒觉的时间早起陪她。

她觉着既然来参加了这场考试，即便不是如何茉莉所说的那样已经定了，就是个外行看到了如此优秀的茉莉，也不能违心地说句不好，二中会录取那绝对是妥妥的。

“好——，好，太厉害了。”

“牛逼，这三步投篮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

“这帅哥没见过啊，球技真厉害，可惜不是我们学校的。听说有特长生补考，他不会就是吧”

“要真是这样，还考什么呀直接招进来吧，球技颜值都在线的，难得啊！”

“没想到周末来学校一趟还有这眼福，太值了！”

何茉莉和孙老师二人同时看向那热闹声音的来源处。

右前方是一个小型篮球场，走得近了，何茉莉也看见了引来阵阵欢呼的主角，场上唯一一个打篮球的男生。

他身着黑白相间的砍袖球服和篮球短裤，脚下一双红黑色运动鞋，很酷炫新潮的打扮。这一身看着就知道是好牌子的，没有统一流水线上那种呆板固定化的感觉，就是一个字“贵”。

声音都是围着的三五个男生女生发出的，那激动的样子和看见明星也没两样了，满眼都是小星星。

不过这男生打篮球确实打得很好，运球、投篮，再运球、扣篮，弹跳力惊人，又连着三个球都中了。可他面上却没半点骄傲自得之色，只是继续练习。

他高挑挺拔的身体动作着，远距离又一个投篮，“嘭当”一声球进了，才用转身用手背擦了擦汗，才将棱角分明、毫无瑕疵的脸庞完全显露在茉莉眼前。

身边人的欢呼雀跃没有引得他任何注意，那一脸大无所谓的表情，何茉莉简直能看出有睥睨天下的气势，不管从外貌看，还是从他那高超的篮球本领看，这都是很招人的那类男孩子。

从没真正学会三步投篮的何茉莉，对这类打篮球厉害的男孩子还是有些敬佩的。

然后就在这微妙的一刻，二人直直对视了。

不过何茉莉很快发现了，这位刚才还拽拽的男孩子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迎着那炙热的眼神，何茉莉收回视线，没有再看一眼在她看来古怪的男生，转头就和旁边的孙老师讨论起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