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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以卿的喊声让檀礼琛恢复了一些意识,他脚下先是本能地踩下了油门,紧接着,他才突然发现了问题,稍稍松了一些脚下的力度,车子才变得平稳起来。
“你失血太多了!”眼泪溢满了松以卿的眼眶,举着枪的手臂也有些颤抖,然而她却依然牢牢地握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影子。
“还好。”檀礼琛轻声开口,似乎想要安慰她,然而声音却有些发虚。“你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松以卿转头看了他一眼后重新把目光放回车后,看到后车副驾驶位置的人举着“安全”的手势,立刻哭叫出声:“已经安全了,你停车!”
但他却没有刹车,车子依然向前飞驰着。
她不敢轻易去动方向盘,但也无法看着檀礼琛继续失血,不禁抽泣出声。
挡风玻璃早已经消失了,冷风吹进来,将她脸上的泪水吹进鬓发中,眼睛却还是睁得老大,不放过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终于,她想起了急救知识中,用布条将近心端的手臂捆绑,防止继续失血的方法,可环视车内一圈,也找不到可以做布条的东西。
她握着枪皱紧了眉头。
一阵强风吹来,松以卿大衣风帽上的皮草领子搔动了她的脸颊,松以卿才恍然大悟,左手用力,一把将帽子上的毛领扯了下来,然后将枪把咬在嘴里,伸手去给檀礼琛包扎。
她的动作惊动了檀礼琛,他的声音再次提高了一些:“我说了,拿好枪!”
松以卿被他的吼声震得瑟缩了一下脖子,但手中的动作却还是不停,将他的左手臂上端牢牢捆住。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无论是否有用是否来得及,这样的包扎总比一直流血来得好。只是她看着座椅上凌乱的血迹,眼泪还是收不住,不停地飞向鬓发。
见她终于将枪又拿回了手里,檀礼琛这才叹了口气,“你拿好枪,不要再让它离手。”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侧着坐在座椅上,眼睛在车前车后巡视着,檀礼珩始终没有出现。
包扎是有用的,檀礼琛的不再流血了,松以卿稍稍冷静了一下,然后一手举着枪,另一只手从脚下拎起纸袋放在腿上,撕下一块中午买的面包塞到了檀礼琛的嘴里。
这个时候他需要补充体液,但此时并没有这样的医疗条件。况且体力也需要进行补充,松以卿只能将车内仅有的食物塞给他吃。
檀礼琛配合地吃了两块,在松以卿还想给他的时候摇了摇头:“现在不能吃太多。”
松以卿闻言,将手中的一小块面包顺势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将袋子重新放回脚下,心脏这时才疯狂地跳动起来,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措。
檀礼琛见她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尝试着抬了一下左手臂,发现并不影响活动,于是放在了她的头上。
就在这时,“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突然接连不断地响起,松以卿立刻回头,发现后车停在了路边,车内的人举着枪,火光四射。
她立刻举起了枪看向前方,然而头刚刚转过来,檀礼琛突然一个急刹,“吱——!”车子拖着一道长长的尾迹停在了道路中间,松以卿的头撞在了仪表台上,但她还是很快起了身。
定了定神,她看向檀礼琛。由于突然的刹车,他的头同样撞在了方向盘上,然而他却被弹了回来,双眼紧闭陷入了昏迷。
她立刻回头,只见前方横着一辆白车,车窗逐渐下降,露出了一个漆黑的枪口。
松以卿想都没想,迅速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整个人的身体猛地扑在了檀礼琛的身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