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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尹子羽的大脑里出现了莫凌寒的声音，“他要杀我，快，动手杀了他！”
尹子羽受到了召唤，整个人躁动了起来，手臂使劲想要挣脱铁链的束缚。
莫子晟往后退了一步。眼前这个人确实是尹子羽无疑，但只是空有一副皮囊，其他的都不是先前尹子羽会有的状态。
就在莫子晟思索准备如何使眼前人逃离莫凌寒的掌控时，尹子羽已经通过血域挣脱了铁链的桎梏，当然，他的胳膊上也留下了勒狠，有的地方能看出来血印子，跟他略微白皙的肌肤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啊！！！！！——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尹子羽狂躁地对莫子晟出了手，好像只有血腥才能消减他身体的痛。
莫凌寒让尹子羽吃下的并不是一般的操控性的药，而是加入了他自身的血炼化后得到的，这样尹子羽不仅只听他一个人命令，还会对血腥有极强的渴望，加上他自身还有血域这种以血为引的精神领域，不仅能在短时间提升灵力，跟对手交战的时候也只会拼命下死手，不死不休。
莫子晟见尹子羽出招很怪异，而且对水系清印用的也不纯熟，可能是药物对精神控制还不太稳定，但每一招都是对着命门，这点无疑是想取他性命。
他也不是那种会手下留情的人，所以尹子羽在攻过来的时候，他也会顺着对方的招式下死手，能掐脖子绝不只抓肩膀，能击中心脏绝不只打到腹部。尹子羽的出手混乱，看来莫凌寒是第一次控制他，所以不清楚身前人的路数。
尹子羽只有清印一阶四级，但血域开到第二重后，他的实力大概在清印二阶附近徘徊，但也只不过是招数更为凌厉狠辣，但底气不足，毕竟他体内不是真的拥有二阶那样雄厚的灵力作为支撑。
在过了十几招后，被控制的人明显变得烦躁起来，几次不得手，导致他气结在胸，可能是又受到了莫子晟的重创居然又咳出了血。
莫凌寒满意地看着两人打斗，这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面，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这次带给他的兴奋感着实不小。
尹子羽的身体操控起来远比他那些死侍来的顺畅，而且因为他先天跟着尹敬亭自小习武，身体底子好，腰身软，灵活，跟莫子晟对战起来，即使不用清印就能达到基本持平的效果，离他获得黑袍灵力的目标更近一步。
莫子晟在躲过尹子羽凌厉掌风后注意到奇怪的事。
尹子羽的样子并不像是外面那些被完全控制的死侍，虽然出手狠辣，可在他几次快擦身而过的时候，能感觉到对方有意想收回杀招。
大胆猜测一下，也许这个人身体被控制了，但心还有一部分属于自己。他认出了对战的人，所以身体虽然不能完全受控制，可在回招的时候他的潜意识在抗拒这种屠杀。
莫子晟猜的没错，这点莫凌寒确实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并不是那种善于细微观察的人。
尹子羽的大开大合基本都按莫凌寒的操控来，但细微之处留有余地，尤其贴着莫子晟的时候最为明显。因为这种举动并不过脑，是身体的意识，所以这种抗拒没有被莫凌寒察觉出来，加上他正沉浸在即将获得更高阶位的喜悦，疏于察觉。
莫凌寒眉毛一挑，热身已经结束，可以正式开打了。
莫子晟留意身前人的一举一动，见对方突然止住动作，估计是莫凌寒准备对这人重新操控，可能是要开对方的清印。
水系攻击型可不是那么好操纵的。之前莫凌寒操作的大部分是木系这种缠绕性比较强或者突袭雷系等极速进攻强大的修士，但水系的精髓跟其他几种都不一样。
水系主包容，所以操控的时候心态必须保持平和，这点是莫子晟在跟尹子羽进行特训的时候发现的。唯有平和的心才能操控强大的灵力，这也是为什么殇南之战的时候他会过度消耗，因为他心急如焚，难以平复心情，所以浪费了大量灵力而不能汇聚水汽。
可是跟莫子晟对战的尹敬亭能游刃有余的操控复制过来的水系清印，主要在于他悟性极高，而且在跟尹子羽对战的时候就发觉出水系的精髓，他本人也是偏向于冷静理智的类型，对情绪的管控自然更好，所以水系的发挥也更强，用起来更顺手。
莫凌寒并不知道其中秘密，而且尹子羽又在这种失控的状态里，无论他怎么催动清印掌控，尹子羽就是不动手。
莫子晟此时可不会闲着，就在莫凌寒一筹莫展的时候迅速贴身进攻，而且出招更快，尹子羽只能被动挨打。可能是因为身体太熟悉这种对战的感觉，莫凌寒的灵力也没能接上，他居然有了点意识。
“杀……杀我。”尹子羽的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清明，可是抵挡的招式明显变慢。
莫子晟趁对方没能防备，脚步飞快地顺着尹子羽的胳膊近身从背后将身前人禁锢住。
“杀，杀了我。”在说了几个字后，尹子羽感觉自己又跌落深渊。莫凌寒的灵力续上，他又称为对方操控的傀儡。
莫子晟升起灵罩，刚准备动手，却被身前人抓着，身子一扭后被掀翻在地。
好在他反应迅速，落地后化为火焰躲过尹子羽使劲全力催动清印后射过来的用水化形的匕首。
刚刚短暂的接触，莫子晟感觉到尹子羽体内灵力波动很大，好像在主动排斥莫凌寒的操控。也许能从对方的心境里打破这层结界。
“啊啊啊！！！——”尹子羽抱着头，痛苦地大叫着。整个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穿透，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但莫凌寒的声音一直不停在说着，让他杀了身前的人。
莫子晟用身体接下尹子羽的一掌后，拉进两人身体，身后再次掐住对方的后颈注入灵力，跟尹子羽体内波动的灵力相互触碰，但马上遭到了排斥，他自身也受到了火系灵力的反噬。
莫凌寒邪笑一声，既然你不惜牺牲自己，就让我看看你能为她做到哪一步吧。
随着更多的灵力流入，莫子晟终于感觉到他之前留在尹子羽身体里的一点残存灵力。
可也就是这个时候，尹子羽毫不犹豫地挥起掌，一下下深深地打在莫子晟的腹部。
每落下一掌，都有血顺着面具往下流，之前升起的灵罩也变得更微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