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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守府的监狱,央无疾一动不动地坐在祁连旁边,祁连正在审问章肆曲:“籍贯”
章肆曲慢悠悠地说:“绥安。”
央无疾道:“年纪。”
章肆曲道:“记不清了。”
祁连对旁边的狱卒说:“去问章文。”
“是。”狱卒去往章文所在的牢狱。
章肆曲坐在审问的椅子上,双手捏紧拳头,气愤地说:“我孙子在学院念书,风月楼的事我从不让他插手,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抓他干什么”
祁连说:“他不知道的事情就是我想知道的。你若是早些说出来,也好让我早做决定,是把你和你孙子给放了还是留在监狱里。”
章肆曲道:“老朽行得正坐得直,你要问还是要查,直说罢了。”
祁连道:“刀疤说她认识你,并且把人口卖进你的风月楼。根据他在青岚镇这五年,与你风月楼的联系是持续不断的,这也就是说你买入人口是常有的事情。”
章肆曲道:“口说无凭,你得拿出证据。”
祁连不屑地讥笑:“人证就是最好的证明。”
去问章文的狱卒已经回来,他告诉祁连:“章文说她奶奶五十四岁了。”
祁连点头说:“去把刀疤男带来。”
“是。”
刀疤男在牢房里待的时间久了,整个人面目委顿。他双手双脚带着镣铐,被狱卒领过来站在章肆曲旁边,刀疤看到章肆曲后,眼神有瞬息的惊诧。
祁连说:“刀疤,这就是你招供的买人口之一的章肆曲,她的风月楼可是青岚镇出了名的风月场所。”祁连看向章肆曲的眼神仿佛一只冷箭,“你说说她在你那里买入了多少人口”
刀疤男看向章肆曲,随后转向祁连,说:“我不认识她,她没在我这里买过人。”
祁连和央无疾登时怔楞,刀疤男此时翻供,无异于把央无疾的抓捕成果毁于一旦。
章肆曲说:“难道你们武侍抓人是不讲证据的吗”
祁连瞪视刀疤男:“你说的话都画押了,现在翻供,为时已晚。”
刀疤男全身栗然,他吼道:“我是被逼的。”
祁连说:“你说的一字一句皆出于你口中,我若是逼你,早就将你定罪了,何至于让你在大牢里活到现在。”
刀疤男听此浑然一惊,他喘着粗气道:“我说的话都是被你们逼的,我没有罪。”
祁连刚想骂想脏话,霎时刀疤男猛然撞向墙壁,传来“砰”的一声。央无疾和武侍反应过来冲过去时,刀疤男已经倒在地上,天灵盖上鲜血不止,死不瞑目。
自打祁连任狱长以来,经历过犯人使用翻供、苦肉计、美人计、怕死的……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犯人在他面前自尽的,着实给他涨了一次非比寻常的体验。
祁连抿着双唇,抬首看向章肆曲,眼神灼烈:“章肆曲,看来你的后台很硬嘛。”
章肆曲淡然地说:“祁狱长,我还是那句话,我清清白白没犯法。倒是你,活活让一个犯人在你面前撞墙自尽,该受什么惩罚呢”
祁连生气说:“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不要以为死了一个证人,我就不能把你就地正法。”
章肆曲从脸上的皱褶中挤出一点笑意,道:“现在你扣押我,是不是属于犯法呢”
祁连道:“进了监狱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我劝你最好老实巴交地说出你和牙侩干的那些利欲熏心的事”
章肆曲道:“祁狱长这么说就是栽赃陷害了,老朽的风月楼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不信,你自己去问便是了。”
央无疾让狱卒把刀疤男送进停尸房。
祁连问:“你风月楼的男男女女全都在监狱,不怕他们一口咬定就是你买的他们。”
章肆曲道:“人你们也抓了,难不成不审问你只管去审就是。”
央无疾抓了风月楼的人把他们分开审问,眼下刀疤男出尔反尔突然翻供,祁连首次感受到面对尸体是如此的无奈。如果风月楼的歌伎矢口否认是自愿的,那自然没有理由再限制章肆曲的自由,到时候还得认命地放她走。牙侩的案子不能这么悬吊在半空,没有一个完整的结果且不说如何服众,光是想想都觉得对不起那些被贩卖的人口,还有深潭里无辜死掉的人。
祁连很少会因为审问犯人陷入被动的,他正打算先把章肆曲收监,这时审问风月楼歌伎的狱卒赶来,在祁连耳边悄悄说话,说完后他直起身,祁连风轻云淡地问:“那群伎子说了这些”
狱卒点头道:“问的都说了。”
央无疾在旁边耳朵灵敏地听到了狱卒说的话,他知道这俩人的意思是,不管怎么问,歌伎都说自己是自愿的。
祁连深沉地说:“我知道了。”
章肆曲闷哼一声,说道:“故弄玄虚。”
央无疾平静地看着章肆曲,对祁连说:“你过去看看,这边有我。”
祁连和央无疾俩人是好友,祁连知道央无疾的话是在告诉他,他有方法搞定章肆曲,于是祁连放心地说:“那拜托你了。”
央无疾说:“没事。”
随后,祁连带上旁边的狱卒走了。
由于此次抓获风月楼的人太多,狱卒都派去审问了,此时此地就央无疾和章肆曲俩人。
央无疾做到祁连的椅子上,与对面的章肆曲对视。
章肆曲说:“央无疾,我们风月楼……”
“章肆曲。”央无疾打断章肆曲的话,章肆曲看着他。
“绥安人,十七年前投靠在绥安庄家做保姆的远方表姐远黛。”
章肆曲听到央无疾的话,面露惊异之色,她道:“你说什么”
央无疾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你赌博成性,手脚不干净,常出入各种赌房。”
章肆曲打断央无疾的话,大吼道:“你闭嘴。无凭无据栽赃我,你们灵守府还讲不讲正义了。”
央无疾面对章肆曲的指责面不改色,他自顾自地说:“你是个惯偷,对灵守府自然是充满恨意。”
章肆曲怒吼道:“你别胡说八道。”
央无疾不理会章肆曲的怒吼,继续说:“十五年前,你和风月赌坊的老板文彪好上了,替他生了个儿子,其实这个儿子就是你的孙子——章文。”
章肆曲靠在椅背上的身板开始绷紧,央无疾视若无睹继续说:“章文不到两岁时,文彪因为仇杀死在了赌坊里,凶手逃之夭夭。”
央无疾每句话就像秤砣一样砸在章肆曲的心脏,他每说一句话,章肆曲便会心跳加速。
“你五十有四,老来得子,为了躲避章彪的仇敌,把章文认作孙子。”
章肆曲看向央无疾的眼神终于露怯,不过她依然嘴硬地说:“是又如何这些都是我的私事,难不成你们灵守府连老百姓的私生活也要管”
央无疾一边打开他掏出来的纸张,一边说:“那就说一个公事。”他摊开纸张给章肆曲看,“你认识她吗”
章肆曲看到纸上的画像时,犹豫地说:“这……这是……这是我”
央无疾把纸放在桌子上,问:“到底是不是你难道你不知道”
章肆曲没正面回答央无疾的话,她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央无疾说:“这是十七年前的你,还在庄府厨房打下手的你。”
章肆曲沉默了,缓缓开口:“老朽一把年纪了,平时不爱照镜子,一时眼花,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央无疾道:“连自己年轻的时候都认不出来你是在害怕,或是不想面对十七年前的你”
章肆曲皱着眉头狰狞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央无疾再次拿起画像给章肆曲看,他重申:“你看清楚了这张画像,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与这张画像有关。”
央无疾把画像折叠好,放进自己的怀里,说:“十七年,你投奔你远方表姐远黛后在庄家的厨房打下手,因为屡次盗窃被庄生业抓个正着,所以庄生业将你赶了出去。同一天晚上辰时中,庄家燃起了大火。那片大火带走了庄家十条人命,家丁和庄生业、梦雨蝶全部死在了火灾里。”
章肆曲半捏的双手不不禁颤抖起来,她嘶吼道:“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央无疾道:“你的表姐在那场火灾中……”
章肆曲吼道:“别说了,这不是我干的。”
央无疾问:“我说了是你做的吗”
章肆曲目露迷惑地看向央无疾,央无疾道:“证据会告诉我们,谁是那场大火的纵火犯。”
“火灾后,你见过到处找你的远黛吗”
章肆曲道:“没有,我没有见过她。”
央无疾态度坚决道:“你在撒谎。”
章肆曲反驳道:“我没有撒谎。再者,你又不是当事人,你凭什么认定我是不是撒谎。”
央无疾道:“这么说来,你是当事人了。”
章肆曲气得咬牙切齿,为了不让央无疾再套话,她索性闭上了嘴不说话。
央无疾继续说:“火灾那天,远黛刚和当时年幼的庄小公子出门了。”
章肆曲看着央无疾,攒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