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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语筝走出了皇宫的大门,她的双颊微红,想着刚刚那少年天子话中的意思,不觉有些羞涩了起来。而早已等在门前急切的丫鬟看着自家小姐走出来后,急急的迎了上去,道:“小姐您可算出来了,同你一块进去的世家小姐们都先你之前出来的,您怎么这个时候才出来,害的我们以为小姐您出什么事了呢。”
沈语颜没有理会丫鬟们的话,而是转头看着身后的宫门,唇畔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方才那一颗心犹如小鹿,现在还未安稳下来,或许她与这皇宫天生就有一种缘分,她抬起刚刚被皇帝牵着的手,想起了那句:“等你长大,我等了九年。”她心暖意满满,竟带着丝丝的甜意。
两个丫鬟见小姐的这般模样,竟有些不知如何,正想要问,就见沈语筝转身,道:“回府吧,父亲该等急了。”
三日后,内侍监带着封后的圣旨来到了永安侯的府中,高声的宣读着道:“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内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礼于斯而备。教化所由以兴。咨尔沈氏语筝,乃内永安侯之嫡女也。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六宫,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万国。兹仰承太皇太后懿命,皇太后懿旨,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其尚弘资孝养。克赞恭勤。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维馨之祀。钦哉。”
府内众人皆是一愣,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皇帝会选择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氏族之外的女子成为皇后,就连永安侯一府也皆是一片不可置信的神色,大婚定在十日后,皋月初八举行,另一个颁布的圣旨中宣告,因帝后大婚,陛下大赦天下,减免一年赋税。北崇国举国都在一片喜庆的海洋之中。
与此同时,刑部侍郎之女杨思琪和中书省参议,周亦岩之女,周可儿都被封在了妃位,一个是静妃,一个是柔妃。
这几日一直在忙于了解乾坤当铺事物的元若娇在听到这样的圣旨后,有些玩味的对着师兄王安然道:“师兄,你说这皇帝也是怪,放着太皇太后的母族张氏一族不选,放着亲生母亲皇太后的周氏一族不选,竟然选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永安侯府的嫡女为后,这两宫的太后是不是要气死了。”
王安然倒是不置可否:“前几日的消息你没看到吗不是说皇帝为了选永安侯嫡女为后,竟然准备破格提升张氏和周氏在其朝中的地位吗有一利便有一弊,看来这皇帝倒是对永安侯的嫡女很是钟情,不然也不能对一直提防的两个外戚氏族开放这么大的恩典,要是我,宁可解决了两个氏族在给心爱女子后位之封,也不愿她与我一同在这样的争斗旋涡中共存。”
“所以啊!”元若娇笑着道:“你不是皇帝,若是换做我,虽说不会让心爱的人一起冒险,道是会让心爱的人明白我的心意后等着我,等到我扫平了一些障碍,给她一个盛世天下,这样岂不是更好。”
此时,贺伯修来到了元若娇的面前,躬身施礼道:“小姐,宫内已经准备好了,帝后大婚之日,您便可以扮做宫女混入宫中,大婚当夜戌时三刻,会有人在武阳门处等着接应您出宫,若是在宫中有事,属下安排的暗卫也会第一时间将您接出宫中。”说着,贺伯修在身上取出一个小巧的竹筒,他继续道:“这个信号还请小姐收好,若是危险在身边,暗卫不能及时赶到,您发出这信号,宫中的内应自然会接您离开。”
元若娇将这信号筒拿在了手中,很是好奇的看着片刻后,道:“多谢贺主事。”
北崇景帝三百六十四年皋月初八
依北崇兹秉承敬娴太皇太后慈谕,封孝德皇太后懿旨,北崇武安景帝正式下旨,命端王陈永之为正仪,礼部尚书候世平为副仪,手持皇后金册金宝,册封永安侯沈廷朗之女沈语筝为明慧皇后。
清晨,元若娇就在贺伯修的安排下,跟着宫中接应的人身着宫中侍女的服制步入了到了皇宫之中,这里到处皆是一片喜气之色,因着之前元若娇说过,相看帝后大婚的礼仪,所以宫中乾坤楼的人,将她安排在了皇后的寝宫未央宫内守候,在叮嘱她相关事宜后,接应的人便悄悄的离开了未央宫。
这里虽然还有什么要紧的事,但一旁的宫中侍女也都忙碌了开来,只有她在宫内颇为闲暇,只是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静静的待着,而这时御膳房的摆置宫女见着元若娇一人在旁闲着无事,索性就唤她来帮着自己摆弄着未央宫正殿之内的花生,枣子。
元若娇想着,反正也是无事,跟着这个侍女一日也无妨,就这样元若娇跟在了这个侍女的身后,这才知道,这个侍女名叫柳儿,六岁起便在宫中当值,因着人微言轻又没有银钱打点,所以只能在御膳房做一些粗使的活计。元若娇听着柳儿说完自己的身世后,竟觉得这皇宫之中还真如消息所传的那样,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反正她也没想着多留,只是今日好奇这帝后大婚究竟是如何,才会在这里看看。
皋月,正值初夏,日色如金轻洒在京畿城的每一寸土地之中,如此明朗的天色中,云在无遮无拦流动,宛如潺潺的河水。微微停止的静云,加之自由盘旋的飞鸟,在三面环山,重连脊背的京畿城上空,映衬着沉寂多年的宫阙。今日这里格外的喧嚣,到处都充满着张灯结彩的喜悦,大红喜字随处可见,每个宫人面上都有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适逢夏日,天光极长,晨起的余晖曳满长空,清霞渐渐散去,变为晴空万里仿佛与之纠缠的锦带。而这湛蓝色的天空之上,那一颗烧灼炙热的日光映出朵朵云影浮动,将天际都渲染得通透了一般。重重叠叠的人影,蔓延的在宫墙瓦壁,青石砖的地上,似一幅极佳的水墨画倾斜泼洒。偶尔还有些初夏的微风掠起袍边衣角,再此而立的人,也成了茫茫日光下花叶缭乱中的微渺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