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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以往的事情在岑羽秋的脑中如重现一般,而身旁这如狐媚的一张脸,极其的温婉可人,可她的心,确是与这样的容貌有着天差与地别。人,可以心狠,但是绝对不能妄加害人。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无。她只是一句话的事,却害的一府天人永隔。既然今生让她遇见了这位美人儿,那何不另作他用。
白露回到了岑羽秋的身边,岑羽秋依旧没有看向跪在一旁的乔慕染,转身就要离开,她的脚步轻缓,唇边似有似无的显出一种笑意,而这样的笑意在乔慕染一声唤后,变得更加的自得,眼神之中的鄙夷也逐渐的清明,她微微回眸看着乔慕染一张泪痕未干的脸庞,真是人如其名,楚楚可怜。
“这位姑娘,可是有事”
乔慕染见岑羽秋停了下来,猛的起身冲到了岑羽秋的面前,现在的乔慕染高出了岑羽秋整整一头,她明白想要求人必先俯首,于是她双膝再次下跪在了岑羽秋的面前:“小姐,我已经身无分文,如今又被老板娘赶了出来,我无处可去,还请小姐收留。”
岑羽秋微微挑眉;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雪中送炭时会轻而易举的忘记这份恩情,可若是困无可退时,伸出援手,毕定会牢记于。如今的乔慕染就是后者,她急于攀附上岑羽秋这颗救命稻草,在见她肯用十三两银子帮助自己的时候,她就明白,岑羽秋不会放任她不管,可是她没有想到帮了自己后,她竟然转身就要离开,若是她离开就没有人可以救自己,自己也再无容身之所,所以,她必须出言相求。
而岑羽秋这般做也是笃定了乔慕染的心中所想,她既想让乔慕染卑微求之,也不想雪中送炭身处援手,如今这乔慕染算是真的将她当成救命恩人了,也罢,那就为吾所用,近而之:“这位姐姐是哪里的话,我方才帮你也是看不过这老板娘欺负你罢了,如今怎么姐姐来求我收留呢”
乔慕染见状也不慌乱,她知道对面的这个少女身份绝对不简单,只要将自己收留那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机会脱离现在的苦境,也许这就是她一生中的转机,她必须紧握:“小姐,乔慕染知道您身份必定不凡,还请小姐可怜我现在无处可去,给我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哪怕是为奴为婢我也甘愿,只要小姐肯收留我,这一世我乔慕染定给小姐做牛做马已报今日的大恩大德。”
岑羽秋一副懵懂的样子看着乔慕染,可她眼底渗出的冷意,却带着无尽的冰凌:“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即便是做我的婢女也可以”
乔慕染见有了希望,喜极而泣的道:“是,乔慕染定为小姐效犬马之劳。”
白露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家小姐,她不知小姐究竟是要做什么,而这时霜降也买来了福雅斋的云片儿糕,兴高采烈的捧着走了出来,见着自家小姐被一个姑娘跪地求着,她小跑了过去,来到岑羽秋的身边时,没有看向跪地的乔慕染,只是对着岑羽秋道:“小姐,奴婢将云片儿糕买来,咱们回府吧,等久了这东西就不好吃了。”
岑羽秋看着霜降,笑笑:“嗯,回府吧。”转头,她对着乔慕染道:“你也跟着上车吧,日后你就在我院子里服侍。白露会安排好你的衣食住行,她和霜降都是我院子里的一等丫鬟,你日后就听她们安排便好。”
霜降懵懵懂懂的看着白露,见白露也是一脸的不解,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她却有些警惕之心,在岑羽秋的耳旁轻声的道:“小姐,这姑娘来路不明,如此堂而皇之的带回府是不是有些欠妥若是郭姨娘那边发现...如今府内是那样的情形,还是不要横生枝节的好。”
岑羽秋看着乔慕染淡淡的笑着,她怎么会不知现在府内究竟是什么样的气氛,只是她有她的目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带乔慕染回去,才会事半功倍,若是以往她还真的没有这个把握能让乔慕染其人发挥到极致。
“无事,左右就是我院子里多个人罢了,没什么的,白露你回府时同李管家说声,就说我院子里多了个婢女,让他登记在册方可。”
话音落,岑羽秋便扶着乔慕染起身,一双眼眨巴着看着她,笑的很是天真:“那玉姐姐今后就在我的院子里服侍了,正巧我院子里也缺人,如今能帮着玉姐姐,也算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缘分。”
闻言,白露和霜降对视了一眼,两人几乎心知肚明,自家小姐的雪境居哪里缺人,前些时日她还嫌弃院子里的人多,想要遣出去一两个呢。可无奈,既然小姐定了心思,她们也就只有服从的份。
乔慕染更是感激涕零,连连称谢,跟上了岑羽秋的脚步,来到了这辆宽敞无比的马车前,她清楚的看到了马车的牌子上赫然的写着四个字‘尚书令府。’
坐在马车内,一路上乔慕染的内心都是战战兢兢,她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是尚书令府的人,加之她身旁两个侍女称呼她为小姐,那必然她就是尚书令的女儿,正想着乔慕染的眼神再次上下打量起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岑羽秋。她身上的料子是寻常人家一年的口粮,就别说这料子上的绣工,还有她所带的珠翠,钗环,那更是价值不菲,看到这里,她心中有了猜定,眼前的少女应该就是尚书令的那位嫡女。
乔慕染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的她竟然会坐在尚书令府的马车内。自出生开始,她就一直跟随父亲、母亲生活在京华城的西城,自家以杂货铺子为生,可一年前,父母相继起病,因病起突然,家中最后实在无银钱医治,杂货铺子为此低价被她转卖,可到最后也没有让父母痊愈,而是相继撒手人寰,独留她一人存活于世。她本就眼界颇高,既然独留一人,索性她也想要脱离西城那个贫瘠之地,于是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前往东城。但是东城都是达官贵人所在,守军巡防极严,她在城中不到半晌就被守城军发现,因其不居住在此,便将其驱逐出东城之地。她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来到了北城,这里是商贾富甲的所居之地,本想着要是有哪家的公子瞧上,她便也能脱离现在的生活了。可是不成想,公子没有遇到,老色鬼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