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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得累。

便在这里安身,看到了还在昏迷着的颜儿。

他垂下眼帘,去找了郎中给她治伤,只不过,他心里清楚,她的武功已经废了,再也不会有了。

这也不要怪绯夜心狠,若是再旁的,想要杀他的,他都已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若不是,颜儿救过他几次,他也不会束手就擒,现在,他已经还了她的救命之恩,所以,他们两个没有什么关系了。

绯夜找了郎中,让他负责她的伤,便没有管过了。

反倒是一步步的坠落下去,变得爱酗酒,有时,路过也会被里面的姑娘拽进去,反倒绯夜开始变得无动于衷的,也不反抗,任由她们上下其手。

他的心里已经再无牵挂惦记的人了,反倒是不如就此度过余生。

‘‘公子,您要常来的,奴家这心里,可还一直有您呢。’’她叫楚烟,是这的头牌,容貌上佳,是个清倌,在这里混的不错,有自己的屋子,还有两名小丫头伺候着,平日里,她便是弹弹琴,尝尝曲。

两个月前,她在旁边的小道上遇见了喝的淋叮大醉的绯夜,他模样俊俏,楚烟多巧了他几眼,在那里等了好久,没见人来寻他。

她以为他只身一人生活,便和那陪着自己的两个丫头把他扶上了马车。

在后门,她本想着瞧瞧的把他带到自己的屋子内先安置着,谁知道被其他的姑娘瞧见,她们也都眼熟,楚烟才清楚,他经常大醉,不知道家在哪里,就随地而睡。

有时候揽客的姑娘会把他揽进,本以为是个贵客,谁知道是一个空有皮囊的醉汉。

楚烟反倒是没有听她们叽叽喳喳的说,暂时把他安置到了自己的房中。

‘‘哦?你心里有我?’’绯夜不知是想起什么,嘲讽的笑了笑。

‘‘曾经有一个人,她心里也有我,不过,我伤害了她,她没再原谅我了。’’绯夜眼睛迷离,身上是散发着酒气,他似讲故事般嘟囔。

‘‘那你心里有那位姑娘吗’’楚烟扶着他的臂,看着他。

‘‘有,不过啊,我骗了她,甚至还要杀她,哈哈……’’绯夜苦笑,楚烟一直看着他,也不知道他究竟说的是真是假。

‘‘公子,过去的便过去了,如今,烟儿会陪着你的。’’

楚烟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迷失了自己的,她和他相处的时间很短,有时候连着几天都看不见他,可是,她还是想要靠近这个人,也许,这便是一种缘分吧,她的心完全都被这位公子吸引住了。

‘‘有我。’’绯夜说的话顿住,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手指勾着楚烟的下巴,慢慢的靠近。

楚烟有些羞涩,她两眼和他的眼睛对视,莫名的,她没有躲避。

‘‘可我心里没有你。’’两人离的很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彼此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绯夜有些绝情的说着,毫不留情的把楚烟推开,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楚烟被他推到地上,她脸有点白,刚才,他可是使出全力的。

‘‘公子。’’楚烟开口。

‘‘我不叫公子,我叫绯夜。’’绯夜两眼望着她,推开门离开了。

这几个月,自己有时候便会在这,每次便是这个叫楚烟的女人把他带回来的。

‘‘绯夜。’’楚烟念了一句,看着他离开。

每次,他都是这样,一旦醒了酒,便是毫不留情的一句话不说便走。

可是,过不了几天,楚烟还是会在某个酒馆或者是街道遇见他,这里的地方就这么大,碰面是很轻易的事情。

这还是头一次,楚烟听到他说他自己的名字。

她有些欣喜,顾不上刚才绯夜推自己的那一下,站起来便往楼下望去,还能看到他离开的背影。

楚烟有些痴迷,她是真的陷入进去了,陷入他的眸中,和他有些孤单的背影。

‘‘楚姑娘,你怎么又在这里傻傻的看了,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她的丫头平儿端着水进来。

接过楚烟并没有回复她,还是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背影。

绯夜,她心里想。

‘‘南儿,你看咱们的姑娘,又看呆了。’’平儿给着在一旁的南儿说着。

‘‘姑娘每次都是免费的让那男人进来,就是因为如此,妈妈都说了好几次呢。姑娘也要适当的听进去,毕竟,那么多人仰慕姑娘的美名想要来姑娘的,还给的有银子。’’

平儿放下水盏说着。

‘‘他们都是把我当成一个乐子罢了,谁又了解我呢。’’楚烟回了神,外面已经看不到绯夜的身影了。

‘‘随是如此,可他们待姑娘客气,而且啊,给的还有不少白银呢,妈妈也是喜笑颜看了些不是,也不很说姑娘了。’’南儿也说着。

‘‘妈妈只是看她的银子开心,可我,却觉得无趣的很。’’楚烟垂下眼帘,她脑子里浮现绯夜的身影。

‘‘是是,我看咱们姑娘只喜欢那个公子那样的。’’平儿噗嗤笑了声,她打趣道。

‘‘可是啊,他的心都不再我这。’’楚烟颇为惆怅。

‘‘走走,咱们不打扰姑娘……思春了。’’平儿看着情形,拉着南儿出去。

楚烟也没留她们,她支着头,听着外面过路的叫卖声,很热闹。

自己十岁被父母卖到这,如今,已经生活了十几年。

年纪还小的时候,楚烟同平儿、南儿一样,是给这里面的姑娘当丫鬟的,也见过不少表面温和背地里只想着怎么占便宜的。

她不喜欢那样的,也讨厌。

没有遇到绯夜之前,楚烟觉得自己不会这么挂念一个人了。

一所院子

旁边过路人比较少,院子外很清静。

绯夜推开门,看到在石头桌旁坐着的颜儿。

‘‘绯夜,你为什么变成这样子了?’’这是绯夜两个月来第一次回到这个院子。

颜儿几乎是以为,他离开了,直到现在看到他,两人离的虽然远,可颜儿都能够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和胭脂粉的味道。

‘‘你醒了?这个院子,我知道,是你的,我只是来拿东西,拿过之后,不会打扰你的。’’绯夜是来拿自己原本带出来的银子的,自己这些日子随身带的都已经用完了,所以,要回来拿些银子。

‘‘陛下是出什么事了吗’’颜儿站起来,她没了武功,身形有些孱弱,她问着。

‘‘陛下?你还不知道的吧,玉玑已经死了,现在是……王爷。’’绯夜提起最后两个字,声音明显的低了两分。

‘‘是,陛下如何死的,难道是你用了诡计?’’颜儿打听到玉琉王爷成了陛下的事情,可是玉玑是怎么死的,她还不清楚,现在她有些怀疑,绯夜。

他是景天朝的,说不定,便是有他的掺合。

‘‘我不知道,几个月前,景天朝的攻打这里,也是在那个时候,玉玑死了。’’

绯夜说完进了原本自己住的那件房。

没过多久,他出来问着颜儿:‘‘我的包袱呢?我记得,我明明放在……’’

‘‘我以为你离开了,所以,先收了起来,你若是要,我去给你拿。’’

颜儿说,她现在,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自己没了武功,还能干什么。

便为了找存在感的把这里打扫了一下。

也好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着。

‘‘好。’’绯夜点头。

颜儿从自己的屋子内拿出一个包袱,交给绯夜。

‘‘你要离开这里?’’

‘‘是,我要走,如今,我是个无家可归之人。’’

‘‘跟我回宫吧。’’颜儿说着。

‘‘为何?那里只不过是个牢笼。而且,你忘了,我是我父亲派来的细作。’’

不,现在,他应该喊绯丞相了吧,毕竟在他的眼里,自己或许已经在那场战争中当替死鬼死了。

‘‘可是,你毕竟之前是,王爷的面首,现在,王爷成了陛下,你,难道不打算回去继续……’’颜儿清楚,绯夜被玉玑陛下打入地牢的时候,玉琉是不在场的。

或许,若是在场,王爷也会拦着。

‘‘她已经不愿意再原谅我了。’’

‘‘不,王爷当时不在宫中的,她不知情,或许现在,正在找你。’’颜儿看着现在的绯夜,想要鼓舞一下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绯夜现在怎么如此的颓废。

比之前在宫中还要废,简直是无欲无求的感觉。

‘‘不了,我……能感觉到,她对我不一样了,从她掉入悬崖后醒来。’’绯夜不再多说了,他推开门出去。

‘‘绯夜……’’颜儿望了望,那紧闭的院门,她没有把他喊回来。

她往院门走着,轻轻打开,院外空无一人了。

颜儿愣了愣,慢慢合上了门不再想什么了。

愿他安好吧。

她闭上眼睛,眸中有一点情绪,但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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