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之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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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九天的眼眸渐渐变暗，目光平静，却透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压迫感。“所以，我的箫是你动的手脚，对吗”

“是我做的又怎样！”

历枭直接了当的承认，对于月上九天没有丝毫的惧怕，他跟旁边的跟班们打着哈哈，仿佛完全不在意月上九天的报复，也觉得他搅不起什么风浪。

“哦、哦、哦……！”月上九天摩挲着手腕向他们走去，食指朝他们勾了勾，意思是叫他们一起上。

“要干架呀，唉～我们还是不要欺负小孩了。”

那群人嘻嘻哈哈的笑成一片，话是这么说，有个人还是抡起拳头朝月上九天攻了过去。

只闻一声闷哼，那人便像皮球一样被弹了回来，一同掉落的还有他的几颗门牙和满嘴的血。

众人回头，月上九天青幽的墨发如同绸缎般泻下，俊美无暇的五官极为精致，唇畔浅浅的笑容沁人心脾，这样子完全不像一个能一拳把200斤的胖子揍飞的人。

有人不信邪，又继续上。

他们从哪来的，就被月上九天拍回哪去。

如果不使用法术，他们很难是拥有天生神力的月上九天的对手，不过就算是使用了，也不一定能够胜过月上九天，毕竟连羽青轲在他面前都讨不到什么好处。

这就是仙魔之体给他带来的最大收益，百毒不侵，急速修复，无视等级瓶颈的上限，即便不去刻意修炼也能与日俱增的魔气，以及比大部分仙人都更为强悍而纯粹的仙力。

到最后，目睹了一个又一个同伴被打飞的惨状，他们咽了咽口水，决定所有人一起上。

“干他——”

“让这小子嚣张，我就不信一个灵阶弟子能有多厉害。”

“大伙别怕，我们人多，耗也能耗死他！”

然，喊得最响亮的人，往往是被月上九天揍得最惨的。

确实，先前的车轮战已经消耗掉了月上九天的一些体力，但这并不妨碍他虐渣。这个时候，月上九天才无比感谢通天学府的早跑，让他的体力和耐力都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凭借着肉体的力量，月上九天像扛鼎一样，一把扛起三四个人，然后转着圈扔向下一波向他攻来的人，把他们统统都打了回去。

“滚一边去——！连个小孩都搞不定，以后别跟着我混了！”

历枭冷眼斜视着脚边痛呼哀嚎的跟班们，一脚将前面碍眼的路障踹开，决定亲自出马。

他的程度比起之前那些人是要棘手一些……

这是月上九天和历枭交手后的第一想法，第二个想法是——收回前言。

历枭本就是仗着家族势力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虽然比月上九天年级高，但那级别都是混了许多年混出来的。相比于一来到通天学府就升到青琉五班，并且一直发奋图强的月上九天来说，他也不过是个纸老虎而已。

看历枭先前调戏良家美女时那牛逼哄哄的样子，月上九天还真以为这个家伙有几把刷子，其实也才不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很牛的……

能够成为那群人的老大，估计也是沾了魔族的光吧！

毕竟四界之内，魔族是所有人最为敬畏的存在。

这就让身为魔族殿下的月上九天有些不爽，他不愿意有人拿着魔族的身份当招牌狐假虎威！魔族注重团结，但也绝不庇护心术不正之人。

于是，他折断了历枭刚才打了女人的那只手，想了一想，又折一送一，连带着另一只手也一起折断了。

“比赛作弊，陷害于我，还想强抢民女……你要好好记住今天，有人教会了你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月上九天抓住历枭的衣领，甩手一巴掌，反手又是一巴掌，让他也尝了尝被扇耳光的滋味。直到他的脸肿成了猪头，连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的那种，他才终于放过了他。

“喂，你还好吗”

月上九天在连碧水面前蹲下，她的眼睛中流出两行清泪，有获救的庆幸，更多的是对自身实力如此弱小而感到的屈辱。

这种事情并不是只发生过一次，也并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来救她。

冰妖一族想要修炼快速就只能通过双修之术，而这种方法男子的受益往往更多，所以冰妖一族的女子大多都沦为了双修的工具。

可是她不想这样，那样对女子来说太可悲了……连碧水有自己的尊严和骨气，正因如此她每一天都拼命的修炼，她要用自己的实力证明，就算不用那种方法，她也可以变得很强……

而现实是什么现实就是她的一切努力都是异想天开，来了通天学府这么久，她依旧是个二级昆阶弟子，依旧在因为弱小而被人轻视，瞧不起，甚至面对危险连自保都做不到。

真相如一柄重锤，一次又一次的敲打在她名为坚持的脆弱上，让她窒息，让她溃不成军。

“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那么强大，而另一些人，无论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被人践踏的命运……为什么……”

月上九天听见她的呢喃，突然间不想再扶她起来。

压垮连碧水的不是刚才历枭那一巴掌，而是她信念的崩塌。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不公平，生存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唾手可得的事，但是对于另一些人，他们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前进，都要竭尽全力。世界的法则就是这样，你改变不了，你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

月上九天闭上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淡淡的声音，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毅。

“或许现在你觉得自己很悲惨，但你永远不知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比你更加不幸百倍的人，可是他们即便是在最黑暗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过寻找光明。”

连碧水缓缓地爬起来，却以一种半跪的姿势仰望着月上九天，像是乞求得到上帝救赎的教徒。

“我觉得自己在坚持一件错误的事情，所有人都劝我放弃，现在，连我自己也在怀疑自己了……”

月上九天轻轻一笑，他想起了曾几何时那个在夜深人静时蜷缩成一团的男孩，柔丝般的眉睫，荫掩着盈盈的双瞳。

“我认识一个男孩，他从出生的时候就活在追杀当中，无数的人想让他死，他也曾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可是后来他终于明白，我们不应该拿别人的做法来评判自己，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要你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那就一直走下去，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你自己了，那才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不要管别人口中的是是非非，是对是错，让未来的自己来解答。”

连碧水一直注视着他的眸子，他说的是另一个人，却给她一种是在说曾经的自己的错觉。

有可能吗这样强大的一个人，也会有那样无望的过往。

如果是真的，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像他一样强！

只要她还愿意相信自己，不放弃自己，那么希望——或许就在她的前方招手。

连碧水看向历枭，人若不在欺辱中绝望，便在欺辱中重生。

“哈哈……哈哈哈……”

没有天赋又怎么样

资质不佳又怎么样

实力羸弱又怎么样

她有一颗不屈的心，心若磐石，百折不挠；心若脆弱，铁甲难防。

纵然现在没有强大的力量和憎恶的人对抗，但这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她会涅磐归来，带着一身的傲气和实力，让那些唾弃她的人再也找不到可以羞辱她的理由。

她可以自己维护自己的一切，不用再依靠别人，也不会再被任何人伤害。

从此刻起，她要再次向着相信的前方迈开步伐，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动摇她！

碧水之水，千年不干，万年不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