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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彤经银湖授意,特在宝硕公主生辰之日将那沓笺纸呈了过去。宝硕看后自是不信,怒斥香彤搬弄口舌是非,命她自行掌嘴。

香彤委屈巴巴地一面自扇着耳光,一面哭诉道:“公主如何不信奴婢,驸马去魏国公府提亲之事早在京城仕宦之间传开了,也就只有公主您毫不知情……”

宝硕翻看着罗纹纸的正反两面,的确是妙弋和驸马的字迹,两人又是师兄妹的关系,一早便相识,若说二人真的存在着非比寻常的感情,也不是不可能,驸马对她若即若离的态度,是因提亲被赐婚破坏,因此迁怒于她吗她不敢再往下想。

宝硕走到香彤面前,拽住她的手,道:“跟我去驸马面前问个明白!”

柳岸正行出书房,不想被来势汹汹的宝硕挡在了庭院中。他充满疑问地看着她,手中已被塞来一沓笺纸,细看去竟是他藏在枕套中的秘密。

他惊怒道:“你竟私自翻动我的东西!”

宝硕蹙眉道:“你承认这是你的了”

柳岸折起笺纸往怀中掖去,宝硕一把扯住他的袍袖,将笺纸从他手中夺下,道:“你慌什么,难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还是说,坊间的传闻都是真的”

宝硕咄咄逼人的连篇问话让柳岸难以接受,他虽对公主刁蛮的行为极度不满,却不愿同她针锋相对,他道:“看样子,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愿意相信坊间传言又何必再来多此一问。”

柳岸模棱两可的回答令宝硕怒不可遏,她本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如今竟真的起了猜疑之心。

她见柳岸夺路而走,急问:“你又要去书院了吗”

柳岸硬声道:“公主与我已没有了信任,此处哪里还有我栖身之所,请公主将笺纸交还于我。”

宝硕不肯还,背着手道:“那笺纸就是你对我不冷不热的原因吗”

柳岸无言以对,他一心想要拿回笺纸,伸手去宝硕身后硬抢,许是力气过猛了些,竟将宝硕推了一趔趄。香彤见公主吃了亏,边扶公主边帮腔道:“驸马可别欺人太甚,公主以千金之躯下嫁,可不是来挨打受气的!”

柳岸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又看向香彤,道:“挨打受气你可别架词诬控。”

连日来积聚的怨懑在一瞬间爆发,宝硕将手中笺纸撕作两半,朝他面上甩去。柳岸却不声不响,只顾低身捡拾破碎的纸页,宝硕见他对自己不闻不问,却无比珍视这几页罗纹纸,按捺不住心伤,喝道:“程长赋,本公主命令你不许捡!”

柳岸不睬她,依旧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宝硕不容他挑战自己公主的权威,高声唤来护院,护卫们犹豫着,还是执行了公主的指令,将驸马五花大绑在庭院的廊柱上。

正闹的不可开交之时,燕王突然到访,他走入庭院,惊见手无缚鸡之力的驸马正被宝硕蛮横地对待,不由道:“果真不该让你这么早嫁人,宝硕,他是你的夫君,你们才成婚不久,何以闹到这般田地!”

宝硕正在气头上,对燕王道:“四哥你别管,我自有分寸,驸马犯了大错,他若不肯告饶,我便去写放夫书。”

燕王愕然,他摇着头道:“都说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何必如此认真,今日是你生辰,合该高兴才是。太子哥已到前厅,便是他叫我来寻你的,快替驸马松了绑,见太子哥去。”

宝硕自是有恃无恐,哥哥们都在,她反而更加恣意妄行,她道:“太子哥也来为我庆贺生辰那正好,就叫哥哥们为我评评理,看究竟谁对谁错。”

驸马被反绑了双手带去会客厅,只见太子与太子妃,晋王与侧妃画苒都已在厅中。众人见公主带了被绑的驸马进了厅,皆诧异非常,唯有吕姮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窃笑。

不等太子发问,宝硕已命香彤呈上笺纸,香彤跪在太子座旁,将破损的罗纹纸拼接起来,禀道:“太子殿下,这便是驸马与人有私的物证。”

太子细打量了香彤一番,略看了遍笺上的内容,最后盯着文末的弋字沉默了片刻。

他下令为驸马松绑,又安排看座。宝硕不解道:“太子哥,是他先对不起我的,你何必对他客气。”

太子道:“宝硕,你太任性了,仅凭几张笺纸能说明什么,你该信任你的驸马,而不是听任他人挑唆,你身边的这个婢女,非但不能抚慰规劝于你,还一个劲儿地煽风点火,依我看,该绑起来问罪的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奴婢!”

见太子将矛头直指向她,香彤惊怖不已,跪地禀道:“太子殿下,奴婢一心只为守护公主,见不得公主受半分委屈与伤害,自从亲眼看见驸马与徐妙弋互诉情话,奴婢便打心眼儿里替公主含怨叫屈,可奴婢人微言轻,不敢直接告知公主,直到发现了这份铁证,奴婢才斗胆上呈公主。”

太子看向柳岸,道:“驸马,这婢女说的可是真的”

柳岸正襟危坐,平静地道:“明人不说暗话,她口中的徐妙弋正是我的师妹,我承认曾对师妹心存爱恋,也妄想在得中状元后迎娶师妹为妻,不过,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何来互诉情话”

吕姮假意叹道:“驸马何以在公主面前袒露对其她女子的爱恋,言语中还对你的师妹多有偏护,我都替宝硕公主感到难过。”

太子目光锐利地转首看着吕姮,她遂闭口不再言声。燕王深知太子妃对妙弋早有龃龉,暗害之心从未止歇,宝硕生辰她一定会来,便悄然吩咐身后的居放,要他务必守在府门外,阻拦妙弋进府。居放会意,正要退出厅外,不料妙弋已携了寿礼行至厅门。

她进得会客厅,还未及向太子及诸王致礼请安,被坐在吕姮下首的晋王侧妃抢白道:“说曹操曹操到,太子妃娘娘,这位便是驸马的师妹吧,瞧这副楚楚可人的模样,我见犹怜,难怪驸马把持不住。”

妙弋已听出她含沙射影之言,又见柳岸神色颓靡,似乎有事发生,而且极像是冲着她来的。

果然,晋王侧妃又道:“我想起来了,当初贵女入宫,在万佛殿礼佛之时,曾与徐小姐有过一面之缘,难怪看起来似曾相识呢。太子妃娘娘,有些话臣妾不知当说不当说,此事关系重大,或许可解驸马与公主心结。”

吕姮觑了眼太子,见他不曾制止,才对晋王侧妃道:“画苒,是何关系重大之事你且说来听听吧。”

画苒作古正经地道:“娘娘可记得万佛殿那日,贵女们都在红笺上留下心头夙愿,而徐小姐也受寺僧邀约亲笔书写了一封,事后,臣妾凑巧见到徐小姐的那纸红笺,却发现那上面是个男子的名号,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子夜二字,驸马的一腔柔情怕是错付了人哪。”

燕王看向画苒,眼中现出凶戾之色。

妙弋将手中礼盒交与厅中侍从,道:“我是来向宝硕公主敬贺生辰的,贺仪已送到,就不打扰公主家宴了。”

她转身刚要离开,吕姮急忙唤道:“徐小姐切莫着急离开,此事还未有论断,你怎么如此不顾惜自己的清誉”

妙弋当下便料定又是吕姮在耍弄手段,这回竟还伙同起晋王侧妃一道给她使绊,她回过身,盈盈伫立厅中,道:“太子妃娘娘是怕我走了,没法强加罪名给我吗什么红笺,什么子夜要拿得出证据再来嫁祸。”

红笺早被妙弋亲手撕毁,无凭无据之事她正好来个翻脸不认账,她撒诈捣虚的样子颇为郑重,在燕王眼中却透着那么些狡黠之意,令他暗暗发笑。

吕姮一时语塞,她故作镇定道:“好,且不论红笺之事,你要的证据,这里也不是没有,你且看看是否冤枉了你”

香彤从太子手中接下笺纸递送到妙弋手上,她看过后,微微冷笑道:“敢问娘娘,在宝硕公主生辰之日发起的这段公案,可是娘娘主使的”

吕姮面色尴尬地道:“这是家事,我是在为宝硕公主鸣不平,如何能称之为公案,何况我也未曾主使过任何事,你可别顾左右而言他。”

妙弋自进得厅中,还未同宝硕有过交流,此时,她看向宝硕,问道:“公主,你也认为单凭这几页笺纸便能认定罪责吗”

宝硕未置可否,眼中满是疑问,她道:“我不知道,驸马曾向你提过亲,你为何从未告诉我”

听宝硕之言便是对她失了信任,她满心失落,黯然道:“这原是不值一提的事,说了只怕徒增误会,公主实在不必介怀的。这笺纸上写的,不过是我在阅文书院旁听时作过的文章,驸马留在身边也许只是觉得有所共鸣而已。”

宝硕苦笑道:“哪里是有所共鸣,笺纸后明明白白写着呢,‘今夕何夕,遇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妙弋道:“可还有‘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啊,可见驸马有顿悟之心。”

晋王大大咧咧地道:“妄谈什么顿悟之心,我这妹子单纯良善,许给这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的伪君子可惜得很,要我说,程长赋这混蛋小子敢对公主不忠,直接拉出去杖毙,莫要耽误我妹子一生!”

太子发话道:“都不要再说了,切勿揪着驸马从前之过不放。宝硕,你该收一收莽撞的性子,你已嫁作人妇,古来出嫁从夫,当以夫君为尊,此事原不该在你生辰之日抖搂给众人知晓,往后,你公主府的家事你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宝硕见太子非但不为自己撑腰,语气中还饱含了责备之意,忿然道:“我不过想得到夫君完整的爱,也有错吗我的夫君不爱我,他爱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将她视作姐妹,同她义结金兰,我怎么能接受哥哥不管也罢,今日我定要休夫,谁也别想阻拦我!”

晋王一心要替宝硕出气,在旁怂恿道:“三哥支持你,那小子得了便宜还不安分,宝硕,你休夫之后,把他交给三哥,三哥替你好好调教调教他。”

宝硕见驸马依旧沉默不语,毫无悔意,即命下人去取笔墨。妙弋了解她,知她只是一时义愤,并非真有休夫之意,力劝道:“公主此举实非明智,驸马并无大错,公主若一意孤行,定然会后悔的。”

宝硕脾气一来,颇有六亲不认之态,她道:“若说后悔,我真后悔认识了你,枉我将你视作知己,你招引他做什么,好端端的千金小姐不做,女扮男装去书院旁听作甚,一个女孩子整日混迹在男人堆里,实在是伤风败化!”

吕姮与画苒相视一笑,这正是她们所希冀的结果,可她二人并未发觉,她们微妙的神情全被燕王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

妙弋见宝硕一夕之间竟对她充满戒备与敌意,心中倍感难过,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宝硕又对驸马道:“程长赋,本公主生平最恨负心薄幸之人,你既心有所属,情有所归,为何还来招惹我!”

柳岸并不善言辞,他煎熬不已,既无法安抚宝硕,也没能保全妙弋,心中负疚难安,始有悲观厌世之念。他默默地起身走向妙弋,歉意地道:“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妙弋闻言落泪,她能感受到柳岸孤立无援,沮丧无助的心情,宝硕不分青红皂白的谩骂,令亲痛仇快,她却浑然不觉。

妙弋忽而对柳岸嫣然一笑,伸手牵住他手腕,对着宝硕道:“公主,你说我伤风败化,我无可辩驳,从前,我不知柳岸师兄待我情意深重,如今我明白了,我早该在他求亲之时劝我母亲应承下这桩婚事的,不过,好像也不算太晚,你今日写了放夫书,他便是自由之身,你敢休夫,我便敢嫁他,你真的不会后悔”

妙弋故意挑衅的举动与言辞刺激了宝硕,她将手中毛笔掷在地下,拍着桌案怒声道:“你们竟真的有私情!徐妙弋,你放开驸马,你凭什么拉着他,本公主还没写放夫书呢!”

燕王早看出妙弋使得是激将法,却见不得她与驸马执手相牵,气闷地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太子亦觉不妥,指了妙弋与柳岸道:“胡闹,你们是嫌事闹得不够大,公主不够生气吗!还不快将手放开!”

妙弋撇嘴一笑,道:“我偏不放,我与师兄的关系本就亲密无间。你们朱家仗着人多势众,欺侮我们两个外姓人,我们是不平则鸣。”

柳岸侧首看着她为自己声援,甚至不惜拼上名节扬言要嫁与他,他更觉自己懦弱无能,汗颜无地。他反手与她柔荑相握,神情渐渐疏朗了,他面对了妙弋道:“今生我已不敢奢求与你为伴,知道吗,你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师妹,你多珍重。”

妙弋被他反握了手,犹在惊愕之中,尚未仔细体会他话中之意,只觉他的表情似在何处见过。

柳岸松开手,朝厅外行去,恍然间,她想起戴冽赴死时也是这般语气神态,她疾忙回头,冲门首侍从喊道:“他要寻死,快拦住他!”

然而,话音未落,柳岸已拼力朝厅中抱柱一头撞去......

无人想到驸马会做出这番极端的举动,宝硕更是极度地惊恸,呆愣不能言。

柳岸额头出血倒地不起,妙弋奔到他身旁,想要扶起他,可一见他血流满面,人事不省,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哭道:“柳岸,你这是何苦快醒醒......”

众人渐围拢在驸马周围,宝硕骤然醒悟,她急奔过去,拨开人群,一眼看见头破血流的驸马,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叫,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抱住驸马的身子,呼叫道:“你不能死,你怎么能抛下我呢我那都是吓唬你的,从没真的恨过你啊......传太医,快传太医......”

宝硕将满腹的悲痛与怨气倾洒在妙弋身上,她腾开一手,推搡着对面的妙弋,声嘶力竭地道:“驸马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绝饶不了你!”

妙弋被推坐在地,心中自责不已。透过泪眼,她见仆从们七手八脚将柳岸抬走,众人尽皆散去,她犹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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