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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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来的都很早嘛。”看着已经在点菜的陆志飞，沈铭笑着走到刘楠的右手边坐好，看着点菜的陆志飞，笑着道：“别忘了我的虾锅和山药。”
“知道知道虾锅不要麻不要辣少盐少油，蓝莓山药不要蓝莓酱。”陆志飞翻了个白眼，重点标注在了菜单上。
“耗子怎么还没来，这货一向是提前十分钟到场的，这都6点了。”刘楠叫嚷着，用筷子轻敲杯口，带着固定的节奏。
“他刚才跟我发了微信说他去接陈佳欣了，马上就到。”陆志飞眉毛一挑，将菜单递给服务员，低头把玩起女友的手指。
“耗子和陈佳欣俩人成了”苏茵声音带着意外。
“有啥可惊讶的，前几天就有这苗头了，前天崔昊还送人家姑娘回家呢。”沈铭转着打火机，他早就猜到这俩人能成了，那陈佳欣显然对崔昊有些心动，崔昊又是个温柔有耐心的，临近高考了，崔昊努努力，不愁成不了。
“阿铭，观察力不错。”沈铭偏头，看见崔昊领着脸颊微红的陈佳欣推开了包间的门。
“哪里是我观察力好，明明是司马昭之心。”沈铭撇嘴，这耗子一身恋爱的酸臭味，让他这种母胎solo仿佛柠檬成精。
“人都齐了快催菜吧。”刘楠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神色之夸张让陆志飞旁边的苏茵笑出了声。
“吃吃吃就知道吃，刘叔克扣你伙食了不成”苏茵笑着翻了个白眼。苏茵家也不远，可以说在场这几个出了陈佳欣以外都是从小一起皮到大的，比沈铭他们大了一岁，现在在s大上大一。
“我妈不知道从哪整来的菜谱，非要自己进厨房做，我爸怎么拦都没用，这几天我和我爸都偷摸订外卖吃。”想起自家老妈的手艺，刘楠决定一会儿打包点菜回家给老爸，也不知道他妈的味觉系统出了什么故障，她只是觉得她的饭菜只是有点普通，和难吃挨不上边。
咚咚咚
“先生，现在可以上菜了么”服务员开门询问。
“可以了。”陆志飞扬扬手，示意服务员进来上菜。
吃着饭大家一顿天南海北的胡侃，华国的餐饮文化就是边吃边聊，一顿饭下来不熟的聊熟了熟的直接就聊嗨了，原本还有些格格不入的陈佳欣也开始和大家聊的热闹。
“阿铭，我们就这样算了吗我们真的要走向那个好像一眼就能看穿的未来吗”
陆志飞晃着杯里的啤酒，他没喝多少，在场的人大多稳重而克制，每人不过一瓶啤酒，毕竟明天还要上课。
桌上的人一阵沉默，被叫住沈铭看着自己前面的那瓶酒，不过是在最开始碰杯的时候喝过一杯，还剩了大半瓶的量。
“啧，当然不甘心。”沈铭敲了敲桌面，“我爸当时教育我的时候说的什么……”沈铭的声音染上了些许不屑，“他说，梦想养不起你的生活。”
沈铭的眼睛有些泛红，声音却没有半点起伏：“‘大人’这个身份带给他的优越感让他高高在上的俯视我的需求，这么多年越来越顺风顺水的事业让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永远正确。”
沈铭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让里面的愤恨和厌烦流出，“真是迫不及待的想打破他这种天真的幻想。”
当时组建乐队的时候，陆志飞是除沈铭以外最积极的，寻找演出机会，跑了大大小小的酒吧，酒店开业，乃至广场、地下通道都有过他们的身影，陆志飞是从小就学电子琴的，天赋又好，初三就考了电子琴九级证书，但是陆爸爸并不喜欢陆志飞在学习之外的事情投放过多的注意力，所以当发现孩子在外面鼓捣乐队并意识到领头的是沈铭的时候联系了沈铭爸爸。
沈铭是野路子吉他手，吉他技巧方面都是靠网络课程和自己摸索的，嗓子才是他特有的天赋。至于刘楠，则是这几个人中受家庭阻碍最小的，刘爸刘妈一向开明，鼓励刘楠发展一切个人爱好，并希望刘楠能够积极尝试。当初中生刘楠跟家里人说要学架子鼓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波澜。
至于崔昊父母，他们要求不多，只要没有影响到学习，练个乐器，有个爱好不算什么大事，尤其是崔昊向家里保证乐队只会作为爱好而不是未来职业的时候。也不是崔昊在试图忽悠父母，他的确很喜欢和朋友们在一起玩乐队，但是他对乐队的归属感和喜爱还没达到试图以此为生的程度。
“阿铭你好好想想，这样的结局，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你真能忍受吗”
“……”
“这不像你风格啊，你可从来不舍得逼他的。”回家的路上，苏茵挽着自家的小朋友，突然问道。
“阿铭那根弦绷得太紧了，沈叔太狠了点，就我爸那个老顽固都被我说服，同意不阻止我玩乐队了，阿铭当时那么求沈叔，被沈叔打的都进医院了也没松口，硬生生给那个爱闹爱笑的沈铭逼成现在一身刺的样子。”陆志飞揉了揉太阳穴，“阿铭是不可能放弃音乐的，看着他像是认命了，你看看刚才，除了象征性的喝了一杯啤酒，你看他还摸过酒杯吗，嘴上说着接受沈叔的安排，却开始像以前一样保护嗓子。”
“这样的沈铭……”苏茵有点伤感。
“这样的沈铭，必须变成他应该有的样子，不光是出于我和他的兄弟情义，更是为了我们的梦想。这个乐队，没他不行。”
——
“沈、沈铭”这边沈铭正准备去公园走一走消消食，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弱弱的呼唤。
“顾然”沈铭有点惊讶的看着身后的姑娘，顾然牵着一只成年萨摩耶，看着沈铭，犹犹豫豫的样子。
“那个，沈铭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说些事情。”顾然纤细的手紧紧握着牵引绳，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额，好，我们去那边喷泉那坐着聊吧。”沈铭看见这姑娘，就想起他几乎是经常性的在三叶草看见她，讲真，他好奇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