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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应该扬起手中的刀，往脖子上一抹。
就此解脱人世间。
可他从来都是这世间最阴暗的角落里的蛆虫。
负尽天下人，他也想活着。
所谓效忠，那是生命不会受到威胁时候才有的奢侈品。
显然不是现在。
“这三年，你又找了云宁很多次。”
“或许，你对云宁的了解你对你自己都多。”
“伪装成何更生，累吗”她的声音忽然就变轻了。
但何更生能听出来，这不是同情，是嘲讽。
带着最大的恶意。
也是他应得的。
“你想怎么样”他吐出来一口气，问。
慕北勾起唇角，所有人都看不见，她此刻的笑容邪恶如魔鬼。
“你大概不知道上官骞莫为什么会派你接近云宁，三年前，三年后。”
何更生一震，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找不到答案，后来索性也就放弃了。
慕北眼神加深，“那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叫何更生吗”
何更生下意识的摇摇头，一种恐慌忽然的席卷了他的全身。
不知名，难以状的感觉。
他大脑开始发黑，眩晕。
慕北没有继续说话，忽然松开了拉着秦远的手，上前一步。
“噗嗤——”
刀刃入肉的声音。
何更生瞳孔涣散，气息已绝。
至死，他的疑惑也没有得到解答。
慕北木然的往后退了一步，血淋淋的刀锋缓缓抽出。
何更生轰然倒地。
慕北却扬手就是一斩。
下一瞬，另一只手上就提起来了一颗人头，何更生的。
再一抛。
“栓军旗上，祭我十万弟兄英灵不灭。”她冷声吩咐。
三七接住，重重的点头。
和慕慎行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泛起了可疑的水光。
这是一个开始。
属于兄弟们的公道，他们终将会一一拿回。
秦远有些担忧的看着慕北，轻道：“言箐……”
声音有些颤抖。
慕北扬起一个笑，由于直直对视，秦远可以清楚看见，她眼睛里面的一丝雾色消退了。
“我乱说的，不能让他死的太顺畅。”
何更生是一定要杀的，于人，最大的折磨，不在身体而在乎心灵。
她本就胡诌，却看到了何更生眼中的动摇。
加之人是感情动物，利益或许会凌驾于感情，但感情却不可能不存在。
两次接近，三年相处，加上云宁本身就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亲近的人。
果不其然，她的三言两语就将何更生放在了火炉上，反复的煎烤。
到死，都在煎熬。
见到慕北这样子。
骤然，秦远那悬着的心，放下了。
他淡笑着将人揽入怀中，紧紧的。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之前是嘴硬，但他真的已经怀抱了最坏的打算。
好在，她来了。
像是在海上一样，从天而降，神明般，拯救他于水火。
慕北拍拍他的后背，“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昨日清晨，她醒过来是就听说了秦远倒下的消息。
原本，她不管不顾就想要冲过来。
宗老大人却拉住了她。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