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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徐谦韵。”
“年龄!”
我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徐谦韵,她发胖了,眼神显得有些呆滞无神,也许是被关太久了,不知道她那双手,还能否弹奏出美妙的音符。
她看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但唯独不变的是她的洁癖,依旧那么严重,整个房间看起来很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物品,就连花都没有。她应该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世上任何东西任何人,大概都没法走进她的内心,让她爱上,她爱的只是她自己。
张云逸正在审讯徐谦韵,虽然并不是在审讯室,而是在病房里,但是气氛依旧很压抑。
王海波盯着徐谦韵的一举一动,他自带气场,但他看起来很疲乏,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跟张云逸的计划都汇报给了王海波,这一次我们没有丝毫的保留,因为王海波跟我们是站在统一阵线的。我们要面对的是同样的人,来自上面的压力。经过前面的失败,我跟张云逸都意识到,我们务必第一时间通知王海波,否则再出差池,王海波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
王海波看着我说道:“你现在的任务书,盯紧她,看看她有没有说谎。我们现在的线索太多了,仅仅是对比监控视频跟案情文件,就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徐谦韵这里如果有办法突破的话,对我们来说无异于莫大的帮助。”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们喊我来看张云逸审讯徐谦韵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让我看看徐谦韵是不是说谎了。
我看着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现在是凌晨四点,这个时间点是人的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我知道徐谦韵的意志力很强大,极难突破,除非她自己愿意说出来。
果不其然,徐谦韵对张云逸回到:“对不起,无可奉告,我要见我的律师,你们的审问不符合正规流程。”
张云逸说道:“你可以保持自己的怀疑,也可以向有关部门投诉,但是你不要抱着侥幸心理,现在说出你知道的一切,对你来说是唯一的将功赎罪的机会,也是唯一对你最为有利的方式。”
徐谦韵没有回话,而是闭上了眼睛,好像闭上眼睛,眼前的一切看不见了,也就不存在了。徐谦韵依旧很狡黠,她知道如何应付警察,这方面她很有经验。
张云逸不管她,掏出照片说道:“受害者,男,六十一岁,姓名徐志强,死于昨日凌晨五点十五分,被害地点城郊公寓楼。”
徐谦韵猛地睁开眼睛,她一把抢走张云逸手里的照片,看了起来,再也不复之前的淡定理智,脸上的肌肉都抽搐起来,好像世界末日要来了一样。
张云逸再次拿出一宗案卷,说道:“方明亮,男,四十一岁,原属军区医院主治医师,昨日被调离军区医院,方明亮是你父亲的学生,也是为你人工授精的医生,你不要以为你们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我们不知道,若不是我们许可,你以为你们能做到这些吗哪怕你什么都不说,你的罪名也一样可以成立,我们有足够的证据,你应该知道,零口供定罪的人,你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希望你能明白你眼下的局势。”
徐谦韵拼命的眨着眼睛,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眼泪给挤出来,但我很清楚,徐谦韵并不是为了父亲徐志强的死亡而伤心,她只是为了自己未知的前程而恐惧,徐谦韵害怕面对死亡,她只是为了自己哭。
徐谦韵哭了一会,这才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你能保证不会判我死刑,能做到吗”
这句话一出来,我就知道,徐谦韵失去了最后的曙光,她绝望了,她只能选择相信警方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此时也没了,不跟警方合作,她就再无翻身之日,她自己很清楚。
张云逸回到:“你会不会被判死刑,我不知道,法官会根据你的表现,以及你提供的线索的价值来定罪。”
徐谦韵叹息道:“行吧,你可以开始问了,我不会再隐瞒。”
张云逸清了清嗓子,朝着我跟王海波所站的位置看了一下,我知道张云逸的意思,她是让我们做好准备,她要开始审问了,让我看清楚徐谦韵有没有说谎。
张云逸看完我们这才问道:“你的上线名字叫什么”
徐谦韵回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皱起眉头,看着徐谦韵左右闪避的眼神,立即说道:“她在说谎,她知道上线的名字叫什么。”
王海波立即拿起对讲机对着张云逸说道:“给予警告!”
张云逸放下笔,一脸严肃的说到:“请你正视自己的处境,可以隐瞒只会让你的量刑加重,你现在所做的每一个不合作行为,都将给你带来更为严重的后果,你会死在你的谎言里。”
徐谦韵擦了一下泪水,再次说道:“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我知道他的外文名字,他有个法国名字,叫做elliot,直译叫做艾莉塔,翻译过来的意思是虔诚的上帝信徒,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他在法国留过学,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看着王海波,说道:“这就对上号了,难怪会喜欢那么偏门的香水,还是法国牌子,原来他在法国留学过。”
王海波点头道:“他这个名字更像是一种讽刺,跟他的行径完全不匹配,如果他真的是虔诚的上帝信徒,上帝会头疼的。”
我笑道:“不,这个组织里没人会真的相信所谓的上帝,他们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来给别人洗脑,在他们的世界里,自己就是上帝。”
张云逸咳了一声,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讨论下去了,我跟王海波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同时闭上了嘴。
张云逸这才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徐谦韵抬起头来,看着窗外,似乎这个问题勾起了她的记忆,而那段记忆来自很远的时空。我坚信她与他的相识,一定是很美好的,我记得很清楚,徐谦韵看见那副画时的神情,那副神情只有陷入热恋的人才会有。
徐谦韵回到:“我们相识的地方其实一点都不美好,是在一场葬礼上,我父亲一个学生的葬礼,我们就是在那场葬礼上认识的。你知道的,中国的风俗习惯,葬礼是一件让人十分难受的事情。那些来参加葬礼的人跟参加婚礼的感觉是一样的,让人觉得俗不可耐。他们虽然张嘴痛哭,,但毫无感情,也不会顾及旁人的感受。更像是走一个过场,还要大吃大喝一顿,这简直一点都不尊重死者,而西方就不会这样。”
张云逸打断她的话,说道:“你可以保持你的观点,我不也不介意你批判国内的风俗习惯,但是请你简单直白的说出重点。”
徐谦韵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我想离开那里,但我父亲不让我离开,我就一个人在酒店里晃荡,酒店的大堂里有一架钢琴,我突然听见有人在弹钢琴。我的经历你们应该都知道,我是学小提琴的。那美妙的音符瞬间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朝着那里走去,就看见了他。我当时就被他迷住了,他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优雅,那是国人无法拥有的,你知道,中国的男人看起来都……”
张云逸再次打断徐谦韵的话,说道:“请你说重点,我不希望再听见你偏执的观点。”
顿了顿,徐谦韵再次说道:“他跟我一样,都是来参加葬礼的。不同的是,他是以死者同学的身份来的。但我很明显的能察觉到,他身上那种独有的气质在场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就像是一个贵族一样,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让我无法自拔。我甚至第一时间就产生了归属感,觉得我跟他应该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都爱干净,内心世界都渴望被认同,他也第一时间看见了我,他约我跟他一起弹琴,我们算是一见钟情了。”
张云逸皱眉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才发现,他是一个毒贩的,又是什么时间加入他的那个组织的”
徐谦韵却摇头道:“不,我们不是贩毒的,我们都是医生。”
张云逸严肃提醒道:“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想听见的不是你的狡辩。”
徐谦韵似乎没想到张云逸会这么严厉,她显然不想自己头上被戴上一顶毒贩的帽子,但她仍然说道:“我们那天一起去了酒店,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敞开心扉,一起做那个,就在我最低落的时候,我以为的人生彻底被我父亲毁掉的时候,是他给了我一个东西,是他给了我曙光,让我重拾信心的曙光。”
张云逸问道:“是不是新纪元你当时知道那是毒品吗”
徐谦韵叹了口气,有点哽咽的说到:“我不知道,我以为那只是某类精神镇定剂一类的药物,如果我当时就知道那是毒品的话,我是怎么都不会碰的,更不会去吃的。”
我立即说道:“徐谦韵在说谎,她很清楚,当时他给她的东西是毒品!”
张云逸再次放下笔,说道:“说清楚,到底是用吸的还是用吃的你不要以为你把责任都推倒对方身上,问题就不存在了。我们不是傻子,所有人都知道,最常见的方式就是吸食,而不是吃下去,你要放弃你的无谓的侥幸心理,不要给自己的量刑增加筹码。”
徐谦韵有点慌张,立马说道:“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会隐瞒了,我不是故意的。”
张云逸再次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参与贩毒的”
徐谦韵回到:“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大概在三年前的九月,有一次我去参加义诊,他就托我给一名允许做免费的体检,我当时并未察觉什么异常,但是这件事做完后,他给了我一百万人民币的报酬,我很懵,他就告诉我,他是贩毒的。”
张云逸再次问道:“你当时内心是怎么想的”
徐谦韵想了想,这才回到:“我当时没啥想法,很开心,很激动,我那时候被我父亲经济管制,所以很缺钱,看到那么大一笔钱,当然很开心了,于是也就默认了他的行为,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跟着他一起做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只帮他开些单子,告诉他一些我知道信息,但是我再也没有收到那么多的报酬了。他跟我说,我可以自己成为上线,就可以赚更多钱了,于是,我答应了。”
张云逸又问道:“你们是通过什么渠道运货的又是怎么躲避警方的搜查的”
徐谦韵说道:“我们国家的法律规定,允许不能判死刑,所以我们每次都是用孕妇来伪装,让孕妇取货,我们控制了很多孕妇。但这些孕妇的作用并不仅仅是为了取货,还有我们的临床药物试验。”
张云逸皱眉问道:“什么试验你们做试验干嘛”
徐谦韵叹息道:“如果我说出来,我的量刑会不会更严重”
我看着徐谦韵的神情,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表示,她越是恐惧,事实就越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