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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一沉,心中涌起恶心之感。
“哇”
孙灵吐出了污秽难闻之物,上有五脏六腑的碎片,其人面如金纸,法身都是维持不了,弱下身躯,变回真身,幸好宋问没有太多对战经验,为了防止身体再度出现问题,他见好就收,扯回了法宝,安抚下身合天地带来的法术涌动。
随着宋问一再使用身合天地,也领悟到了更多的妙处,这法术自然也更加全面地展示在世人面前。
初时,若火云出洞府,招摇现世,此方灵机在极夜下渲染出宏大之意,自身若庞然大物,立在空中,令人望而生畏。
再者,收回妙法之时,则如冰蝉卧玉,翩翩然有清玄之气生,暴动的灵机得以平复,随之而来的,就是由内而外地虚弱感,只是经过脱胎换骨,加上时效过短,宋问心底下的空虚才一闪而过。
少时,便被丹田内涌出的甘甜所淹没,虚弱之感完全消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宋问感受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果香味,心中已是知晓缘由。
那缕青色玄气,别是与我这法术搭配的吧
可惜了,我倒是错过了大好时机。
要不是他考虑得太过周详,刚才只需再提起一簇清气,转个方向,以山底真光朝向孙灵,这位灵魄宗的大修士的臂膀必会寸寸断裂,镇山之威,宋问也是看过的,镇压在山下,只成粉末还算好的,问道之路就此终结,也不是说笑。
“此人当真是我灵魄宗的克星,不可不除!”段万飞到孙灵身边,第一句话并不是嘘寒问暖,而是大放狠话。
可想而知,宋问这紫霄神雷,触动了他的心弦,修了灵魄宗的功法,遇上宋问,便如碰上了宿敌,要不退避三舍,要么就是拼死一搏,此刻正是他们选择了后者,其结果当然是惨痛的。
段万对比下自己所知的各种驱使魔灵之法,令他失望的是,在这雷法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不附着心神在魔灵之上,那便是死物,或者是暴虐之物,指望它去杀敌,还不如想着怎么消除它对原主人的仇恨。
若是附着心神,便如孙灵这般,来不及送入虚空,或是切断心神,雷法就在内部激发,损了魔灵不说,天道感应之下,还会牵连驱使它的人,叫人心中好不烦躁。
段万借着搀扶孙灵的由头,暗自观察宋问的情况,孙灵则是喘着浓重的鼻息,缓缓将腰身直立起来,那根三绝杖还静静地躺在底下的草丛里,没有了法宝的压迫,孙灵自然就难以弯下腰身了。
“这老妪,怎么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是我的错觉,还是她修炼了秘法。”
宋问在远处,沟通玉印,自卫县各处调动灵气,快速补充身体缺失的清气,与敌人一样,他也是细心观察对方的变化。
那孙灵失去了三绝杖,好似并不着急拿回,更为奇怪的是,随着她腰身挺直起来,身上散发出浓浓生机,脸上愈发红润起来。
只是她的同伴好像更加担心了
其中症结何在,此人别是自我封印的大能吧。
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宋问隔得这般远,以灵目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在双方看来,对方都有些奇怪,得胜的一方并不急着扩大战果,落败的一方,则是老神在在,进退不知,令人费解。
孙灵行事暴躁,别看一副老妪的模样,其实最见不得他人胜过自己,与她共事多年的段万,则是童声童言,却有老成之行。
“孙道友,你为何还不捡回三绝杖,真要决一死战吗,如是这般,请告知于我,也好有个准备。”
虽已视宋问为生死大敌,可灵魄宗所修功法的克星还少吗,也不是都能斩草除根的,他段万也不是舍己为人之徒,不过看到宋问孤身一人,想扼杀他的成长罢了。
只是孙灵还不答,甚至于,还闭上了双眼,周身散发的生机更加强烈了,法力波动直逼三劫境,段万都能感觉到方圆十丈内的灵气浓度,要是他愿意,都能随手一揽,聚起灵气玉液。
“孙道友”段万再次询问同门的意见。
宋问在远处露出讶然神色,他也看出了此二人不寻常之处,于是,他高声说道:“二位,你等可还要再战过一场!”
段万自然也不想让宋问恢复元气,到时候又放出几门精妙术法,将他们一一击破,可孙灵的情况,舒适不妙,要说施展他灵魄宗的妙法,可也不用这般时间准备,孙灵这情况,必是遇到了紧迫之事,他不敢轻易离去。
就在双方都心存顾虑之时,处于相对宽松幻境的宋问,在安抚下躁动的清气时,终于决定再出法术,以此探明灵魄宗二人的情况。
他大袖一展,卷起莹莹宝光,精致玉润的紫云山从中飞出,须臾间胀到百丈,镇法真光忽而明亮,忽而暗淡,一明一灭,垂落在空中,法宝只缓慢旋转在空中积蓄力量,确为渐进式的法术酝酿,宋问想以此验证灵魄宗的想法,以及自身的想法......
“咳咳咳!!!段道友,先走!”出乎段万的意料,原本怎么都叫不醒的孙灵,在宋问拿出镇山后,就疯狂地咳出乌黑的血液,还摆着手叫他不要与宋问交手。
“为何!那人也是强弩之末,要不是怕他逐个击破,我早就上前与他对战了。”
孙灵虚弱地抬起手,将三绝杖召回,虚空中柱起拐杖,她挺直的身躯又再次弯了下去,面上的红润之死快速减退。
“那真光有驱散生机之物,你我要想活着入灵魄宗,那便远离此人,区区外门供奉还不值得我等为此卖命,还是说段道友你有二百年寿元可以消耗,不惧怕此人。”
此话又从何说起呢,他二人以灵魄宗同门之身,互称道友,今又说出绝情之话,其中也有些曲折。
他二人本是相伴行走的散修,苦于无真法可修,以他二人的资质,一生中便是化真都难得,这才奔赴西漠,求取妙法,几番寻找之下,来到了灵魄宗,以十几年的自由,换得一部残缺功法,千辛万苦修到化真,本以为就此结束。
谁能想到,灵魄宗门人在死灵绝地中出了大事,几百名化真弟子深陷绝地,踪影不知,死灵绝地有别于其他地方,以真仙之能,也难以寻找自家弟子,所幸门中几百盏命魂灯未灭。
几位内门长老几番求问掌门,便决定找他们这些曾经互相交易过的化真散修,请他们入绝地寻找线索,条件便是一部可以修到真我境的功法,还有通灵宝玉一个月的使用权,用以修成真灵。
其后,便是段万和孙灵二人时来运转,找到了那处空间裂缝,此二人行走天下,多了个心眼,得到报酬之时,便趁机加入了灵魄宗,在外门供奉护法一职。
时至今日,二人也没有产生多大的归属感,宗门的脸面,都是在利益的基础上,才会被他们记在心里。
别看段万十岁孩童样,他以凝相之境,寿有四百余岁,如不成为尊我,至多有两百年好活,听到孙灵说起宋问手中的镇山可以削人生机,自然犹豫起来,支吾着言语,说道。
“那道友认为该当如何,事已至此,我们就算想逃走,那人也未必放过我们,鬼王也是我二人辛苦炼制而成的,外门多少法宝碎片被我们截留,要是就这样舍弃了,何年何月才又有这番成就。”
他这么一说,孙灵也有些不舍得,就在他二人难以割舍时,天空猛地抖动了一下,偌大的紫云山,威慑而下,压出一道道细小的空间裂痕,其势惊人,勇猛非常。
此二人隐有退意,待我添上一把火。
宋问心中也不是无端端起了这般论断,只是察细微处,知其心意。
段万还好,心有沟壑,孙灵自睁开双眼,便一直看向自家的法宝,宋问灵目之下,看到那双皱褶眼皮下的慎思,都指向山底。
敌人所俱者何,你便用以击之。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宋问还不知这真光到底有何妙用,可以说,他花在龙螭剑上的时间,比在自身本命法宝的时间都多,奈何《藏真》不指明道路,他也不敢随意祭炼啊。
也就是宋问闪过几个念头之时,蓄势已久的紫云山已是到了那二人附近,只见得段万立起法身,将手中磨盘大小的破法锥送出,可以化解雷柱于无形的法宝,对上镇法真光,也不过是刷掉了外层的法光。
真光垂落千万缕,徐徐而动,却有掀动汪洋之能,不待破法锥深入,便出了恐怖的力量,将其震飞,最后还是孙灵以三绝杖,再一次将紫云山击飞,不过却留了个心眼,只以虚幻法相出击,拥其意而少其形,不给宋问触碰到她躯体的机会。
呼
刷
宋问挥动袖袍,将紫云山收入寒玉尺中,再不出手,他倒要看看对面这二人经此挑衅,还会不会反击。
卫县吴判官在城隍庙上空,用手肘碰了碰同僚,言道:“文判,你说宋巡游在做什么,这有来有回的,倒像是切磋,还不如与鬼王拼杀那人惊险。”
“我也不知,好似那两人突然忌惮宋巡游的某样术法,不敢再向前了,如此也好,巡游抽取城隍庙灵气也是要时间的,那两人没有吞食丹药打坐的环境,定是不如巡游恢复得快的。”
文判官这句话正对宋问心意,他便是要撩拨对面二人的心思,既然知道你们惧怕我法宝的真光,那我便时不时地出手。
孙灵接了一次,身上的气息不变,那脸色可是苍白不少,眼前所见,皆为真实,宋问对于自己的灵目有着绝对的信任。
“孙道友,你说那真光能减人生机,我并没有这等感觉啊,要不等他再出此宝,你以三绝杖将真光收敛,我们合力擒下,如何”
“不可,道兄还不知吗,那人有赋予灵念之法,一旦此人法宝靠近我等,必然暴起,我二人岂不危矣你再看这是何物。”
孙灵抖了下手中的拐杖,手握之处,飞出一乌黑之物,被她攥在手里,在段万眼前展开。
“绝灵虫孙道友你何时炼出此虫的,绝神之法要炼成了吗,有二绝傍身,大道可期啊!”段万只注意到了此虫的身份,并未察觉它的异状,倒是先行恭贺一番。
“道友看不出此虫已醒绝灵虫可是水火不侵,术法难绝的,要不是受到了巨大的创伤,生机被损,它会醒来吗”
“道友是说,与那法宝接触,被真光一照,生机会自动流失”
段万皱着眉头,说出了心中的猜测,孙灵叹息一声,神情落寞地将绝灵虫重新放回三绝杖中,此物奄奄一息,再不送回三绝杖中温养,怕是要害了道行。
“我以法相之身,被那法宝压垮手臂,你也是看到了,事后不回你话语,也是因为那凝实的乌光渗入我骨髓,将我各处灵脉内的灵气驱逐出来,又赶走了七窍内的精气,后来之事,道友也知晓了,我等修者,没了灵气还好,要连精气都出了身体,可就不妙了。”
只短暂的接触,乌光并未全数进入,孙灵的丹田内涌出无限生机,才将七窍内的精气补足,只是这般补足,自身灵气短缺的情况下,更是令她目前的状况雪上加霜。
“那便可以走了,我二人远离此处,他只有一人护城,必然不敢追来,回灵魄宗还是做个外门供奉,等待下次时机来临。”
“嗯,我也作此想。”
段万和孙灵看宋问没有出手之意,可也不敢再去招惹,驾起青烟飞回绑缚鬼王之地,商殇几番询问不得结果,也只得作罢,他二人都铩羽而归,自己就更加不能做这出头鸟了。
只是回去之时,这面上许不好看,毕竟自己在众修面前夸下海口,不拿下卫县誓不罢休,如今被一人阻挡在此,还不知对方境界。
嗯不知对方境界......
商殇好似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