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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郁瑜已经举着电话走到了两个人身边，她皱着眉头打量着嘴巴贴着耳朵的两个人，一张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么.......卿卿我我的......”
宁姬问立刻就站直了身体，“没有！我们只是在商量一些事情。”
这两个人能商量什么正事，郁瑜也懒得深究，却听宁姬问道，“那个那个......男神跟你说了什么啊”
“没什么，就问王娜的事情。”
她回想着刚才跟康湛通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听到风间也跟着林渊一起过来还在长生阁主下的时候却好像不太开心，郁瑜又不好过多追问，又怕自己想多了。
她想起来，对林渊道，“哦，对了，江婉清明天到。”
林渊点点头，“我想先去看看王娜，顺便布置一下。”
“布置”
“对啊，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万一江家那丫头不怀好心呢。”
郁瑜下意识地就想要说江婉清应该没那么重的心机，毕竟这也是一条人命，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自己什么时候真正地了解过江婉清呢多此一举可能也是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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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远山别墅。
康湛挂了电话之后，立在窗子边站了好一会儿。这里是c市最富华的住宅区，别墅区坐落在远郊，顺着窗子看出去，都是绿景，和绿景之中散布的房屋。
刚刚听到郁瑜说风间也跟着过来了的时候，那种心底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悦丝丝缕缕，一点一点顺着胸口枝枝蔓蔓滋长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喜欢那个男人，尤其是想到他勾着一双狐狸眼对这郁瑜笑，问她要不要做自己的徒弟。
修长的手指敲打在大理石制成的窗台上，他忽然意识到，他对郁瑜，好像不仅仅是心动，应该是，比自己想的，更喜欢她一点。
他揉了揉眉心，忽然间想起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来。舞池歌女莺歌燕舞，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各色人种，南腔北调，漫漫黑夜中灯火通明的古代城镇，星光下闪耀着琉璃色彩的巍峨宫殿，以及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仍然穿着一身素衣骑着雪狼的美丽女人，和郁瑜长得一摸一样。
楼下门铃声一阵接着一阵，扰乱他的思绪，康湛收了情绪，走到一楼，把门打开。
“叮当！”
门外的女人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红色盒子，门一打开就迫不及待把东西赛到康湛怀里。
“这是什么”
康含泽看着弟弟没什么表情的脸有些气闷，“给你准备的礼物啊。”
“我没过生日啊”
“不是生日就不能送礼物啊，我不是才旅游回来吗，顺路给你带的，就当提前送你的新年礼物。”
这个姐姐思维跳脱，康湛也没多说什么，他把门推了推，刚侧过身，打算让她进去，就见她脸上闪过不怀好意的笑容。
康含泽从旁边拽出一个女人，那女人刚才一直站在门后头，所以康湛一直没注意到他。
清清秀秀一个女孩，跟康湛视线相对的一刹那，一瞬间就红了脸，抿着藏都藏不住的笑意，低下头。
康湛皱了皱眉，突然有点明白康含泽半年都不来这里一次，这次搞突然袭击还先送个礼物是怎么回事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康含泽把女孩往面前一推，“我朋友！郑纯！去年我过生日你们见过的，这次礼物还是她帮忙选的。”
康湛一只手掂着那个盒子，一只手撑在门框上，抬起眼。
女孩长得很白，个头不高，从他这个角度可以轻松看到头顶，只不过，他确实不太记得这个人了。
康含泽冲他眨了眨眼，作势就要把郑纯往里头推，被康湛拦住。
康含泽有些不乐意了，“怎么了人都到家门口了你还把人往外面赶呢”
郑纯抬起眼，小鹿似的眼睛登时看起来就水汪汪的，有些委屈。
康湛叹了口气，“姐，你又是闹哪出”
“闹哪出我还不是为你操心，你看你多大了你都二十八了，老油条一根了，一次感情经历都没有，别说女人了，你家里有一只母蚊子吗爸妈不管你，我还不管你老娘儿子都打酱油了，结果你还一老处男，说出去我丢人不这不好不容易有一个姑娘看上你，我赶集着带上门让你看看，你还不乐意了”
康含泽向来就这火爆脾气，也没在乎这句话说出来旁人会不会难堪。这不，话一挑明白，那小姑娘脸色就有点不好看，她大概也看得出来康湛并不是太欢迎她，扯了扯康含泽的袖子，“含泽，别说了。”
康含泽一把挥开她的手，“康湛，我问你你什么意思啊，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啊你是不是想气死爸妈和我啊，爸妈由着你来，你还真我行我素了啊”
康湛有些无语，他实在不明白，明明是同一个父母生的，怎么就养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孩子，这个姐姐的脑回路，他是真的跟不上。
他向来不擅长和康含泽打舌战，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不合适。”他看了眼旁边低着头眼睛有些红的女孩，“你们过来也辛苦了，进来喝杯水吧。”
叫郑纯的女孩子已经被吓蒙了，她连忙摆了摆手，“不，不用了，我还有事，我还是先走吧。”这不废话吗，心上人都明摆着对自己没意思了，杵在这里不是给人家添堵吗。
女孩子明显是个脸皮薄的，看都不敢看抗战低头就要走，康含泽拉住，“你走什么走，带你来的人是我，要赶你走也该我让你走，来都来了不喝杯水，给我进去。”
康含泽像是要跟康湛做对似的，推推嚷嚷的就拉着郑纯进去，走到康湛身边，还鼻子出气冷不丁哼了声。
康湛又好气又好笑，老大不小一个人了，还跟孩子一样赌气。
郑纯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康湛整个人就跟一个冰山似的坐在旁边，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说话也挺温柔有礼貌的，可是她就是觉得，他好像不太开心。一旦有了这个感觉，越想越觉得如坐针毡，她确实是对康湛有那么点意思，自从在好友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一面就一直没有忘记，但是更不希望自己在他面前失了分寸。
不论康含泽怎么劝说，她也不好再留下了，她匆匆告别，临别时看到那个男人带笑的眼睛，忍不住心又漏了一拍，莫名地，生出一点点酸涩的感觉。
康含泽又急又气，等到郑纯走之后对着康湛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臭骂，“你看看你，送上门的人都被你给吓走了，你这个样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女朋友！你这个样子就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康含泽这话说的就有失偏颇了，康湛确实拒人千里之外，在参赛的时候就被同组女选手吐槽过高冷，还被后援会专门写同人文的写手写成了高冷闷骚男的形象，只不过你要说他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这句话就太不切实际了，单凭他这脸，赶着往上扑的也不在少数。
康含泽恨铁不成钢，看着康湛一脸无所谓还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没对的样子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看看你多大了，你真打算一辈子不成家”
“姐，我现在不着急这些。”
“你现在不着急这些什么时候着急，哦，等你三十好几了那个时候我儿子都上小学了，康湛我告诉你，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男朋友都能凑够一百零八个好汉了。”
康湛觉得好笑，倒了杯水递给康含泽，“姐，我真不着急，你也不用替我操心，感情这个东西，该来的时候会来的，语气找一个不爱的人将就过一辈子，还不如脚踏实地追逐梦想。”
康含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这个弟弟，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他决定的事情，怎么劝说都没用。
“我问你，你是不是还在等你之前参加比赛的时候说的会出现在你生命里的那个女孩”
这件事康含泽记得清清楚楚，康湛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家里的人从小到大都清楚，只不过为了避免让外人觉得他很奇怪，一家人都心照不宣地保管着这个秘密，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起，可是三年前谁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想要去参加那个灵媒比赛。
康湛的父母很开明，对于康湛做的决定历来都很支持，这一次却难得反对。毕竟现如今，能够对灵异玄幻的事情接手的人少，去参赛没出名还好，一旦出名可能会面临各种质问，甚至会被说成骗子，会被说成装神弄鬼的神经病，什么都有可能。康湛家里世代从医，军医，医生是很严肃严谨的事业，如果有什么恶意中伤的流言蜚语，一家人担心，以后康湛没办法再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
可是还是拗不过康湛坚持，康含泽记得很清楚，他说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对他很重要。
一家人在电脑前看节目的时候，最后康湛接受采访的话她也记得很清楚。说句实话，康湛条件好，又对着镜头说出那样的话，仍是哪个女生，都难以不动心。
“我知道她已经知道我了，我还不知道她，但我知道，我们一定会相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