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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找到京城里一个值得信任的大夫过来医治凌南木,滕溯冒着雨去给人请了过来。
大夫看着脸色苍白的凌南木,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慌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的温度,烫的吓人。
仔细把过脉后,大夫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这个表情被凌云道和白芷柔看到了,以为自己女儿的病情很严重,焦急的询问道:“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回禀夫人,小姐这脉象显示,她受了很严重的风寒,听那位小哥说是淋了半天的雨她这身子原本就是外强中干,再加上淋雨,以至于现在寒气入体,高烧不退。”
“当务之急就是驱寒降温,老夫先开一副药,要赶紧煎好,让小姐及时服下。”
大夫急忙取出纸笔,写下一份药方交给了一旁的下人。
凌云道抱着哭泣的妻子,感激的说:“有劳大夫,辛苦您在府里留一夜,待小女病情稍微好转之后再离开,如何”
“大人不必客气,理应如此。”大夫说。
莲儿会意,带着大夫去了府中的客房。
凌兰鸢看着昏迷不醒的妹妹,心里很不是滋味,以他对清溪这么多年的了解,清溪既然答应了带她离开,断然不会扔下她不管,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
他悄悄叫来滕溯,让他去好好查验一番。
过了一会儿,滕溯回来了,凌兰鸢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滕溯对他摇了摇头:“少爷,清公子不在寺里,据寺中撒扫的僧人说,他早早便背着行礼离开了,但大雨洗掉了路上的痕迹,奴才没有找到清公子的踪迹……”
“可有打斗的痕迹”凌兰鸢问。
想起当初对清溪进行刺杀的皇家杀手,凌兰鸢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他的安危,毕竟他的身手并不是很好,而且对方人多势众,以他的身手,恐怕是撑不了多久。
滕溯再次摇了摇头。
见滕溯的神情,凌兰鸢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想到当初清溪曾对他说过的话,关于戴面具的神秘人,他提到了一个地点——新达客栈。
“你去派人把许仁那小子给我找回来,我出去一趟,你盯住家里!”凌兰鸢说完便出了门,一路向清溪提到的那个新达客栈找过去。
等到他赶到的时候,新达客栈已经关门了,他上去敲了好久的门也不见人出来开门,结果一旁的一个乞丐凑了过来。
“来住店你来晚了,这家老板可是上午就关店了。”
听到乞丐的话,凌兰鸢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今天一天都在”
“可不是,这儿来往的人多,也能多讨两个钱不是。”乞丐说。
“那你今日是否看见一群人带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进去”凌兰鸢急切的问。
乞丐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心想,这怕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正好可以好好敲诈他一笔,他伸出手做了个要钱的手势,就这么看着凌兰鸢。
凌兰鸢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掏出自己装碎银子的钱袋子塞到了他的手上。
乞丐见到那满满一袋子的钱,脸上露出了难掩的笑容,他拿过钱袋子,看着凌兰鸢笑着说:“问我您算问对人了,虽然我没看见有人进来,但我看到有人出去了!一个蒙着面的人。”
“男人”凌兰鸢问。
“一个女人,具体什么样,我倒没看清楚,毕竟一直下着雨,不太好辨认。”乞丐说。
听到这个消息,凌兰鸢心中还是满满的疑问,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清溪确实出了什么事,而不是故意爽约。
但这件事该怎么跟凌南木说呢,凌兰鸢开始烦恼起来。
回到家里,凌南木喝了药之后还是没有醒过来,只是脸色较他离开时要好了许多,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凌云道见儿子回来了,安置好了妻子之后,将凌兰鸢叫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和你娘保证的什么说那个清溪是个值得托付的,说木儿跟着他不会受委屈,你看看现在!这才一天不到,你妹妹变成什么样子了”
凌云道抬手便想打凌兰鸢,但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手抬了半天,直到最后也没能下得去手。
凌兰鸢知道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父亲一定会生气,他也气,但他不知道找谁去发这个脾气,只能一个人隐忍在心里。
“父亲,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清溪绝对不是这种言而无信的人,他的人品道德我是清楚的,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不会丢下木儿一个人,他对木儿的感情不亚于木儿对他的感情。”
听到儿子的话,凌云道也仔细思考了一下,确实,在他和清溪的接触中,除了出身有些低这个问题,在其他方面,清溪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爽约,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伤成这个样子,不管他清溪是怎么样一个人,他都不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你说误会,查出什么了”凌云道问。
凌兰鸢将滕溯查到的东西一五一十描述给了他,还将自己去了新达客栈找人的事情也和盘托出。
凌云道听完,确实听出了一丝古怪,若是按凌兰鸢所说,这个清溪八成就是被新达客栈的人给带走了,但是这个客栈是什么背景,他们不清楚,正好他也不想清楚!
“等你妹妹醒了之后,不要把这些事告诉她,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病重,时日无多,三皇子很快便能继位,关于过些日子的选秀肯定是办不成了。”
“我和你娘商量了一下,等这一茬子事过去,就给木儿找个好婆家,你刚刚跟我说的事,不要告诉木儿,就让她对那个清溪死心吧!”
凌云道叹了口气,宫里怕是要生变故,趁乱将女儿的婚事定了,只要一家人能幸福,就算上面怪罪下来,他也无怨无悔。
凌兰鸢虽然不想苟同父亲的做法,但他也不想看到自己妹妹再伤心了,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还不如趁现在,一刀切。
第二天,凌南木醒了过来,她还是双目无神,一副丢了三魂七魄的样子,莲儿端药过来,她也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感情的一口吞下。
这让凌家一家人都很难受,看着消瘦的凌南木,眼中心中都是无尽的心疼。
偶尔,白芷柔过来看望她的时候,怕大家担心,她会努力笑出来,努力保持她认为最正常的微笑,但这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则是一副苦笑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
皇宫。
皇帝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之后,遵从医嘱,卧床休息了多日,便吵着闹着要去上朝。
薛桐儿当然不应了,太医们也是极力劝阻,但皇帝就是不听,想着自己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但朝中一应大小事务,自己的儿子还没有了解透彻,他不能把一堆烂摊子交给他。
最终,众人拗不过他,只好随了他的心愿,让他上朝去了。
今日的朝堂很是热闹,大家都听闻了皇帝病重的消息,都纷纷要给国家的未来建言献策,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们也要在朝堂上使劲的巴结未来会继承大统的三皇子。
皇帝拖着有些沉重的身子来到了朝堂以上,下面熙熙攘攘,蛙声一片,他也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无非是要他早日立宋微致为太子,再不然就是几个老臣劝他顾好自己的身体,也没什么别的花样了。
“陛下!臣有本要奏!”果然,礼部是最先站不住的。
“说!”
“陛下虽膝下子嗣稀薄,只有三皇子一位皇子,日后也理应继承大统,但礼制不可荒废,还请陛下早日立三皇子为太子,以固国本,以正礼风!”
礼部尚书这话说出来之后,朝堂上一半的人都纷纷表示同意,虽然这只是走一个过场,但太子的名头不可不立。
“这件事,朕自有打算,还有其他事吗”皇帝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太子之位理当是老三的,但在他有生之年,他还想再磨练他一番。
殿下一时鸦雀无声,正当皇帝想要退朝的时候,凌兰鸢突然站了出来。
“陛下,臣谏议大夫凌兰鸢,参卫尉楚大江侵占民产,滥用私刑!”
听到这话,皇帝倒是觉得有些惊讶了,他记得这个楚大江是十分勤勉的,而且当时还若是说他口出狂言,言语不敬,他还能相信,若是说他侵占民产,滥用死刑,他还是有些怀疑的。
“哦楚大江,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皇帝问。
楚大江慌忙站了出来,跪在地上:“陛下明察,这绝对是无中生有,栽赃陷害啊,陛下!”
见此情形,薛康定也急忙站了出来,楚大江的人品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他绝对不是这种会滥用死刑的人,更不要说侵占民产了。
“陛下,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不如让小凌大人拿出证据,再做决断。”薛康定说。
凌云道也被自己儿子的行为弄糊涂了,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帮哪边。
宋微致看着朝堂上的一团乱象,很是镇定,心里对凌兰鸢这个行为感到很满意,他要的就是把楚大江这个难啃的骨头放到众口下被啃干净。
正当朝堂上的大臣们为这件事纷纷表达意见时,殿外传来了阵阵鼓声。
“报!陛下,殿外有人击鼓鸣冤!是一位妇人!”
自本朝皇帝继位以来,登闻鼓还从未响过,有人来击鼓,肯定是出了什么重大的冤情,守门的侍卫慌忙进来向皇帝汇报这个情况。
侍卫的话成功让整个朝堂议论的焦点转移到了击鼓之人身上。
“陛下,击鼓鸣冤者不可忽视,请陛下将其传唤至殿上诉说其冤情!”果然,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又是礼部尚书。
“把人带上来吧!”皇帝思考了一下,觉得礼部所言确实有些道理,楚大江这件事就先暂且放一放也无妨。
站在一旁的宋微致在鼓声响起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的计划正进行的顺顺利利,突然出现的这个妇人是怎么回事,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趁乱给夜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出去查探一下,夜风会意,趁着朝堂上陷入乱糟糟讨论声中时,随着侍卫的队伍偷偷出去打探情况。
他来到殿外登闻鼓处,只见一个妇人,但她身后的人却是吓到了他,是杨帆!还有一个陌生面孔。
他慌忙回去,在护送妇人的队伍之前回到了朝堂上。他悄悄的凑在宋微致耳边将外面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宋微致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狠戾起来。
杨帆这个老东西倒是命大的很,全家都死光了,他居然还活着,也怪他没有让人仔细整理后事,这才给了他机会,只是那妇人究竟是谁,为何会跟杨帆在一起,又为何会来敲登闻鼓呢。
那妇人跟着侍卫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到大殿上,在她出现在殿上的那一刻,一些年老的大臣认出了她,惊讶的看着从他们面前走过的人,看到她身后的杨帆时,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
“皇后娘娘!”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那些年老的大臣纷纷跪下,跪在地上向着那妇人叩首。
皇帝也是如此,在她踏入殿上的那一刻,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有人喊了一句“皇后娘娘”,他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的,不就是他这二十年来心心念念的人吗。
薛康定看着薛盛如这副样子,也是不敢相信,当年,他的妹妹已经过世了,怎么会这样站在他面前呢
“如儿”薛康定鬼使神差的叫了一声。
薛盛如闻声看向了他:“哥哥……”
“如儿!如儿是你吗”皇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踉跄着走向她,还没等他走到台阶上,便眼前一黑,一下蹲在了地上。
薛盛如看到这一幕,身体向前倾了一下,但还是没能迈出那一步,她跪在地上,向着皇帝磕了一个响头。
“罪妇薛盛如,叩见皇上!”
被海德胜重新扶到座位上的皇帝看着面前对他疏离了很多的薛盛如,原本就强撑着的身体,更沉重了。
而薛盛如和杨帆的出现,给整个朝廷都带来了巨大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