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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吱呀!吱呀。
小孩的小手伸了进来!
卧槽!
堵墙的椅子歪了!
陈惊赶紧把那只小孩的手塞回去,把椅子扶正,尽量保持心不慌气不乱的状态,背倚椅子,死死抵住,低头,耐心地阅读信笺。
“不要慌,慌张是魔鬼。”陈惊自语道。
墙上的裂缝、四角的血迹,慢慢地延展,四个呼吸之间,已覆盖了室内大半区域,正在加速朝陈惊的脚边袭来。
信笺上写道:
“接下来,你会遭遇追杀,那些仅剩骨头包皮的人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把餐馆捅破了,你身上有着和他们不同的气味,那些气味泄露出去,他们会顺着气味而来。”
“就算你把捅破的窟窿补上了,那也没用,气味已经泄露,你且看屋檐,他们可能会翻墙进屋,逃命吧,我的孙儿。”
这句话刚念出,餐馆的瓦檐上,出现了十几个矫健的人影,这些人面色苍白,手掌扁成了刀刃。
不单是手掌扁成了刀刃,整个人的身体构造,通过一层薄薄的眼眶,也能看出,尽是虚无。
外面墙壁上,更多的纸片人,他们的脚刀和掌刀交替地,横切在砖与砖的缝隙里,爬上屋。
蹭蹭蹭!
不一会儿,数十名纸片人已出现在房顶上,狰狞杀来。
“孙儿,你快抬头看房梁,你看到纸片人了吧,这时候你最好走出去,跑到院子里!快去!”
陈惊立刻抛弃椅子,按照老爷子信中的话那样做。
同一时间,刚刚的椅子四分五裂,瓦片落下,数十名纸片人着地,四肢皆薄如刀刃,椅子立马被剁成碎屑。
陈惊惊得额头直冒冷汗。
连退两步,跑到院子里。
一时间,脑门子嗡嗡的,站立不稳。
借助院落中红色的光,再次低头看着信笺。
“孙儿,不要停留,因为很可能会有能吸收血色雨水的纸片人向你发动突然袭击,你最好的方法是躲到树上!快快!”
几分钟的时间,碗大的血雨已经灌满了三尺深的庭院,许多地方冒着泡泡,甚是不详。
一些纸片人掉在鲜红色的水坑里,身体迅速地鼓胀,犹如充水的气球。
充水纸人一拳打来。
陈惊险之又险地避到了树上,灵猴般又往上蹿了几个枝,看着下面的肥胖纸片人胡乱挥拳,尽量捂住胸脯,让自己放缓呼吸。
可心跳还是紊乱。
信笺上又道:
“天亮之时,他们自会散去,因为纸片人惧怕太阳。乖孙儿,你只需耐心的等待,这段时间,千万不要离开榕树。”
“天亮后,一切就当没发生过,你熟悉的人还是熟悉的人,今晚的事情,就当作是你一个人的梦境吧。”
陈惊肺腑,老爷子也太不靠谱了,他早知道此地如此危险,临终前嘱托自己搬出去住不就好了,现在每天晚上都要爬上树睡觉,他搞的什么鬼。
信笺上,还有最后两段字迹。
“咱们的家中,藏着拯救这些人的唯一线索,只有解救了他们,你才能离开寂静岭,还记得我让你从小佩戴到大的手表吗,这是诡秘之物。”
“另外,我临终前,还特地帮你说了一门亲事,对方家世清白,性格也特别搭配你,结婚证已办好,她过几天就来了。”
当读完最后一行字时,这封信笺莫名地燃烧,天边放出白嫩的光,一轮红色的朝阳若隐若现。
远方,天晓白。
……
阁楼中的士兵,和他们手中的枪,一座座木屋,渐次消失不见。
街道上的那些古代建筑,似一幅水墨画,似是被神灵擦了重新画上现代建筑。
纸片人纷纷回到原来的位置,原来他们掉下的骨头渣子,自动填满其身躯,那些从他们身上扒拉下的血肉,自动地物归原主。
一具具红粉骷髅,又活灵活现了……
……
电梯重新亮起到9楼、18楼等楼层,人们坐在电梯里,唱歌的朋友又回到ktv里,吃烤串的朋友们再次划拳,广场舞大妈们再次跳舞,揩油的男子再次伸出双手。
“一夜就这样过了,感觉跟没睡觉一样。”有人愤愤道。
清晨。
陈惊在榕树上呆了一宿。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洗漱,换洗衣服,出门,像往常那样买早餐,准备上学。
回头瞄一眼,撞见了昨天晚上的熟人,有心避开,片刻思索后,反而迎上去,试探他们的反应。
昨天的经历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陈惊有些拿不准了,于是对熟悉的人,开口试探道:
“老龚啊,你又等在十字路口啊,我劝你还是回去吧,现在车辆都安装了行车记录仪,别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啊。”
胡子拉碴的老头狠狠地一跺拐杖,厉声道:“瓜娃子,你懂什么,成一单生意够我半辈子吃喝了,没有付出哪有回报,去去去。”
陈惊被拐杖撵走,暗自窃喜,老龚还是以前那个老龚,一点没变。
陈惊又撞到了来菜市场采购的食堂阿姨宋大妈。
“宋大妈,你们在谈什么呢,啊什么回扣我听不清。我说宋大妈啊,你说你花了一百块的大洋,怎么只买了三十块钱分量的胡萝卜,你是不是煞笔,你被宰了你知不知道。”
宋大妈同卖菜的人寒暄几句,将陈惊拉到拐角,低低的道:“我以后给你多打点饭菜就是了。”
陈惊笑开了花。
“宋大妈走好。”
“宋大妈再见。”
陈惊戏谑地自嘲一声,宋大妈还跟以前一样,昨晚肯定是自己做噩梦了。
陈惊站在巷子口,正准备买点生煎包带到学校去,他脚步一顿,望着面前走过的一对情侣,捏紧拳头,撇过脸去。
“哟西,这不是陈惊嘛,期中考试你又考了全校倒数第二名,真给我们班级丢脸,欢欢,我们走,老师说过不要跟差生有来往。”
陈惊闭着眼睛,努力把他们视为一对红粉骷髅,既然是红粉骷髅,也就没必要生气了,跟死人生什么气对吧。
但…有些事忍不了。
……
“严凯!你给老子过来!”
“你敢抢老子暗恋的欢欢!你胆子贼大啊!老子非得打死你!”
“打得你四脚朝天!六神无主!七荤八素!九死一生!老子让你成绩好!让你勾引我视若珍宝的欢欢!老子要不是自己囊中羞涩,欢欢的小手还轮得到你来牵吗!”
童欢欢只来得及退后两步,在一旁捧着下巴高声呼喊,道:“好可怕!救命啊!”
来往的路人纷纷停住,拽起陈惊,推到一旁:
“陈惊,你小子现在走还来得及,等一会儿严凯的老爸来了,你就算想走都走不了了。”
“严凯的老爸……严恪医生是我们寂静岭唯一的医生,你得罪了他,我们寂静岭的百姓都不会放过你的。”
陈惊低头看着拳头上的血迹,舔了舔嘴,这打人的感觉还是那么真实,那么,自己也不是鬼,他们也不是鬼,皆大欢喜。
但他的笑容落在别人眼中,被视为一个恶魔。
“变态!真是个变态!你看他看咱们的目光,把我们当死人看的!”
“他是想让我们早点死,这种人,真缺德,大家一起上,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he……tui!”
“he……he……tui!”
大家纷纷朝着陈惊吐口水。
他们议论正欢的时候,却没注意到,一个身高130体重130公斤的肥妞混迹于人群中,朝每个人的裤兜都割了一刀,她身材矮胖,却也灵活如泥鳅。
大家散开,已无痰可吐,开始恢复到正常的赶集秩序。
“唉哟,我的钱呢”
“我的钱呢谁偷了我的钱”
“完了!回家又得挨老婆的骂,这回我是真没买烟啊!天地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