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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目撇了眼栾毅,见他点了点头,韩睿站起身,昂首挺胸来到那个结巴帅哥面前。

微微躬身一礼,回过身,呵笑着看向众人。

“我家少公子说了,既然士子们觉得关中无人善于诗赋,那就让尔等开开眼界!”

看向那个结巴帅哥,韩睿拱手道:“公子言语不便,不如就让在下代为吟诵,不知可否”

那人感激的看着韩睿,深深一拜:“多多谢”

说着,将手中竹简郑重的交到韩睿手中。

接过竹简,韩睿心中暗自侥幸:还好这几天为了研读张恢送的书,恶补了一下古文。

清了清嗓子,韩睿站得笔直,昂扬的高吟起来:“楚使子虚使于齐,王悉发车骑,与使者出田。田罢,子虚过奼乌有先生,亡是公在焉。坐定,乌有先生问曰:‘今日田乐乎’子虚曰:‘乐。’”

原本只是想仗义出手的韩睿,读到这一段,心中逐渐掀起风涛海浪!

子虚赋!!!

那眼前这个长得帅,又结巴,现在还不受赏识

司马相如!!!!!!

堪称整个汉室最出色的文豪!

在后世,世人都只知道唐诗,宋词,元曲,以及明清的小说。

但在汉室,同样有两个文人,可以配得上‘文豪’之名。

其中一个,就是写出《洛神赋》,以及那首千古绝唱‘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曹植!

曹操的儿子!

另一位,就是眼前这位司马相如!

据史料记载,司马相如文才绝佳,及善诗赋之道,后世享誉盛名的《子虚赋》,正是司马相如用的扬名之作。

现在看来,《子虚赋》并不是司马相如做给梁王刘武的,而是更早就被做了出来。

或许这篇《子虚赋》,就是司马相如递给景帝刘启的简历,以此证明自己的能力。

可惜,西汉初年,文学气息尚不浓郁,天下依旧遵从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这可是晁错能喊出‘夫朱玉金银,饥不可食,寒不可衣’,宣扬金银珠宝还没粮食重要的世代!

是朝堂之上皆武夫,文臣也能开硬弓的暴躁时代!

像司马相如这样纯粹的文人,在这个世代确实很难受到重视。

如果不是梁王刘武喜欢诗赋之道,将司马相如收下养着,那司马相如还有没有机会对卓文君始乱终弃,还都两说。

没错,把赫赫有名的才女卓文君抛弃,去追寻荣华富贵的渣男,就是司马相如!

为此,卓文君还专门写了一首《白头吟》来diss抛弃自己的丈夫司马相如。

向司马相如投去一个敬重的眼神,韩睿吟赋的语气都更加严肃起来。

“获多乎”曰:“少。”“然则何乐”对曰:“仆乐齐王之欲夸仆以车骑之众,而仆对以云梦之事也。”曰:“可得闻乎”

其北则有阴林:其树楩柟豫章,桂椒木兰,蘖离朱杨,樝梨梬栗,橘柚芬芳;其上则有鹓雏孔鸾,腾远射干;其下则有白虎玄豹,蟃蜒貙犴。

建干将之雄戟,左乌号之雕弓,右夏服之劲箭。阳子骖乘,纤阿为御,案节未舒,即陵狡兽。蹴蛩蛩,辚距虚,轶野马,轊陶駼,乘遗风,射游骐。倏眒倩浰,雷动猋至,星流霆击。弓不虚发,中必决眦,洞胸达腋,绝乎心系。获若雨兽,揜草蔽地。

于是乃相与獠于蕙圃,媻珊郣窣,上乎金堤。揜翡翠,射鵕鸃。微矰出,孅缴施。弋白鹄,连鴐鹅。

秋田乎青丘,彷徨乎海外。吞若云梦者八九于其胸中曾不蒂芥。若乃俶傥瑰伟,异方殊类,珍怪鸟兽,万端鳞崪充牣其中,不可胜记。禹不能名,卨不能计。然在诸侯之位,不敢言游戏之乐,苑囿之大;先生又见客,是以王辞不复,何为无以应哉!”

洋洋洒洒两千字的《子虚赋》吟毕,韩睿从沉迷中回过神,依旧满脸回味之色。

如果诗仙李白是唐朝繁荣昌盛的副产物,那司马相如,无疑就是这文景盛世的侧面体现。

仓禀足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唯有天下安定祥和,民众才有可能顾得上文学创作。

而只有繁荣昌盛的盛世,才足以支撑文人士子,能心无旁骛的专注于文学,不用受到外界干扰。

意犹未尽的睁开眼,韩睿小心翼翼将竹简卷好,郑重一拜,将其奉还到司马相如手中。

周遭,却是一片鸦雀无声!

在场地中央,方才还趾高气昂的士子们,如今尽皆眼神木然,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呆愣在原地。

哪怕是两侧的贵勋之子,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连盘腿坐着的栾毅,此刻亦是眼睛微咪,用手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最终轻声复吟着方才听到的绝句,满脸陶醉!

要知道,这厮可是一个纯粹的武夫!

哪怕他有悬梁刺股读书的一天,他读的肯定也是军列阵法,兵家之书!

现在,却也曾经在他口中‘整日悲天悯人,指点江山’的原始键盘侠,所作的一首诗赋俘获了心神!

实在是这篇《子虚赋》,能给这文化贫瘠的世代,带来太大的震撼了!

砸吧一下嘴,向司马相如郑重一拜,韩睿低声讽了中间的士子一句‘眼高手低’,便径直回到栾毅身边。

被韩睿的脚步声惊喜,栾毅才从神游方外的状态中回过神,眼神中满是回味无穷的精芒。

站起身,栾毅轻轻拍了几下手,大声道:“还有谁,敢言我关中无人的”

话一出口,早已被《子虚赋》炸的外焦里嫩的文人士子们,陷入更大的慌乱之中!

我们刚才做了什么

好像是在嘲笑这个结巴来着

回过神,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的士子们,顿时面如死灰

大家原本就是怀揣着理想,来这帝都长安试图一展抱负的;可笑他们不自量力,一直以来都以‘怀才不遇’安慰着自己。

现在想想,自己却连这个结巴都不如

还有什么脸面,再认为自己有谋国之才、为民之名,认为自己是国之栋梁呢

信仰的崩塌,远比生活的困苦更让人难以接受

早先那个战出来,嘲笑窦岳的阴脸文士似乎依旧不死心,嘴硬道:“这这哑巴不可能做得出这篇赋!”

“嗯,没错,这肯定是剽窃!”

自言自语着,文士仿佛心中重新有了主心骨般,指着司马相如的鼻子质问道:“说!这篇赋,是不是你偷来的!”

众士子闻言,木然的脸色重新恢复些许血色——对啊!这哑巴连话都说不利索,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等绝句

若是抄袭

唉,今天是肯定得罪窦岳了,但只要咬着剽窃这一点不放,没准还能赢得一句‘不畏权贵’的清名

如是想着,士子们也一同质问起司马相如,仿佛自己占了天大的理。

之所以说人性是复杂的,是因为在陷入绝境时,只需要一个带头的人开始行恶,那其余的人也会跟随。

现在,他们就是绝望的人,就是那绝望之中,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求生的赌徒!

可惜这一切,都不过徒劳而已

随着栾毅站起后的一声怒喝,今天在场的寒门士子,注定将被打上一个‘才浅志疏,眼高于顶’的标签。

只见栾毅阴恻恻笑着开口道:“某不过以武夫,此等‘圣贤云集’之文会,还真是无福消受了”

说着,又转头望向窦岳:“志远兄,日后此等文会,还是不要再叫我来了。”

言罢,理了理身上别扭得儒袍,栾毅头都不回走向树林外,正被郑钟看管着的马车。

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马车前,栾毅一把扯烂身上的儒袍,扔垃圾似的丢在地上,穿着一身内衣衫钻进马车去。

窦岳笑着摇了摇头,洒然饮下一樽酒,起身畅笑道:“在下也不过一‘粗鄙文人’而已,今后也无颜再来此等‘圣会’了。”

说着,便飘然起身,负手向着栾毅的马车而去:“毅兄,还请捎我一程。”

马车中,换回自己常服的栾毅从车窗探出个脑袋,呵呵笑着招呼道:“故尔所愿。”

看着栾毅的马车远去,在场众人的目光逐渐汇集,望向站于中央的那群文士身上。

被两侧的名门之后,贵勋子女一道道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士子们只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又是那个欠收拾的文士走出来,拱手强笑道:“不过几人离去,文会还是能继续的”

这次,没人再给他面子。

随着司马相如饮酒一尊,便拂袖而去,留下的勋臣之后陆续离场。

年轻人本就气血方刚,更枉论这帮贵二代了!

脾气好的,走时不过暗讽一句‘某粗鄙之人,无颜留于此’;脾气暴躁如叶少儿者,更是恶狠狠丢下一句‘阁下如此高才,因何不见陛下亲召,以为朝臣’

就这样,方才还淡雅而热闹的文会,在尴尬中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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