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孙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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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许先生正站在法坛面前。
突然，“砰”的一声，法坛正当中的香炉，爆裂而开，香灰喷洒而出。
许先生整个人吓得打了个激灵，连退了几步，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怎么了，老许”
其余三人见状，眉头一皱。
“这……不可能……百鬼夜行，竟然被他们破了……”
许先生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置信地说着。
数百魂灵，力量非同小可，一般的道士根本不可能应付得过来。
可是……
现如今，数百魂灵，一瞬之间，魂飞魄散。
许先生大口喘着气，额头之上，渗出了汗滴，目瞪口呆。
柳先生冷冷一笑，说道：“老许，看来你这招，不好用，还得要我出马才行。”
“你”
许先生似是有些忿忿，撇了柳先生一眼，说道：“你难道有法子对付他们”
秦先生说道：“你有什么办法，老柳”
柳先生笑道：“现如今要斗，可不能直接去找那九叔的麻烦，走……你们带上家伙，跟我走……”
“去哪里”陆先生一怔。
“坟地。”
“坟地”许先生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色。
“好。”
……
四人说罢，连忙拿起东西，摸黑出了屋子，直奔坟地而去。
……
迷蒙的雾气，越发浓厚。
山林之中，一片阴森。
山路曲折蜿蜒，无边无际，隐隐约约，秋生看见，前方有一座红瓦木制的小屋。
他的心中，微微一颤，有些不敢相信。
迟疑了片刻，他才走上前去，敲响了屋门。
咚咚咚！
不多时，屋门打开了。
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孙婆婆”
看着眼前的孙婆婆，梦境之中的秋生，呆愣住了。
孙婆婆还是如同之前的那般模样，慈祥，和蔼。
只见孙婆婆笑眯眯地说道：“秋生，有没有想婆婆了”
“想，我一直想着婆婆。”
秋生连连点头，眼眶之中都饱含泪水，他努力忍住，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来，孙婆婆给你弄了一碗粥，你走了一夜，想必也累了吧来，快进屋……”
说话之间，孙婆婆拉住秋生的手，进了屋子。
秋生的心里头，却是猛然“咯噔”一下，脸上神色闪过一丝黯然，不由得叹了口气。
孙婆婆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在秋生的记忆里，小的时候，他每每牵着孙婆婆的手，那双手虽然长满了褶子，但是厚重，且温暖。
而现如今……
秋生的内心，一阵悲凉，却又带着些许的期待。
“来，秋生，坐下。”
孙婆婆拉着秋生，走到桌边。
秋生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坐在了椅子上。
“自打上一次分别之后，婆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秋生你……虽说，你与文才小的时候，竟然来婆婆家里……不过……婆婆最喜欢的，还是你……”
“你老实，憨厚，为人善良……”
“而文才呢，聪明伶俐，却是有些贪心……”
“小时候分蛋糕吃，文才总想要大块一点的，但婆婆总是私底下给你多塞一块……”
孙婆婆不紧不慢，缓缓地说着，慈祥的脸上，浮现着笑容，仿佛边说，边回忆着从前的往事。
秋生一时之间，眼神里头，也闪过了迷茫的神色。
良久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婆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好……当然好，我一个老人家的，有啥不好的”
孙婆婆笑着说道：“对了，我给你我端粥去，熬了有些时辰了……”
说完，孙婆婆佝偻着背，一颤一颤地，朝着厨房的屋子里走去。
看着她那熟悉的背影，秋生的内心，纠结且伤痛。
不一会儿，孙婆婆端着一碗粥上来了。
“喏……秋生，趁热喝……”
孙婆婆慈祥地笑着，坐在了一旁。
粥滚烫着，冒出的腾腾热气，直往秋生的鼻子里钻。
熟悉的味道。
秋生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粥，半晌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婆婆缓缓地说道：“秋生啊……婆婆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虽然没有什么不便，不过……终究是孤独了点……有时候，想找个人说说话，也找不到……”
“你若不嫌弃婆婆是个话痨，要不你就留下来吧陪着婆婆，婆婆每日给你熬粥，做你喜欢吃的菜……”
秋生的身子，微微一颤，抬起头，看着孙婆婆。
他没有说话。
孙婆婆笑了，说道：“你这样看着婆婆做什么赶紧吃粥啊……趁热……”
秋生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突然摇了摇头，伸出手，将面前的粥挪开，说道：“不吃了。”
“不吃了”孙婆婆一怔，惊讶地说道：“怎么了是不合你的胃口吗”
“不是。”
“那是什么”
秋生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我要回去了，我师父、师叔，还有我师兄，都在等着我……”
孙婆婆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铁青，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秋生，说道：“是婆婆这里不好吗”
秋生凄凉一笑，说道：“婆婆，这里很好……不过……这里不属于我……我不该在这里呆着……这只是一个梦境，再美好，它终将也只是一个梦境……总有一天，这个梦境，会醒的……”
“你……你……”孙婆婆身子发颤，不敢相信，看着眼前的秋生。
秋生站起身来，说道：“婆婆，谢谢你的好意，我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朝着屋门口的方向走去。
这里，他很想留下，但不可以。
自打他看到孙婆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秋生也曾在梦境里头，无数次梦到孙婆婆。
可这一次……
这不是他想要的。
“秋生……秋生……”
孙婆婆看着即将要离开的秋生，露出了惶恐地神色，大喊道：“你别走……别走……你要是走了……我也没了，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
他的眼神里头，无限的恐惧。
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恶魔的掌控之中。
秋生的身子，那一刻稍稍停滞了一下，似是沉沉地叹了口气，打开了屋门，大步迈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