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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不错。”他生硬地说着,终于辨认出那上面是香根鸢尾,是他曾送给过她的花朵。
所以他难以抑制自己,抬起头对她投以一瞥:“为什么会想到要以鸢尾花作为设计灵感呢”
我的脸顿时红了,我低头嗫嚅着说:“因为,鸢尾花让我觉得特别幸福。”
沈行知惯常的笑容还挂在唇角,但他的目光自我转移到贺瑾言的身上,眼中开始呈现出若有所思的情绪。
贺瑾言置若罔闻,只将设计图交还给我,说:“这个设计切记不能外泄。艾瑞克是决赛评审团的主席,他的打分对整个比赛的影响至关重要。虽然像努曼先生这样的肯定会坚持自己的意见,但跟着艾瑞克打分的肯定也会有好几个。到时候现场评判依旧是匿名的,但他要是提前知道了你的设计,非把你的分数压低不可。”
我想到艾瑞克那可怕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用力点头:“嗯。”
“也要注意防范其他人,比如说你的室友之类的。毕竟,这种独特的设计,只要看过一眼,应该就没人能忘记这款设计的。她只需要在艾瑞克面前提起一句,也足以泄露了。”
我点头,说:“我有注意把设计稿收好,不过为防万一,以后制作样衣什么的,都在沈行知那里进行好了。”
沈行知点头,说:“我下午帮你收拾,给你腾个空间出来。”
贺瑾言听他们无比自然地谈论着,垂眼沉默,直到他们说完,我殷切地转头望着他,才又说:“可能在设计方面,我知道的并不如沈行知多,更不如努曼先生。所以你现在若对自己的设计没有把握的话,可以与他们多商量。”
我点点头,又赶紧说:“但贺总会帮忙把握我的发展方向,对吗”
贺瑾言低低地“嗯”了一声,说:“再说吧。”
他再不说什么,只沉默地喝着送上来的咖啡。我和沈行知在他的旁边讨论设计的细节问题,他看着将头凑在一起的两人,心照不宣地为共同想到的点子而低声欢呼,相视而笑。
咖啡的味道越发苦涩地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连那香气也令贺瑾言难以忍受,不得不将它推到了一边。
我似乎还顾忌着他的存在,时常抬头看一看他。
我点头,说:“我有注意把设计稿收好,不过为防万一,以后制作样衣什么的,都在沈行知那里进行好了。”
沈行知点头,说:“我下午帮你收拾,给你腾个空间出来。”
贺瑾言听他们无比自然地谈论着,垂眼沉默,直到他们说完,我殷切地转头望着他,才又说:“可能在设计方面,我知道的并不如沈行知多,更不如努曼先生。所以你现在若对自己的设计没有把握的话,可以与他们多商量。”
我点点头,又赶紧说:“但贺总会帮忙把握我的发展方向,对吗”
贺瑾言低低地“嗯”了一声,说:“再说吧。”
他再不说什么,只沉默地喝着送上来的咖啡。我和沈行知在他的旁边讨论设计的细节问题,他看着将头凑在一起的两人,心照不宣地为共同想到的点子而低声欢呼,相视而笑。
咖啡的味道越发苦涩地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连那香气也令贺瑾言难以忍受,不得不将它推到了一边。
我似乎还顾忌着他的存在,时常抬头看一看他。
“贺总……”我有点迷惘地看着他,“你今天不舒服吗”
脸色不太好看,又居然在发呆——她从未见过贺瑾言这个样子。
而贺瑾言的目光转过来,定在她身上,似乎是在凝望她,又似乎是在望着已经永远消失在自己生命里的东西。
许久,他才说:“我要回伦敦了,有急事的话,你可以联系伊文。”
我愕然睁大双眼:“你要……走了”
在他对她说自己要在巴黎住一段时间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会至少陪自己度过这段艰难时刻。
沈行知见我这样,便轻拍我的肩膀,说:“瑾言工作的重心在伦敦,常待在巴黎也不行,总得回去看看的。不过现在海底隧道来去不过两三个小时,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见面的。”
我仿佛没听到一般,她茫然又不舍地抬头看贺瑾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眼睁睁地看着他,眼中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说,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说。
而贺瑾言没有看她,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站起身说道:“沐沐,我过来就是跟你打声招呼的,你……”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但也只是轻轻一瞥而已,随即便转过头去了:“自己努力吧,别忘记你的梦想。”
其余,再没说什么,留下还未喝完的咖啡。
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他在推开玻璃门时,看到了倒映在玻璃上的,她的身影。但模糊的玻璃之上,他看不清她的神情,所以,只犹豫了一刹那,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是已经高飞的鸟,纵然他想当她翼下之风,可陪伴她比翼的已经另有其人,他托送的力量对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他快步走出门,在走出他们视线之后,才放慢了脚步,任由自己沉浸在低落的情绪之中。他强迫自己不去想,然而他们两人相偎入眠的场景,却如挥不去的噩梦,不可控制地一直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艾瑞克转述的,我在梦里对沈行知说出喜欢的表白。
那一定是我无比幸福的梦境,我与沈行知也会像刚刚他看见的一样,执手轻吻对方的每一寸肌肤,贴着脸颊轻轻说着只有对方才听得见的情话,听到对方的梦呓中都是自己的名字,然后一起笑得温柔而幸福。
然而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笑容,他们始终是克制而疏离的,因为她望着他的神情,常带着一丝紧张与畏惧。所以,即使那一夜在北京,他在电梯口俯下头,想要亲吻她的时候,她通红的脸颊那么可爱,但眼中的惊惧却让他的心沉沉地落往了不见底的深渊。
所以他的唇不敢落在她的唇上,只敢像一个好友一样,克制地将吻落在她的额头。
他怕一旦碰触了自己不应该触碰的地方,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产生的默契灵犀,将会就此化为灰烬。她会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逃离,将他抛弃在自以为是的困境之中。
没人知道,那一夜他在回去的路上,懊悔得恨不得重新再奔回去。若可以再来一遍,他一定会难以遏制地亲吻她的额头,亲吻她的脸颊,亲吻她的双唇,就像掠夺一样,将她身上每一寸可以触碰的和不可以触碰的地方统统占有。
然而此刻,他一点一点回溯着,却感觉到了苦涩的庆幸。
幸好,那只是一个可以掩饰为友情的,落在额头上的吻。
幸好,他没有擅自迈出那逾越雷池的一步。
幸好,整个世界都还不知道他的心。
日子过得真快,我在挂历上将日期一天天画掉时,目光总会在三个日子上停一下。
二十一日,贺瑾言的生日;二十八日,青年设计师大赛总决赛;三十日,早春设计截止。
巴斯蒂安先生对我吩咐了明年早春成衣的基本概念,给我定好的主题是丹宁与洛可可。
这两种相差极大的概念碰撞,能产生出什么内容,我在接下要求的时候,既忐忑又期待。
其他设计师并没有接到类似的概念要求,我知道巴斯蒂安先生是特地为她而设置的,我目前最缺乏的,就是这种在规矩框架之中激发自己灵感的能力。
不过有了贺瑾言帮她寻找灵感的经验,我也有了一定的底气。
我在周末前往博物馆,将洛可可风先详细了解了一遍,希望能寻找到这种细腻繁复又艳丽的风格与粗粝狂放的丹宁结合的桥梁。
在经过街道时,我一抬头忽然发现,贺瑾言带她去过的那家珠宝店就在对面。我迟疑了一下,终于走了进去。
好贵啊……好贵啊……好贵啊……
贺瑾言是骗人的,还说珍珠不贵,可以戴着玩。
我一边在心里默默流泪,一边刷卡买下了自己当时注意过的一对黑珍珠袖扣。
但是,我幻想了一下贺瑾言的衬衣配上这对黑珍珠的模样时,又不由得捧着脸幸福地笑出来。
嗯,永远淡定优雅的恶魔先生和这晕彩内敛的黑珍珠真配。
一想到他身上会出现自己的痕迹,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点缀,我又不由得豪气起来——买就买了,他砸那么多钱给她开网店,现在轮到她给他砸点钱怎么了
辛苦赚钱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吗
我揣着那对袖扣回家时,果不其然看见沈行知在楼下等她。
他无比自然地将手中的大束香根鸢尾递给我,并不像贺瑾言一样还要找借口,只问:“听说新一季的早春设计要交了,你去寻找灵感了吗”
我倒有点不好意思,我接过他递来的花,低头看着:“嗯,努曼先生希望我能从丹宁、洛可可下手,所以我去博物馆找找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