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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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的修整，第二天晚上一行四人踏上了前往西部山区的道路，由于目标明确，只要沿着莱恩河往西走，就不用担心会走错路，并且经过这些天的修养，格鲁的伤势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所以一行人的行进过程很是顺利。

然而在出发的第三天，欧迦携带的那点可怜的食物就全部吃完了，如果没有格鲁这个大肚汉的话，这些食物应该还是能支撑一个星期的，可惜的是现实并没有如果。

不得已的情况下，欧迦只好早上和利威尔学习人类通用语，下午去打猎，晚上坚持着赶路，只有傍晚到天黑的这段时间，才能抽空补个觉，好在哥布林这个种族并不需要非常多的时间来睡眠，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四人饥一顿饱一顿的继续西行着。

又过了三天，在格鲁饿的想要杀死利威尔和约德尔作为食物的时候，他们偶然遭遇到了一支人类队伍，从那残破的衣甲兵器，以及低迷的士气来看，这些人毫无疑问是一支人类溃兵。

这支人类溃兵只有二十一人，他们赶着一辆驴车，拖运着一些物资，无精打采的朝着南方前进着，于是欧迦让格鲁三人在后方等待，自己则悄然跟了上去，远远缀着这支溃兵，直到傍晚时分他们在一处林地边停驻下来。

在确认了这群人都是普通的人类战士，并没有骑士和法师之类的职业者之后，欧迦果断决定突击他们，抢夺他们的物资。

格鲁作为一个哥布林狂战士，面对一二十个士气低落的人类普通士兵，可以说是毫无压力可言，如果这二十人士气高昂并且能够紧密配合的话，欧迦是根本不会去打对方主意的，但既然只是一支溃兵的话，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于是欧迦沿路返回，汇合格鲁他们，带着三人，趁着夜色一路来到了距离那群溃兵一公里远的地方，看着远处摇曳的篝火，和聚集在篝火周围的人类士兵，格鲁表示他手中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

欧迦并没有打算阻止格鲁大开杀戒，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但经过了这些天的磨砺，也让他认识到了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如果不抢夺这些人类获得食物，那么他西行的计划很可能会变得十分艰辛，甚至中途破产。

如果有可能最好的选择是杀死所有的人类，抢夺他们全部的物资，但是欧迦和格鲁只有两个人，要杀散这群溃兵不难，但是要全歼他们就有些困难了，格鲁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并不适合长途追击，而欧迦战斗力不足，一个人去追溃兵，谁杀谁还不好说。

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杀伤敌人，欧迦制定了一个简单的作战计划，由他先绕道这群溃兵的后方，射箭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通过在草丛中游走，制造有很多哥布林的假象，让这些人不敢轻易向森林中逃走。

然后由格鲁从正面发起攻击，趁着对方人心惶惶的时机，尽可能多的杀伤对方，最好不要放跑一个。

对于这个简单粗暴的计划，头脑简单的格鲁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反正他只要能愉快的砍人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事情他并不在乎。

于是在叮嘱了利威尔，让他看好约德尔，不要让对方找机会逃跑之后，欧迦就隐匿住自己的行踪，一个人悄悄地绕到了森林之中，利用弓箭向人类发起了袭击。

战斗进行的非常顺利，欧迦先在森林中放箭偷袭，之后又在森林之中大呼小叫，窜来窜去，果然让这些溃兵以为森林中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哥布林，正在人心惶惶的时候，格鲁从黑暗中突然跃出，一把一人多高的战斧一个照面就劈死了两人。

之后格鲁连续施展武技，又迅速击杀了八人，直到此刻剩下的人类士兵才反应过来，他们惨叫着四下奔逃起来，再也没有勇气与格鲁正面对抗，格鲁追了一阵又砍死两人之后，就由于伤势没有痊愈，而没有继续追击。

而欧迦在用弓箭射死了两人之后，一路追击着溃兵，一直追到了莱恩河边，直到看着剩下的士兵跳入河中，向着对岸拼命游去，欧迦才无奈的放弃了追击。

亲手用弓箭夺取了两条生命之后，欧迦并没有产生什么负罪感，当然也没有产生愉悦感，仿佛就只是为了生存而做了一件十分普通的事一样，欧迦只是静静的凝视了两个被自己射死的人类片刻，就转身返回了溃兵们先前停驻的地方。

回到篝火旁，只见格鲁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块大石之上，不知道从哪捡到了一个装着葡萄酒的皮囊，此刻正在那里高兴的喝着酒，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战斗之后还能有酒喝更美妙的事情吗

欧迦并没有管他，只是叫出了躲在远处的利威尔和约德尔，让他们打扫战场，在这些人类士兵身上找一找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至于他自己则是跑到了那辆驴车旁，检点起了这次的战利品，经过一番查看，驴车上还有三袋大米两袋面粉，一袋黑豆以及一些粗糙的黑面包。

剩下的就是一些绳索，帐篷之类的杂物，东西虽然不多，但是省吃俭用的话，应该还是能够让他们支撑个十天半个月的，至于帐篷这些又笨重又没用的东西，欧迦果断打算将他们全部抛弃。

这样一来，只要让拉车的毛驴驮上食物和一些基础用具，就能大大提高行进的速度，等到食物吃光了，这头毛驴也可以充作食物嘛。

经过一番检查，欧迦对于这次战斗的收获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在没有付出任何代价的情况下，就获得了可以支撑他们活动半个月的物资，这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而被他们掠夺之后，那些失去了食物的人类溃兵，会有怎样的结局，欧迦并不知道，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物资就只有那么多，你吃你活，我吃我活，同情心在这种地方没有丝毫市场可言。

利威尔面无表情的翻捡着尸体上有价值的事物，他的面色十分平静，似乎早就已经经历过多次这样的场景，而约德尔却只是脸色阴沉的跟在他的身后，将他翻捡过的尸体排成一排，然后安静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的祈祷着什么。

欧迦并没有去打扰他，用尽全力去击败活着的敌人，对死去的敌人抱以适当的尊重，是欧迦前世比较认同的一种价值观。

片刻之后在场的十具尸体都被翻捡完毕，利威尔将一个布袋递给了欧迦，恭敬的道：“大人，从这些人身上总共搜出了22枚金卢比，32枚银戈比。63枚铜比索，一个金戒指，一份简易地图，剩下的就是他们的武器了，两柄短剑，一柄双手剑还有八支长矛，两幅弓箭，以及三十六支箭矢。”

欧迦略一思索，走到尸体边，拿起一柄对方使用的弓箭看了看，这是一副骑兵短弓，就弓的尺寸而言，对于自己这个130公分的哥布林来说却也不算短了，关键是质量比起自己的劣质短弓要好得多。

欧迦拿上了一副弓箭和一壶箭矢，转头对利威尔道：“你拿上一柄短剑防身吧，其他的武器全部扔到河里。”经过这些天的双语教学，欧迦的魔族语讲的比以前要流利了许多，比起以前的词不达意，语意表达要明晰了不少。

利威尔虽然有些意外欧迦会让他持有武器，但是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捡了一把还算趁手的短剑挂在腰间，然后就抱起剩下的武器朝不远处的河边走去。

经过几天的观察，欧迦觉得利威尔看起来就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在魔界安安分分的当了八年的奴隶，当然知人知面不知心，欧迦也并非完全的相信他，只是利威尔作为一个普通人，就算给他一柄短剑，他也威胁不到自己，还可以借机试探一下他。

处理完这些杂物之后，欧迦并没有打算继续留在原地，谁知道那群被打散的人类会不会再杀个回马枪，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可不防，将粮食和物资驮在驴背上，格鲁却指着地上的尸体道：“食物...欧迦...不吃么”

欧迦自然没有办法跟格鲁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吃人类，他也懒得解释，于是冷漠的道：“格鲁如果要吃，就自己带上，但是欧迦做的食物，不会再分给你。”

格鲁一听顿时就对那些尸体失去了兴趣，有熟食吃的时候，他也是不愿意去吃马赛克的，毕竟对于哥布林这种低智慧种族来说，吃饭可是他们生命中最大的乐趣之一，吃饱吃好更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正打算出发，约德尔却提议想将尸体掩埋之后再走，结果被欧迦果断拒绝了，不让格鲁吃了他们已经不错了，他哪有空来挖那么大的坑埋十个人，无奈之下，约德尔也只得在尸体上堆满了柴火，放了一把火之后，就被欧迦强行驱赶着上路了，师徒一行四人，就这么继续朝着西天而去。

第二天一早，在地平线的镜头出现了一座城镇的影子，约德尔告诉欧迦，那是方圆五十公里范围内最大的集镇，叫做哈斯塔特（hasturte），意思是哈斯塔驻足之地，据说六神之中的刺客之神哈斯塔，在游览大陆时，因为一个同伴受伤，曾经在这里居住了半年，小镇因此而得名。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格鲁揉了揉鼻子，大声道：“那里....没有活人....都是....亡灵的臭味，格鲁讨厌亡灵。”

欧迦听他这么说，先是仔细闻了闻，发现空气中的确弥漫着一种属于亡灵的独有气息，保险起见，欧迦又开启了人型生物追踪，发现在这个小镇上真的一个活人都没有。

看来这座小镇应该是遭到了亡灵军队的袭击，眼看天色已明，欧迦决定到小镇上去看看，如果亡灵大军已经离开的话，那么他们就在这个小镇中休息到晚上，如果小镇上还有着亡灵部队的话，那么还是远远的绕开比较好。

下了决定，欧迦就让三人在原地等待，自己先去小镇上探查一番。

一面小心翼翼的前进着，欧迦一面在心中抱怨道‘为什么自己一个战斗力只有5的弱鸡，却老是要做最危险的侦查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