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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的救护车闪着警灯停在不远处，人们围着一地狼藉拍照，议论纷纷。凌尘转头大步朝急救车奔跑而去，车上乐鱼正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没有表情，眼神呆滞。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为她清理耳朵后面的伤口，凌尘急切地喊道，“乐鱼！”
乐鱼忽的转过头，凌尘慌乱的神情，他迈过来的腿上，裤子和鞋子溅上的泥点斑斑，流着眼泪笑了起来……
凌尘轻轻一跃，跳上救护车，蹲在乐鱼面前，“怎么哭了哪里受伤了”
乐鱼摇了摇头，微微笑着，“我没事了。”
“想哭就哭嘛，我也哭一路了，别逞强。”
救护车在寒冷的夜里朝医院奔去，凌尘把自己的棉风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轻轻地抬起胳膊穿了进去，小心地拉上拉链，乐鱼看着他的举动，想到了那年冬天，他将厚厚的羽绒服套在自己身上，从口袋里掏出了耳机塞进了耳朵，耳机里的那个声音陪伴了自己每一个枯燥脆弱的日子，关于冬天，能想到的所有的美好都是关于他。为什么，只要他在身旁就能这样轻易的得到温暖，安心。
“穿这么少，冻坏了吧”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我有点累，睡一会儿。”
凌担忧的看着医生，医生安抚道，“暂时没有检查出其他伤口，刚刚受到了惊吓，又吹了冷风，可能大脑神经太紧张，一下子放松下来了，就让她休息会儿吧。等下到了医院会做全身检查。”
“辛苦了，谢谢你们。”凌尘将乐鱼轻轻地搂在怀里，去医院的路比往常要长的更多，电话响起，是余晖打来的，“乐鱼出什么事了现在怎么样了可可刚刚看到当地推送的交通封锁消息，上面的照片好像是乐鱼。”
凌尘无力地说，“嗯。她受了伤，现在正去医院的路上，要完全检查了才知道情况。”
医院在市区，可可她们立刻上车出发，到医院等了小会儿他们才到。看见凌尘抱着乐鱼从救护车上下来，几人格外的担心，蓝星冲了过来，“怎么样了我来帮你。”
“我可以。她只是睡着了。”
做了一切的检查过后，“有轻微的脑震荡，耳后是碎玻璃的划伤，手部有一些摩擦伤，其他正常，不过现在体温到了38度，大概是因为刚才穿着单薄受了凉，吃一些药，在医院观察一晚。”
蓝星冲在最前面，“好的好的。没事就好，”转身看着凌尘，“要不我们在这里守着吧。”
凌尘瞪了一眼，“有我在你担心什么明天也不用来。医生说没事了，乐鱼也不喜欢搞得太夸张。倒是先想想，怎么和乐鱼家人说今晚不回去的事情。”
蓝星哈哈笑起来，“你担心的更没必要了。简单。”说着拿起乐鱼的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妈，今晚和可可子渝在一起，不回去了。）点击发送，“ok解决了。”
凌尘：“这样就可以”
“她本身就社交简单，况且现在都22岁了，更不会查她的行踪。不过明天就要正面应对了，毕竟是乐鱼妈妈的车，肯定是要交代的。”
夜深了，医院渐渐安静了下来，医生打了退烧针，她安静的睡着了。凌尘轻轻靠着她，躺在床边，今天过的太恐怖了，乐鱼似乎都没有他这般紧张，他贴着她，脑袋里思绪不停。后半夜，终于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被子上，眼睛上，乐鱼缓缓地睁开眼睛，想起昨天的事情，坐起来，看了看自己，没有绷带没有石膏，还好，都还好。
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身旁熟睡的凌尘。脑袋里现在才能冷静下来完整去想昨天的事情。凌尘跳上救护车的样子，脱外套的样子，难得见他裤腿上带着泥点的样子，现在看去，已经干净了，这孩子昨晚等自己睡着了还去洗手间处理泥点绝了
他每次都比自己睡得晚，醒得早，难得这样看着他长长的眼睫毛，用手轻轻摸了摸他高高的鼻梁，黑黑的胡茬子……凌尘睁开眼睛，乐鱼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醒了”
“你终于比我起的晚了。”
“孩子，我是担心了一晚上天快亮才睡着，你有没有良心。等下先和我回家换套衣服，然后陪你去和你家人说明情况吧。”
“没什么可说明。他们也不会想听的。已经报了保险，一切按流程处理就好了。”
“就这样”
“对，一直以来，就是这样。”
“他们不会担心你受伤什么的”
“看到我就知道没受伤了。他们才不会说什么感人肺腑、安抚的话。哈哈哈……如果非要说，他们一定会说，还是你技术不到家。”
凌尘既无奈又有说不上的羡慕，很多事情其实不需要太多修饰词，就只是简简单单的陈述或者问答。人们往往在这个过程中，将原本纯粹的问题搞得复杂。
“走吧。”
凌尘换了灰色的针织衫，藏蓝色的休闲裤，黑色的帆布鞋，乐鱼笑了起来。
“该不会撞傻了吧”
乐鱼扬起下巴，“这么多年还是喜欢穿帆布鞋呢。”
“你不喜欢的话我就换掉。”
乐鱼指了指自己脚上是一双白色帆布鞋。
“”
“看习惯了你穿，自己也慢慢喜欢了。”
“如果和我结婚，你会有遗憾吗”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没有你那么努力，没有你那么善良，没有才华，也没有时间陪你。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浪子，一名普通的士兵。还有时不时就会伤害到你的母亲，想来想去。都怕有一天你会厌倦了这样平淡而又辛苦的生活。”
乐鱼看了凌尘一眼，“是认真的吗”
“不然呢”
“我没有那么多感慨。对我而言，这么多年无论你好、坏，都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所有的努力只是因为喜欢你，而想变成更好的人。”
“我们结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