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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一枚戒指,那原本应该是左泉给叶嘉儿的结婚戒指,不知为什么到了姐姐那里。
“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让你不要找她,她会在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过得好好的。我相信她一定会说到做到,所以我不担心。你也不要再打探她的消息了。”
应巧眼角挂着的泪珠在月光下越发的晶莹剔透,她觉得自己是在看到应允满身狼狈的那一刻瞬间成长的。
她的亲姐姐第一次在电话里哭到绝望,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在那个时候,她还在生应允的气。
第二天,她剪短了头发,像个假小子,然后似乎每天都很开心地工作。
父母也变得安静起来,不再逼她还家里的债。
看,应允又解救了她。
齐虎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兼职夜班,看到门口风尘仆仆的人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蓄积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决了堤,在那温暖坚实的怀抱中释放了超负荷的压力和悲痛:
“你不是说会过来看我吗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海城那么大,还怕我找不到地方请你吃饭不成”
“我怕抢了你的氧气,挡了你的wifi!”
齐虎已经没有力气开玩笑,下巴抵在她细碎的短发上摩擦:
“早知道你会发生那么多事,我就不回山东了,去他的啤酒,去他的生意,都没有这里的人重要。”
“你少贫嘴,我才不需要你。”
应巧吸了吸鼻子,倔强地推开他,又被拉了回去。
“没说你需要我,是我需要你!请我吃碗面吧,我好饿。”
应巧给他泡了一碗他最爱的老坛酸菜,外加了一个卤蛋和一根香肠,香气弥散。
左泉的婚礼,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齐虎。
想到程燃和陆淼热恋甜蜜,左泉逃婚后谁也不理,以前常和她拌嘴的程安安最近忙得没时间联系他们,应允在左泉婚礼后必然不会留在海城,就觉得自己很孤单。
“什么时候走”她突然问,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
“不走了!”
齐虎还是一样的不修边幅,穿了西装也掩盖不了他的大大咧咧,吃面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以前应巧老是嘲笑他,现在却觉得很温暖。
“为什么”应巧抬头看他:“家里的生意怎么办”
齐虎揉她的脑袋:“在这里创业。”
陆淼见程燃为应巧担心,主动联系了齐虎,问他是否考虑在海城开酒庄。
他自然求之不得,欣然答应。
在电话中,听到应巧最近经历的种种,交代好山东的事情,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真好!”应巧双手托腮,这似乎是她想要的答案。
对面的人突然停住,颇认真的小眼神:“正好缺一个管账的,你来不来”
她露出难得的害羞表情:“就不怕我携款潜逃”
“怕,当然怕,钱都给你,人别跑就行!”他又开始吃起来,耳朵根都红了。
应巧突然严肃起来:“你知道我现在容易被感动,不会趁虚而入吧”
“我才不会那么没品位,等你把头发养到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么长,我就追你!”
应巧甜蜜地笑:“那我可要考虑考虑要不要留长发了。”
“慢慢考虑,我等得起!”
在陆淼的帮助下,齐虎的酒庄很快在海城的繁华地段建成。
应巧去帮忙,但是没有管钱,而是爱上了红酒,潜心钻研。
程燃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专注认真的样子。
她看着忙碌招待客人的背影,对齐虎说:“你该早点回来才对。那样她就可以早点找到人生方向了。”
“以前觉得没了我她依然可以过得很好,现在才知道爱一个人应该是陪在她的身边才对。”
在青岛的那段时间,齐虎每天努力的工作,看似是在弥补这几年对父亲的亏欠,其实是想让自己忙起来,因为只有那样,才不会有时间想这里的一切,想她。
“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粗放大条的人,没想到心思如此细腻。”程燃看到应巧的背影转进包厢之后齐虎的目光才收回来。
他递给程燃一杯醒好的红酒:“还不是看用在谁的身上你呢婚礼日期定了吗”
“还没!”程燃饮了一口,心事重重。
“怎么了陆淼不是说了要和你一起过来,怎么还没到”
他看向门外,华灯初上,人影绰绰,都是陌生的甲乙丙丁。
“他最近很忙,刚才在来的路上被叫回了公司。”程燃转身趴在吧台上,语气闪躲。
“忙什么”齐虎追问。
“不知道。”程燃越喝越猛:“或许他一开始只是出于怜悯之心才和我在一起吧。”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日,陆琴晚带回来一张酒会邀请函,当着程燃的面让陆淼带蒋妍一起出席,还特意强调嘉宾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话里有话,再明显不过。
程燃也不是没有一点心思的人,听她这么一说,找了个“大姨妈”来了,不能喝酒的理由让陆淼听从母亲的安排。
陆淼看她为难,就点头答应了。
只是第二天,漫天的新闻都在报道两人感情不和,陆阎罗果真和才貌双全的蒋妍更登对,也不知道狗仔们哪里来的神通,查到她的手机号码,一通接一通的电话打进来表示“安慰”。
她实在受不了,就关了机到齐虎的酒庄来躲一躲。
“误会倒不算,只是我小肚鸡肠,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看到他和蒋妍一起出现在镜头下,就觉得他们才该是天生一对,而我,是那个棒打鸳鸯的棒槌。”
“火火女神,你喝多了!”齐虎欲上前夺她的酒杯,被一个闪身躲开了。
“我没喝多,我从来没现在清醒过,我知道我羡慕,我嫉妒,我害怕失去他。可是,害怕有什么用,该失去的迟早都要失去的,不是吗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一起看相同的风景。”
她拿出手机,翻出许久未联系的那个人,发了语音消息出去:
“你快来给我看病,我又复发了,我是一个疯子,我有病,我需要治疗。我要变得快乐!我不能让他担心。”
歇斯底里,彻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