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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程叔叔意外身亡,程燃差点毁容的凶手,原来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因为叔叔的贪财,一川工厂成为堆满危险品的不定时炸弹;
因为左氏集团的包庇,遇难的工人和他的家人没有得到公平的安置;
因为一句‘虚假报道’,一个伟大的记者将永远受到唾弃,他的孩子不得不忍受异样的目光。
“你们能不能不要只想着自己”
他痛恨家人的自私,不再听母亲的解释。
无非就是不断重复的那些自以为是的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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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程燃电话的时候,左泉在酒吧买醉,嘈杂的音响掩盖听筒里的声音。
对方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不一会,收到程燃发来的短信:
这周末有没有时间见个面
约在齐虎的酒庄。
酒庄装修简约而不失大气,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齐虎的风格。
左泉先到,问齐老板:“应巧不在”
对方耸肩:“听说你要来,我就让她出去狂街了,免得看到你又想到伤心事。”
又是几句寒暄后,远远看见酒庄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豪车。
车门打开,一身黑色着装的男人逆着身后的霓虹而来,城市街道成了背景板。
齐虎低声说:“君爵的二世祖唐修,每天都来取红酒,而且都是最上等的,我的金主。”
他笑脸迎上去:“唐少,您的酒已经备好了,稍作休息,我让小杨到酒窖给您取!”
浓浓的铜臭味扑鼻而来。
黑衣男人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程燃正好赶到,两人迎面擦肩而过。
走到门口,唐修突然回头,愣住,眉头皱了一下。
借口取酒特意亲自过来的这些天,第一次见到她。
他的唇角微微勾了勾,步履轻盈。
齐虎一脸喜悦地拉着程燃,指着街灯下的黑色车尾说:
“这辆车上坐着的可是海城唯一一个不管是在财力还是颜值上都可以与你们家陆淼相提并论的男人。你要是来早一点,就可以一睹他的风采了。”
程燃不屑地丢过去一个白眼,她的男人已经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了,其他男人又怎能入得了她的眼。
看都没看车上的人,跟着回过神来的左泉进了包房。
拿出从网上查出的关于一川工厂爆炸案的报道及相关舆论材料,从中翻出一张摆在最上面,开门见山:
“一川工厂后来交给你的叔叔管理这件事是真的吗”
她问了很多人都闭口不言。虽然左泉一直都没有参与过左氏集团的管理,但是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耳闻。
她知道这样说,左泉可能会不开心,但是爆炸那天,她也在现场。
亲眼看着一个巨大的铁罐在眼前崩裂,双耳顷刻间失聪。
因此,无比确信父亲没有虚假报道。
可最后,舆论都指向他是一个无良记者,作为他的女儿,实在无法坐视不管。
对方似乎有意回避她的问题,随意地往下翻着一张张印满文字的材料。
程燃心生不满,挡开他的手。
左泉看着各种颜色勾画的笔记,心就像沉入深深的海底般发凉发闷,但仍然表现出淡淡的表情,挤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些我还真不知道,要不,我回去帮你问问我妈!你现在怎么想起来查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
程燃本想说,还不是你亲爱的妈妈随便诬陷我爸,但又顾及到对方是左泉,压住了心中的怒火,说:
“因为作为记者的我,需要还大众一个真相。”
作为女儿,需要还父亲一个清白。
哪怕只是网上的舆论,她也不要自己的父亲,被人传成坏人。
别说什么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事实证明,社会舆论太容易就遮了人的眼,尤其是坏的舆论更容易误导人。
她越说越激动。
不知是出于心疼还是不舍,左泉突然抱住她。
程燃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手臂在一点点用力,仿佛隐约听到他说“对不起”。
左泉为什么说对不起
她有点懵,用力推开他,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质问:
“你都知道对不对你知道我爸报道的都是真的,知道一川工厂真得违法存放易燃违禁物品,甚至知道在背后制造舆论诬陷我爸的人是谁,对不对”
前两个,左泉的确已经从母亲那里得到证实,但是听到有人故意制造舆论的时候,心底的恐惧袭来,双手不自觉握紧拳头。
程燃已经哭得不成样子,连日来精神高度紧张,已达极限,直接晕过去。
陆淼接到电话后,立马赶来,到了酒庄,被齐虎领进包房,看到的是一张沉睡的脸,虽然呼吸平稳,但面色憔悴。
“怎么回事”他眼神凛冽地问。
齐虎被吓到,连忙摇头解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左泉刚刚冷着脸出来,让他打电话把陆淼叫过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陆淼注意到黑色大理石桌面上的文件,看到上面的标题,大概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指尖用力,纸张在手里变得狰狞,发出撕裂的声响。
“他去哪里了”
陆淼的眼神如一道冷箭。
在他面前,齐虎的八块腹肌成了摆设,瞬间没了老板的架子,头摇的像拨浪鼓。
本能的求生欲驱使他自救:“我打电话问问!”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整个暗色调的房间,气氛静谧。
陆淼脱下外套,轻轻披在程燃的身上,深情地亲吻她右边脸颊上那朵粉色玫瑰。
他努力试图让程燃忘记过去的伤痛,忘记这块疤痕,但是始终没有成功。
明明比谁都明白,有些伤痕是不会随着时间愈合的,就像她曾经给过他的美好,永远留在他的心里,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所减少一样。
那因她而重生的磁性但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的梦里,在她的耳边环绕,一遍遍重复: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程燃醒来的时候,满额头的冷汗,睁开眼睛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眼泪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直接扑进他的怀抱。
“我在。”他轻轻浅浅地说。
她只是哭,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