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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太柔,程燃的样子太美好,陆淼抬手轻抚她柔顺的黑发,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感觉到触碰,她害羞抬头,笑得更甜。
“或许换个发型会更好!”
他的语气很诚恳,程燃便任由其摆布。
触感很奇怪,却无法抗拒。
她的脸颊不知何时已变得绯红,头不自觉地低了下来,这样一来,离陆淼的胸口更近。
她清楚地闻到属于这个男人特有的气息,甚至可以听到他平稳的心跳。
呼吸渐渐急促,仿佛置身蔚蓝的深海,即将缺氧窒息。
她下意识推开陆淼,却被牢牢地锁进他的胸膛。
“别动,就快好了!”
陆淼压抑着内心的冲动,放慢速度:
“别急……”
她不敢出声,陆淼的体温比他的气质要暖的多。
让人有些混乱!
终于,动作停止。
他并没有放开程燃,而是望向窗外,摆出一个暧昧的姿势,眼里的凌厉不加掩饰,从窗外某暗处的镜头看来,像是一种大获全胜后的宣战和藐视,树影下、镜头后的人不自觉背脊发凉。
程燃则是幸福地任由他抱着,偷偷地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的新发型,优雅中多了几分俏皮。
她不自觉地心头一暖,微笑浮上眼角。
更衣间内,那位热情的服务员突然出现,吓了程燃一跳:
“你们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我刚才都没看到别人!”
服务员凑到她的耳边,得意地低声说:
“陆太太,陆总不让打扰你们独处的时间,同事都回避了,留我一个人为您服务,我真是太幸运了!”
原来是这样!
程燃勾勾唇角,看了一眼重新放回橱窗的那套礼服,周围铺满花瓣,灯光梦幻。
她想象着婚礼那天穿起它的样子,更加期待了!
从婚纱店回去已经很晚,但这座城市仿佛刚刚从睡梦中苏醒一样,热闹非凡。
车子缓慢行驶,两人各怀心事。
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象,程燃先开口:
“如果没有遇到你,我真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仍旧戴着口罩逃避现实,四海为家;
或许会去某个战场上做个战地记者,在炮火中壮烈牺牲;
又或者,遇到一个同样残缺的人,彼此疗伤,携手共度此生。
可命运偏偏让她遇到了陆淼,让她学会面对过去,面对这个不那么完美的自己,让她开始对未来有更多的期许,甚至让她更有勇气。
她不想再对陆淼有任何隐瞒:“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握紧那双修长的手,向他坦诚:“我一直在偷偷查三年前的那场爆炸案,我的爸爸死于火海……”
虽然很多人劝她不要查下去了,可她依然还在坚持着。
她知道可能会有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但是不想就这样放弃。
她的爸爸,死在她的面前。
她最好的青春,在抑郁中度过。
如果没有陆淼,生活将一团糟。
所以,她必须告诉所有人,这些悲剧不是她父亲编造出来的,它真实地发生,并对当年爆炸案中受到伤害的人们造成永远无法忘怀的伤痛。
“作为记者,承载着爸爸对我的期望,不能让舆论淹没事情的真相。我瞒着你私自调查这件事,为此向你道歉,我不够坦诚。”
“傻瓜!”
他吻着她柔软的头发,低声说:
“该道歉的是我,我竟然以为你已经完全放下,彻底走出来。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还爸爸一个真相。”
有他在,危险就休想靠近程燃半分。
第二天,程燃还在熟睡,陆淼早早出了门。
他抱着比平日还要沉重的心情敲开左泉公寓的门,对方很快打开,顶着蓬乱的头发。
进门的那一刻,温暖裹挟着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陆淼瞬间觉得喉咙一阵异样,他近来就被这种异样困扰,但还是极力保持如常。
左泉为他倒了一杯温水,默默地坐在对面等他开口。
“程燃找过你”他语气平淡地问。
“是,但是你放心,对我来说,程燃也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对方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这才是陆淼担心的:“你要怎么做”
“如果你知道我昨天经历了什么,你也会做出我这样的决定。”
“什么决定”他逼问。
“让那些本该为自己犯下错误的人承担责任,还程叔叔清白。”
“你将面对的是你的亲叔叔,毁的是你的爸爸几十年的心血!”
做这个决定,需要很大的勇气。
左泉突然抬头,笑容惨白:“我知道,所以我选择来替他们承担这一切。”
他准备自首。
“……”
从齐家酒庄离开的那天,左泉直接去找了母亲,正好那个可怜叔叔又来要钱。
他干脆把这一切都说个明白。
程康佳虚假报道一川工厂存放违禁物品,导致左氏集团蒙受不公对待;
程康佳背后收受巨额现金,至左氏集团于死地;
一川工厂爆炸案至今没有公布真实爆炸原因,是受不良记者操控。
一条一条具有诱导性的舆论,是谁花重金买水军狂刷热度,又是谁控制着爆炸案的真实情况
他质问亲爱的叔叔:
“为什么当年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为什么始终不改这副摇尾乞怜的鬼样子左氏集团在三年前就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既然你当初不愿承担责任,为什么不拿着我爸给你的钱走得远远的”
左成杰“噗通”一声跪下去,如绝境中的“狗”,祈求道:“泉儿,我也是迫不得已。”
左成杰还是觉得上天不公,自己运气太差,以至于投资总是失败,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一定会成功。
他也想过离开海城,可是去了别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根本挣不到钱,他的两个女儿也没法上学。
左泉扶额坐下,对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绝望地摇头,最后一次问自己的母亲:
“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您做的吗”
钱蓉早已面色惨白,却仍旧保持优雅的动作,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有一种自我毁灭的架势:
“对,都是我做的,而且还远不止这些,你不就是想把我和你叔叔都送进大牢,毁了我们左家吗那好,我就都告诉你,应允那个贱女人也是我找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