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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珩嗤笑,“这算什么我们本来是兄弟,朝夕相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什么事情没做过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这才是真正的兄弟。你也有兄弟,不该是这样吗
什么没见过有什么忌讳的。呵呵,姜美人,你说是不是”
本来这话就是故意说出来的,他就是想要对方听清楚这些。
他和卫锦那人熟识得很,指不定能去说一些,让对方知难而退。即便达不到让对方知难而退的地步,总归能让自己的心得到慰藉。
刚才他在这边受的怒也能因此减退一些。
姜瑟歪头瞟了他一下,甚觉无聊,转而欣赏窗外的风景。
这样耍小脾气,可能还是心中的那点情绪作祟。情绪没了,人该也正常回来。
他说的也没多大问题。亲的脸,那也是年少的事情了。
那次,他闹了点事,在学校被老师批评了一顿,回家来也又被张瑶谷拾着鸡毛掸子狠狠抽了。
这心里委屈,他就离家出走。后面姜瑟跑遍了附近,终于在一个公园的大树下找到了他。
常时凶恶无比的人抱着她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全蹭到了她的身上。哭了近一个小时,声音也哭哑了,他就停了下来,抽着鼻子可怜兮兮地说:
“姜瑟,你真好!在我这么难过的时候,是你陪在我身边。对不起,我老是打你,老是骂你,那都是因为我看着你被他们所有人喜欢,心头不高兴。
现在好了,你安慰我,你也看到我最丑的样子了,我也只能勉强自己和你做朋友了。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把你毒哑了,把你丢给野狗吃了,让你回不了家。”
小小的人,尽管刚是大哭一场,人也倔强得过分,满脸阴翳威胁。
姜瑟只得答应了。
本来,她也没什么真心朋友。
是来,她也没有他口中说的那样,所有人都喜欢。
只是,好多人都不知道。不知道,那时的她,每天提心吊胆,时时胆怯,生怕老天抢走她现在拥有的一切。
也许是,不属于她的。
可就是害怕啊!
小小的人儿,心里哪会有广阔的世界啊!有的不过是对弹丸之地的惶恐不安定。
而后,他忽然抱紧姜瑟的脖子,爬起身凑近对方,在他的脸上狠狠嘬了一口,连带着鼻涕和眼泪口水黏在了姜瑟的脸上。
身体返回去后,他又就着姜瑟的袖子擦着脸上的污渍,格外委屈地说:“我看到电视上面的人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要亲他。
这样,他就,一辈子都是你的人了。现在,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张珩喜欢姜瑟。
我亲你了,你是我的人了,我也会负责任的。
等我们长大,可以结婚的时候,我就娶你进家门。这一辈子,我也只喜欢姜瑟。姜瑟,你不要嫌弃我脏,我有鼻涕。
等我大一点,我就不流鼻涕了,我也会好好学习,你教我,我要像你一样优秀。
那样,同学就不会欺负我,老师就不会瞧不起我,我妈也不会天天打我。
没有爸爸也没事,他们骂我也没事,只要我像你一样成绩好,他们就不会欺负我了。
姜瑟,我说真的,以后,我们就是朋友。我会保护你,永远保护你,不让别人像欺负我一样欺负你。
总有一天,我可以给你遮风挡雨,我会娶你的。我真的不是孩子你真的愿意……做我的朋友是不是”
彼时他也不过是几岁孩童,不懂什么男女有别,也过得唯唯诺诺,找不到安心的依靠。更不懂什么男女婚嫁,才会如此荒唐。
这番话一说出口,她那是一个感动啊,压抑着掉了滴泪,欣喜若狂地答应了他。
不管是朋友,还是将来要嫁给他的事,全然是应得利落,没有思量的水准。
张珩也是死皮赖脸耍心思地又央求着姜瑟,说自己被打了,被批评了,身心俱疲受累,让姜瑟背了他回家。
那时候的姜瑟还是很单纯天真,张珩稍稍狡猾一些,没少被他占便宜。
只是后来渐渐长大了,回忆起那些啼笑皆非的往事,都是大笑而过,没当做事儿。
姜瑟没回话,蓝烬倒是说:“你说这话真有水准。张兄弟,你还真的不一样啊!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你成绩应该很好,又玩得来。
你那次你孤身来约战小锦子,我真的佩服你的勇气。
难道你当时就没想过,如果我们带了人,你会死得很惨
而且,就算我们不喊人,我不在一边看戏的话,你可能也没有那么容易脱身,受的伤也不可能这么浅了。”
“呵!”张珩笑了声,“那又有什么你以为我会害怕吗欺负姜瑟的人,不管他是说,也无论是,要不要我这条命,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我相信,我为我家姜美人死了,他会一辈子记住我,忘不掉我。这样,我也不是,白来这世一遭。
留下了这个,也没什么遗憾的了。再说,男人血气方刚,敢爱敢恨,做什么都麻利一点,杀伐果断,它不好吗
哦,可能,你们这些生在金汤中的人不懂。”
那天他叫卫锦,也不是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打不过。只是他的思绪总是定在相信对方不会是拉帮手的人。
见到那人的第一眼,他就觉察出对方高傲自大的性格。这副唯我独尊的气势,死要面子地物种,断然是不会允许以多欺少的情况发生。
再说到争人这方面,是个男子汉就不搞外援,光明正大的才是真本事。再说,要是他真的找了帮手,也就不足为惧了。
那时候,姜瑟的品味也没有这么低了。
“什么意思”蓝烬不解,“你这样说会不会有点绝对了。什么生在金汤中姜瑟,你说,他说这话是不是没意思了”
姜瑟转过头,两人同时殷切地盯着他。手指在窗户上拨了两下,她没什么表情地说:
“你们俩的战斗,我不敢参与。闲杂人等退避三舍,生怕引火烧身。要是不满,我不介意在这里看你们打几轮口水仗。”
小六笑了几声,也附和姜瑟的话说,“是啊,我也乐见烬哥来几轮口水仗。烬哥的口才一向很好,pk几下,让我们闲人也看看谁更厉害。
反正,这边过去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你少掺和!”蓝烬斥了他一句,“开车的人注意安全。不要说话,不要分神。别忘了,这车里坐了四个人。
我还没活够,这条尊贵的命,起码得混个百八十年才说得过去,你可别拖我后腿。”
“得嘞得嘞!”
这边张珩也说得没劲,目光瞥向了开车的人,脱口而出,“这位开车的兄弟,你怎么这么听他的话像他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
要是跟他对着干,让他知道你的厉害,也不会这么使派你了。”
小六一笑,“哈哈!烬哥是自己人,他是哥,我作为小弟,听话很正常。再说,他也不会害我,嘴上说点没啥的。”
“这么说我是小肚鸡肠由不得人说”张珩的脸色阴了下来。
小六心头一紧,想着这人阴晴不定,好像随时都能爆发一样,真让人提心吊胆。
要不是烬哥的关系,他还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实在是,看起来不好相处。
“费什么话”姜瑟用腿撞了撞他,“你的话怎么那么多能闭嘴吗我的耳朵嗡嗡地响。从你一上车,就没安生过。
我怀疑快要聋了。”
“哦!真的吗”张珩歪头盯着她的脸,脸色又回转过来,弱了势,“好,那我闭嘴,不说话了,不吵你。”
突然安静下来的人,又让小六的心脏抽搐了小会儿。
见他安生,车子的气氛也陷入一种奇怪的氛围,姜瑟笑着道:
“不好意思,小六兄弟。他性子娇纵惯了,就这样。不过,他真的没什么恶意。他就是直率了点,心肠不坏,很善良,别往心里去。
他问的话也是别当回事,就当是他放的一个屁,过后什么都没有,不存在什么后遗症。哈哈,还没问你在哪个学校读书呢!可以说说吗”
遇到这样的人说话,小六那点小郁闷很快烟消云散,脸上也满了惊喜。
“哈哈,没啥事,自家兄弟,都知道,看得出来这位张兄弟大大咧咧的,的确没什么坏心肠,好处的。”
姜瑟点头。他又继续道:“不过啊,这是有人第一次问我在哪个学校。哈哈!”
姜瑟本来想问为什么的,可是迅速又了悟。小六瞄了一下后头三人的脸色,有些不好意思地念着:
“就是……就是……就是吧,你们都看到的,我这长相,太显老了。十多岁的年纪,二十多岁快奔三的样貌,平白虚度了十多年的光阴。
别人一看见我,要么都是问我在哪里读大学,要么就是说,在哪里上班呀,还有的更堵人的,直接问我孩子上几年级的……
奇奇怪怪的一大堆,就你说得让我觉得,自己原来还可以真的年轻。年轻,年纪小这些词,都是跟我不搭边的。”
平淡无奇的语气,姜瑟却觉得口中有些苦涩。
蓝烬笑意顿了顿,没说话。
这些天赐的东西,有时候不是荣宠,而是无形的压力和伤害。因为相貌丑陋会被鄙视,这种偏未老先衰的例外也会被排斥打压,受尽白眼。
张珩盯着姜瑟的侧脸,好像看她眉宇间闪过少许纠结。他的手缓缓在姜瑟肩上捏了捏,缓解了她的疲乏。
姜瑟看着他笑了笑,语声中藏了几抹温软安慰。
“这有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冒充去给别人开个家长会应该会很不错。
还有啊,去吓吓那些调皮的孩子,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批评他们,看他们乖巧的样子,多好是不是
青春的样貌会老去,倒是一颗不老的心可以永恒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