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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楠远远的走过来,看到并肩而坐的两个人,第一眼就认出了,“诶这不是当初那个照片中角落里的男生”
“什么照片”荣义问,思缪摇摇头,一时也没有会意。
“思缪,就是那个,徐隽余去你们学校的时候里面的小帅哥呀,你们”柳依楠看着两人的亲密举措,心下了然。
思缪这才想起来,在男生的新一轮询问声中,又从网盘里把那张遥远的照片翻了出来,隔上七年,一切都变得越发的模糊了,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他站在角落中中,在张望。
“你那时在找谁”思缪问。
“你猜。”
“亓欢”女生还在似有若无的微微较劲。
“綦思缪,是你啊,除了你能还有谁,”荣义说。
“不过这是什么时候啊……”老实说,思缪并不是很能记起这个场景。
“应该是散场之后了吧……我在找你,去送嘉宾离场,”他倒是很快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那晚的亓欢真的过敏了吗”突然想起了这样的问题。
“我和她说散场后没什么事,她就早走了,说要睡美容觉,”他的偏爱早早就开始呈现了。
“我工具人实锤了呗”思缪不忿。
“笨蛋,我还不是,只想和你一起,”荣义说,引得身边两人不住的发出“啧啧”声。
荣义送他们过了安检之后,也就回学校准备论文了,耽误了这许多天,导师已经在那边连环催了好半天。
女生的身影逐渐远去,在消失在他视线中的前一秒有转过身,跳跃着和他挥了挥手,算作告别,荣义也抬起手,朝着她在的方向挥舞。
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
思缪坐在飞机上,没有急着入睡,只看着所有的建筑逐渐缩小,像是乐高玩具一样拼接在地平线上,继而飞机冲上云霄,一切被严实的遮挡住。
她尝试在地面上找寻他学校——或者此刻是他们的学校的位置,当然,这一举动基本是徒劳的,地面上的方格子错落无序,思缪手指着窗,眼看着一切越来越远。
同过往日子的逃离情绪不再相同,她不再恐惧这一切。
飞机盘旋到最高点,她还在回味,他走前在自己耳边说,“我会想你。”
2017年5月
整个五月,室友们都闷在寝室里做着毕设,思缪感觉自己的用大学四年的知识并不足以完成这样一份毕业论文,每天都在桌子前愁的头发眉毛一把把的往下掉。
想来,和那人在一起两个月,却仍满是不真实感,思缪从未想过和他在一起会怎样,过去的日子里,她总觉得他并不喜欢自己,所以从没有想过当梦想照进现实,故事会以什么样的状态发展下去。
荣义回消息仍旧很慢,好在思缪本身生活也忙碌的要命,更多时候压根没想起来自己多了个男朋友,这反倒引得荣义开始更粘人了些。
两人的感情一开始就是异地恋,虽然时间算不上长,但相处起来还是有些难处,荣义能想到的最简单的对她好的方式就是给她买上些好吃的一股脑地寄到寝室去,临近毕业,快递点每天都和打仗一样热闹,毕业生们都忙着把东西寄回家,只有思缪时不时的就从快递点倒腾点吃的回来。
“虽说写论文这事到也是真的费脑子,但同学,你给我寄了这两大桶芝麻糊来,我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啊”当晚,思缪和荣义打电话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吐槽。
那些他送来的小零食,思缪自己根本吃不完,陆陆续续的送给了隔壁几间寝室的同学,也在最后的这段日子,又因为这些小零食,多交了许多朋友。
直到思缪上称发现自己又胖了许多,才不得不和荣义喊停,“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成猪了!”
男生在那边轻笑,“缪缪,你这样说,我倒是还真添了几分成就感。”
“什么成就感”思缪问。
“最近猪肉还挺贵的。”
“荣义!”思缪一直觉得,荣义这个名字可真的是太赚了,他从小到大罚写名字的时候应当很省力,另一方面,每次自己生气的时候,喊他的名字都喊不出气势来。
只听他的名字,就觉得温柔,喊完之后,自己也就泄了气。
“别担心,等你毕业的时候,我去帮你整理,”男生在那边好言好语的回答了思缪前一个问题。
思缪见过荣义的整理能力,高中时期那个小小的储藏间,尽管每人都只有一个小柜子,但利用率却全然不同。
思缪的柜子打开的时候,永远是和将要吐出来一般;他却不同,柜子里整整齐齐却好像永远塞不满一样,还不算完,思缪某次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连用完的餐巾纸都折叠的整整齐齐白在一旁。
“是哪里来的强迫症,你好像不去当服务员就可惜了,”吐槽他,当然,乱说话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思缪被他敲了敲头。
最后一个学年,在校基本上没有太多的事,思缪每周要去和导师汇报两次自己的论文进度,余下的日子里大多在走街串巷,将长沙这座小城逐渐刻画在自己的脑海中,和在校时候的朋友们聚会,聊天,喝酒,毕竟与许多人的交情,都会终止于这匆匆的最后一面。
说不上是谁薄情,不过是因为成年人更会趋利避害,更会权衡得失,许多费力维系的关系并不能带来足够多的效益,相较之下倒不如放弃。
这也是思缪在临近毕业,才悟到的新的人生准则。
她这四年生活的都很边缘,没有和人形成过分密切的关系,另一座城市的夏果却不同,她把自己的热情挥洒的太过真诚,导致临近毕业,反而和在校时的“好友”闹得不欢而散。
她给思缪打电话,讲述这其中的弯弯绕,内容倒也没多复杂,只不过是她将对方当作知交好友,对方却和旁人随意编排她的人生。
“你知道吗,其实如果只扯上了我,倒也还好,可她偏要把赵胤也拉下水,给他安排了个负心渣男的角色,而我要靠打胎和拍之类的事来挽留他,旁人又都知道,她是我‘很要好的朋友’,自然也会相信她说的话,我之前曾一度想不通,为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多有怪异,如今看来倒是都有了答案。”
夏果的“好朋友”给她编排了复杂的故事,而她却在两年后才知情,这期间真诚的和对方分享着自己的生活,却全被她歪扭着添油加醋的讲给了别人听。
临近毕业,有人和那个女生在网络上,翻起了旧账,一时间牵扯进来了无数的人,夏果也在其中,她原本是个稳稳当当的吃瓜群众,却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看着那长长一篇关于自己“好朋友”的罪责,只觉得头大。
可惜,一切都有期限,不只凤梨罐头会过期,连吵架这事,错过了最佳时效,再挑起事端的人都会是更小心眼的那一个,夏果去找对方辩证,却碰到了变脸大师,对方一会儿在以好朋友的角度示弱,一会儿又开始居高临下的指责她,这一通转换,也让夏果措手不及。
“缪缪,你说,是我做错了吗”夏果给思缪打电话的时候,仍在这样的反思着。
思缪在电话另一端叹气,自然,错的不是夏果,只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安慰,都很难让人从“被背叛”这件事中挣扎着走出来。
“缪缪,好在,你要来陪我了,”夏果最后这样说,算是一份美好的期许,也是对自己的另一种安慰。
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到底哪种交友方式才更应当被认作成年人的交友准则,我们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既能拥有快乐,还能保护好自我
2017年6月11日
临近毕业,思缪去校本部提交了毕业有关的材料,一切搞定后,蹲在公交车站旁边躲太阳等回寝室的公交车。
挑着甜豆花的大爷从身边走过,思缪想起了初来南方时总要卷入的无聊的甜咸之争,觉得好笑。
路边的豆花一般都一两块钱一杯,甚至老人都不配备二维码,思缪翻遍了整个书包,才找到了两枚硬币,递过去,老人在桶里舀上了两勺到塑料杯子里,又打开糖罐,用不锈钢的勺子挖了一大勺出来均匀的撒在豆花上,之后插上一个管,递给了思缪。
“谢谢您,”思缪道谢,她在感谢这碗豆花的香甜,全然不顾在等待的过程中,错过了三趟自己应当上的车次。
毕业的任务在此刻已经全部完成,她只需要再参加一场毕业晚会和毕业典礼,就和这座城市再无瓜葛了。
一碗豆花只在思缪的手中停留了三分钟,每一口的糖和豆花的配比都恰倒好吃,思缪无数次的感慨劳动人民智慧的味道,在喝完后,她跳上了返回寝室的公交车。
才在寝室里坐下,手机就弹出了新消息,“缪缪,下楼,”思缪没想到,在学校也会收到这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