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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姓李的老匹夫还没死心萧策不过瞧了一页便将册子收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爱卿近日辛苦了。”
“臣不辛苦,陛下事务繁忙,微臣告退。”
萧策随意摆了摆手,燕无连忙退了下去。
雪终于停了,舒白透过那细缝瞧着洞外的情形,那雪又经过一夜的积攒,已然到了齐腰深。
这大氅已往洞内凹陷了许多。
“雪停了”是女子柔声的问询。
“停了,但这雪深达腰处,约莫有些难行。”
“这洞内可有木板”
舒白翻了翻包袱中,好像是有几块巴掌宽的小木板。
“好像有,当时我去医馆买药顺带要的。”
这茫茫雪原中,一切物什都有些难寻,要是不甚摔伤了手脚,在这样的雪原中是难以寻到合适的木板用于固定的。
“找到了。”
舒白翻出了那数块木板,递给了宛矜玥。
女子拿着那粗糙的厚木板子放在脚板上比了比,这木板比鞋底大,自己的想法或许可行。
“我们用布条将这木板绑在鞋底上吧,这样可以防止鞋履被雪沾湿,这木板纹路有些粗糙,说不定还能让我们在这雪地中走得快一些。”女子说话间便开始动作,不一会儿功夫,她的双脚上便绑好了木板。
舒白学着宛矜玥的模样,也绑好了木板。
“我先去试试。”舒白说话间便掀开了大氅走了出去。
效果出奇得好,踩着木板走在雪地间下陷的速度变慢了,这木板宽出的边缘保护了这棉布鞋履,使其免受了雪水的浸润。
“这木板真是神奇。”走了一圈的舒白,双颊都被冻得通红。
男子快速收拾着大包袱,女子则背起了小包袱,至于那黑猫自是在一旁等待着二人动作。
“云媱。”女子轻声一唤,那黑猫便奔入了宛矜玥的怀中。
运气颇好的二人再未遇见风雪,他们在雪地中一路往西南方向行去,直奔着此行的目的地——虞西山。
天边泛起几丝灰黑,这终日瞧不见太阳的天就要黑了。
“那边有块巨石,说不定夜间能挡挡风雪。”宛矜玥的双臂酸得难受,她勉强甩着脖子用头指引着那巨石方向。
“是个不错的地方,这天就要黑了,此处雪不算深,说不准能找到些干柴,要是运气好,说不定今晚便不用吃干粮了。”两人转了方向,齐齐朝着巨石行进。
那巨石有几分斜倾,遮挡住了部分飞雪。
宛矜玥一脚踏入了那无雪的空地,她轻轻碰了碰云媱,那黑猫乖顺地跃了下去。
“我去附近走走瞧瞧,天全黑之前一定会回来。”舒白解了身上的大包袱递给了宛矜玥。
“好,那你注意安全。”
“我会小心的。”
宛矜玥解了脚底处的木板,用那木板将空地四周的雪清了清,原本只够两人侧躺的空地被扩大。
女子的双手都有几分发红,关节处更是红得有几分肿。
她的双手都有几分发麻,晃神之间那木板上的倒刺已然刮破了女子的手指,鲜血滴滴下落,落在白雪上有了几分梅韵。
很轻微的疼痛传来,宛矜玥抬起自己的右手,那食指被木板刮出了一个一寸有余的大口子。
嗅觉灵敏的黑猫闻着那血腥气一下窜到了宛矜玥面前。
“不过是个小口子,我找点金疮药抹一抹,明日便好了大半了。”宛矜玥一边说着话,一边翻找着那装药的小包袱。
金疮药又不是神药,还能一夜间让这皮肉长好不成云媱一边腹诽着一边轻轻舔舐起宛矜玥的手指。
瓷瓶将将找到,宛矜玥心中便升起几丝莫名之感,她好似听见自己耳边有其它女子的声音。
自己莫不是被冻傻了她一边抹着药,一边晃着自己的脑袋。
哪有什么女子的声音,不过都是自己一时的幻觉罢了。
“今日我们加餐,吃烤兔。”舒白后背上背着些许木柴,手中则拎着三只花色各异的野兔。
“这儿的雪浅了许多。”宛矜玥收起自己受伤的右手,她将两个包袱都紧靠在了巨石底部。
舒白一边处理着野兔,一边回道“幸亏这儿的雪浅,不然我们今夜恐怕只能在树上过夜了。”
男子将野兔身上的箭支小心取出,放到了一旁,还不知道要在这山林中待多久,这箭支还能用便多凑合两次吧。
宛矜玥一手拿起那半干半潮的枯枝,一手拿着火折子,安静的入夜时分,正准备生火的丫头再次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
很模糊,她怎么也听不清。
“你说什么”宛矜玥不自觉地便脱口问道。
“我说我们今夜挺幸运,不然就得睡树上了。”舒白的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功夫,这三只野兔的皮皆被剥好了。
“是啊。”宛矜玥收回了自己的心神,专心生起了火。
朱红色的火光上架着两只野兔,肉香在这夜空中随风而散。
“明日我们应该就能到虞西山了。”舒白手中翻烤着野兔。
宛矜玥回想着虞西山的大致形貌“就算有木板,我们也不见得能顺利上山,那山实在有些陡峭。”
“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是一路铲雪上山,咱们此行也得去到那虞西山。”这兔子烤得金黄喷香,舒白将烤好的一只兔子递给了宛矜玥。
云媱的嗅觉本就比人灵敏数倍,一直闻着香味的小猫此时馋得不行。
舒白忍着烫,一把撕下了那烤兔的后腿,递给了云媱。
女子右手食指的动作一大,那一寸有余的口子再次崩开了些许,又是那陌生女子的声音。
“我的耳边总是有奇怪的声响。”吃得正开心的一人一猫同时停下了动作。
“仿佛是一个女子在对我说什么,可我怎么也听不清。”已经三次了,宛矜玥回想着这声音出现的场景。
“这声音出现有没有什么规律”舒白柔声问道。
“我第一次感觉到这声音,是在我手受伤之后,当时我在找金疮药。”宛矜玥说出这话的那一刻,她便知晓了这声音出现的契机“是血。”
女子迷茫的眼神变得清明“是我的血让这声音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