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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警察被赶出来之际,就看见顾识站在401房不远处,手机贴着耳朵,对着电话讲话,他声音很小,只传来嗡嗡的声音,但听不清说什么。
没一会儿,他挂了电话,走向年轻警察,道:“你先回去吧,你们领导应该一会儿就该来电话了。”
年轻警察眉毛一凛,觉得不可思议,但顾识的模样却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又想起老警察的交代,徘徊在病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
顾识这时已经进了病房,跟曹珊汇报情况,说事情已经赵青阳去解决了,曹珊这才舒展眉头,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儿子熟睡的面孔,轻轻叹气。
年轻警察想了想,还是决定再敲门问一下,说服这两位几句,就听到电梯口再一次有了动静。
他回头看,是老警察上来了,面上一喜,立马有了主心骨似的,快速朝着老警察跑去,道:“哥。”
老警察面色难看,迅速道:“撤。”
然后头也不回的又进了电梯,年轻警察愣在原地一秒,才想起要往电梯走,他抬抬不自,又往回看了两眼,才上了电梯。
老警察周身气压有些低,但年轻警察还是忍不住问:“哥,是领导指示的吗”
老警察“哼”一声,表示不满,道:“这家人有点来头,没来头的也不敢半夜逆行,在马路上狂欢。”
“那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年轻警察觉得这个结果出乎意料,跟他以往的想法格格不入。
老警察叹了口气,道:“领导都说话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做好自己的事,服从上级命令就好,其他别多管。”
老警察对这种事情见的不多,但是每次的结果都是大相径庭,那些自以为是的有钱人总是用各种手段来得到不公平的赦免机会,但他又能如何呢,一个人的力量何其渺小,又何其无力。
两人重新驾车,离开了医院,各回各家。
顾城回到别墅时,已是凌晨一点,他换了鞋从玄关处就看见沙发上绵软的粉色毛毯,还有那一坨他最爱的姑娘。
林离等他等的实在困顿,就倚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均匀地呼吸随着胸腔上下起伏,顾城悄悄上前,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抱起。
林离稍微动了动身子,闻到了熟悉的顾城独有的干净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看清眼前的人。
顾城额角此刻还渗着少许鲜血,顺着眉心,像一条血红色的蚯蚓,看起来更加妖冶,像是古代小说里的笑里藏刀的大反派。
林离眯着的眼睛很快睁开,抚着他的眉毛问:“怎么受伤了”
她猛然开口,声音难得的沙哑,于是清了清嗓子,又道:“你干什么去了”
顾城此时已经把人放在了床上,细心的拉过被子裹在她身上,林离却不领情,直起身子,皱着眉头,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顾城受伤的额头。
“我没事。”顾城安慰道。
“什么没事,都留血了。”,林离不依不饶,她扒开顾城的手,跳下床去,打算拿药箱,道:“先涂药吧,不处理一下容易感染。”
顾城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忙来跑去的样子,突然就笑了,觉得有那么点体会到生活的乐趣,抑或是烟火气所散发出的幸福感。
这话要是告诉林离,她一定又要吐槽,他是神仙终于下凡了。
林离将药箱从一楼拖至二楼,小手勒的通红,道:“好重,买药的时候也没这么重啊!”
顾城赶忙上去帮她,被她一下子拂开,她义正言辞道:“你是病人,今天我要照顾你,快躺下。”
林离将箱子放在地板上,拉着顾城躺在自己的床上,将被子拉拉好,再打开药箱,将酒精棉拿在手里,道:“你不要动哟。”
她掀开他额前的碎发,细心地将棉签点在伤处,两下后,还问:“疼吗”
顾城的目光从躺下就没离开过她,他深情道:“不疼。”
林离觉得他这是坚强的样子,于是便更加心疼,道:“疼的话就告诉我,我会轻轻地。”
顾城不再说话,翘着嘴角,享受这美好的一幕。
林离上完药,将纱布裹在他脑袋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直到顾城提醒道:“宝贝,是不是差不多了”
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有点关心则乱了,于是忙说抱歉,又跟着解下了两圈,道:“这应该就差不多了。”
顾城摸了摸额头硬邦邦的绷带,道:“这样应该会好的很快吧。”
“嗯。”,林离觉得这是赞美,开心道:“你这几天不要碰水,会好的更快。”
顾城看着她将东西一一整理完毕,又吭哧吭哧将医药箱从二楼提至一楼,他说不出这样包扎太过紧绷,会压迫血管的话来。
林离显然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从一楼回来,给顾城倒了杯温水,道:“今天你睡我得房间吧,晚安,我也去睡了。”
然后贴心的替他带上门,透过门缝笑嘻嘻的为他比了个心。
顾城心中微微一暖,抱着带有特别馨香的被子,翻了个身进入睡眠。
第二天一早,顾城良好的生物钟使他早早挣了眼,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雷打不动的早晨六点。
他坐起身子,抬手摸了摸额头上厚厚的绷带,觉得此刻隐隐作痛,于是他麻利地掀开被子打开洗手间的门,扶着洗手台站在镜子面前,将绷带边缘的部分掀开一点,底下的皮肤果然如他所料,产生了明显的於痕,又红又紫。
他去林离的桌上拿了小剪子,对着绷带的一角开始剪,将其慢慢从额头拆卸下来,他的恢复能力极强,一晚上的工扶额角上的伤口就已经结了痂,不再趟出瘆人的鲜血。
不过他偏过脑袋,转了转脸庞,一圈像红色超长蚯蚓一样扭曲着身子趴在额头上小憩的东西总是能第一眼抢夺他的视线。
他上手摸了摸,皮肤被压得凹凸不平,他虽然不怎么注重长相,但平时都是以干净整洁为主,这样看上去确实颇有不妥。
他回到卧室,拿出手机,给潘修发了条短信,道:我今天休息,把行程安排一下。
正在吃早餐潘修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有些疑惑,顾城一直以来都是实名的工作狂,请假的次数均是屈指可数,不是重大事件,或者法定节假日,他都是雷打不动的于上午八点出现在松盛的总裁办公室内。
潘修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随手回了:好的,少爷。
多年的默契让他没有多问,总裁的私事他也不好当面多嘴。
顾城洗漱完毕,去楼下咖啡机前冲了杯照例冲了杯咖啡,拿上两片干巴巴的面包片,坐在餐桌前啃了起来,边啃边看时事新闻。
林离一早也定了闹钟,打算第二天早起为顾城做早餐,毕竟他昨晚受了伤,她必须肩负起照顾病人的重任。
但此路任重而道远,闹钟从六点到现在响了三次她都能直起身子来,翻来覆去,瞌睡虫像是黏在她脑海里一样,怎么都赶不走,明明她都很努力睁眼了,可就是怎么都挣不开。
直到闹钟第四次以最大音量从手机中发出清晰明亮的响声,林离又一次伸长了胳膊将其关闭,这次她在心中挣扎了n次,终于说服自己先把阖着的上下眼皮分开。
然后忍住那股子猛然起身的眩晕,迅速用脚感受拖鞋的位置,穿上去直奔卫生间。
顾城房间的布置和林离的房间大相径庭,于是她很成功的走进衣帽间,迷迷糊糊地打开了一排抽屉。
在原地愣了足足半分钟,才逐渐清醒过来,这不是卫生间啊,也没有洗漱台。
顾城的衣帽间大而宽敞,不过和她的比起来倒是空旷了不少,很多柜子都是空的,而且他的衣服也不多元化,皆是西装领带,配饰也都是一些名贵的手表。
她从里面走出来,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她褪去拖鞋,光脚踩在地上,为了不发出声响。
林离像个偷鸡贼一样,轻悄悄地拧开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将小脑袋瓜探了出去,东张西望,她伸长了脖子往自己的床上去看。
大床上巨大的兔子倚在床头柜旁,粉色的被子整整齐齐的铺在床面,林离愣了一下,直起身子钻进房间,目光往洗手间的位置忘了下,洗手间的门开着,却空无一人。
她快步走了过去,还是打算先洗漱,却发现了垃圾桶里已经拆卸掉的绷带,上面还带着点点粉色。
他怎么把绷带拆了是觉得影响上班吗
她叹了口气,脸都不洗了,打算劝他,如果觉得难看就请假一天,能伤口彻底好了再去上班。
她刚到楼下就看见顾城正坐在餐桌上,一本正经的吃早餐,额头上远远看着,斑斑驳驳的红色印迹,好像更严重了,昨晚她记着,没有这么严重来着
林离小跑着凑近了看,才发现原来那不是伤口留下的后遗症,而是绷带太紧留下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