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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黎纱罗西文异口同声。
“他当然在，只不过一时没注意所以让女人走了，但是乔九越，他倒是一直在身边照顾着。”
“我说的对吗住持”洛白转过身子，视线落到正前方，“或者说，冯玉”
“冯，冯...”罗西文今天之内不知道第几次结巴。
后者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地接受所有人惊讶不已的目光，表情丝毫不变。
“你受人之托一手把殷芳树女儿养大，她却无意间有了狐妖的孩子。还一走了之。”
“你虽然很无奈，但还是担起了照顾乔九越的责任。并对外宣称是捡来的。”
“一生都为了完成殷芳树的遗愿而活，可谓是尽心尽力，死而后已了。”
洛白说完，静静靠在桌边，远远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黎纱终于明白为什么住持，现在应该叫冯玉，什么跑腿的事情都扔给程少昱，而如此溺爱迁就乔九越了。
恐怕是自认为对殷芳树，和他的女儿有愧，因此想要弥补在乔九越身上。
住持缓缓闭上眼。
而后睁开，目光灼灼：“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是罗西文从利维市警局带来的资料，有些年头了，”洛白拿起桌上的几页纸，盯着其中一页，道，“虽然这冯玉没什么特点，也过了这么多年了，但大概还是能看出一点痕迹吧。”
黎纱凑过来看。
只见纸上印着冯玉的照片。
冯玉确实长得非常大众脸，实在是令人过目就忘。虽说勉强能看出眉眼处有些许相似之处，但让她同眼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住持比较，确实难以肯定同一个人。
“至于证据嘛，”洛白放下纸页，摇摇头，“我没有。”
罗西文也明白哪怕他们都坚信住持就是冯玉，后者也大概率不会承认。
毕竟他作为白虎帮事件的主要参与人，现在还流落在外的当年的成员还不知道有没有，有多少。
至少有个越狱的还在。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但万一有什么恩怨，让外界知道当年的二把手冯玉就在这里，指不定又会招来麻烦。
“你确实是冯玉。”突然间，墙外响起低沉的男声。
一院子的人吃了一惊，齐刷刷转过头。
来人正是路威。
他身边还站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
“你，你是...”住持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
“好久不见了，冯玉。”老人衣衫褴褛，白发凌乱，满眼血丝，眼神中全是疲惫与苍凉。
“成宇邻...”住持喃喃道。
“路队长！”罗西文激动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路威对他点点头，又看向洛白：“我几天前在局里听到白虎帮这回事，就放下手上的案子开始调查，知道了五年前有相关人员越狱，就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这位秘书成宇邻。接着就马不停蹄地把人带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可以指认冯玉”黎纱问。
“我只知道你们在调查越狱的事，”路威边说边横了罗西文一眼，后者因为心虚被吓得瑟瑟发抖，“又知道这寺里的宝贝跟白虎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想着万一能有什么用处，就把人给带来了。”
“原来是这样，”罗西文忙不迭点头，拍着马屁道，“路队长可太有先见之明了。”
过了半晌，乔九越才问：“是真的吗”
“是真的。”
“...”乔九越静默下来，表情纠结，沉浸在打击之中。
他很想问问，自己母亲现在何处，却又微微张嘴，发不出声音。
“虽然知道你现在不好受，心情复杂，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但我还是不得不问，”洛白再次不看氛围，打破沉默道，“找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千方百计得到凤凰之魂有什么目的”
他隐约觉得，事情不会是为了钱财这么简单。
乔九越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帮陌生人偷东西”黎纱忍不住问。
她觉得乔九越这逻辑简直难以理喻。
现在的小孩都什么脑回路时代变了
“我之所以帮他是因为...”乔九越咬咬牙，“他说会告诉我我的身世。他也确实做到了。”
“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罗西文问，“你不怕他是瞎编的吗”
“他跟我讲了白虎帮当年的整个故事，我听着不像是假的...”
“恐怕他给你提出的条件不止这个吧。”洛白直视他的双眼。
“什么意思”罗西文看看洛白，又看向乔九越。
“他告诉你，只要凤凰之魂没了，狐火寺自然也无从经营下去，程少昱也自然会离去。”
“我”程少昱本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洛白的推理，同时沉浸在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兄妹竟然是半妖的震惊之中，而自己的师父又曾经是个黑帮成员，一时间头脑一片混乱。这时突然被点名，顿时惊讶不已。
“首先要从你跟乔茵的关系说起。”
“呃...”程少昱听到这话，突然就紧张起来，有点羞赧。
反而乔茵此时倒是落落大方，镇定自若。
“你俩互相爱慕这一点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洛白换了换站立的姿势，变化了一下重心，“这也是你专门跑来想要包庇他的原因。但因为你脑子太不清楚，反而形成了欲盖弥彰的效果。”
在场的其他人并不知道洛白是在指乔茵那天晚上专门跑来找洛白说话的事。不过他们都还沉浸在案情揭晓的各种震惊和努力理解里，没人就这句话提出疑问。
“都...”程少昱偷偷摸摸瞄了眼背后的听众。
他心知肚明乔九越知道这件事，还非常不同意，却没想到洛白直接来了句大家都知道。
“你知道乔九越为什么极力反对吗”洛白问他。
“这...”程少昱心想这还需要理由
乔九越护着自己妹妹，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吧，这种反应倒也是人之常情。
“除了天生护短的感情，他主要还是因为了解自己和乔茵同属妖族，都是人与妖的孩子，而你则是百分之百的纯血人类，他有所顾忌排斥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