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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今天一并问了吧。”住持道。
“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洛白道，“凤凰之魂，说浅了它是寺院的镇寺之宝，说深了它是当年谋杀案的证物。如今时过境迁，科技进步，说不定在上面还能提取到新的证据。你为什么不急于找回呢”
住持沉默了一下，才道：“我这么说你们可能会笑话。尽管我基于这两个理由一直保存着它，当年也是冒着被仇人发现踪迹的风险，迫不得已将它公诸于世，但它，依然不详。”
“不详那也是传闻呐。”黎纱忍不住道。
两段传说虽然结局悲惨，但实在是巧合。
而且它再怎么说，也只不过是杀人的工具，事情并不是由它引发的。
“是传闻没错，但这样一件东西，围绕它已经发生太多悲剧了。灭国也好，谋杀也好，我其实早就不愿跟它继续有所关系了。因此此次失窃，我甚至松了口气。”
“恐怕还有个原因是你隐约意识到是乔九越干的吧。”洛白直接道。
“也许吧。”住持抬头望了望深夜中稀疏的星星，“这孩子挺好懂的。”
——
第二天一早，黎纱早早起床，收拾完毕后去叫醒洛白。
一开房门，黎纱被吓了一跳。
洛白穿戴得整整齐齐，正坐在床边发呆。
“你，你还好吧。”
洛白缓慢转过头，盯得黎纱直发怵。
他眼下挂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整张脸看着十分憔悴。
“你说话啊。”黎纱有些慌。
“没事。”他答道，“走了”
“嗯，住持叫我们去吃个饭，我们吃完再打个招呼就可以走了。”黎纱已经打包好了行李。
“是吗。”洛白说完，就不再说话，起身。
——
罗西文也早就起来了，在屋子里收拾东西。
他听见动静出来，见黎纱和洛白已经准备好，便一同前往西院。
“路队长已经走了”洛白问。
“昨天不跟你打过招呼吗”黎纱熟练地翻了个白眼。
“哦对。”洛白这才想起昨晚路威确实跟他说了一声，然后带着成宇邻就连夜下山了。
虽然告诉他夜晚下山会比较危险，住持也再三邀请他住一夜，但路威对于工作实在太过认真，硬是推辞了。
“这家伙也太正经了，晚这么几个小时又能怎样”洛白不屑，揉了揉乱翘的头发。
“要是你工作也能这么认真就好了。”黎纱斜斜看他一眼。
“我哪里不认真了”洛白不服，“我这不是轻而易举就把案子解决了吗”
“轻而易举”黎纱表示不敢认同。
“啊不管怎么说，大人确实把案子破了嘛。”罗西文依然如故，追捧着洛白。
黎纱把今天的第二个白眼顺势赏给了他。
说着话，没多久就到了西院。
三人一踏进院子，只见住持一人坐在桌旁。
与前几日热热闹闹的一桌子人的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罗西文唏嘘不已。
“两兄妹和程少昱人呢”洛白问。
“兄妹俩还在房间里呢，”住持望着身后紧闭的两道房门，道，“我没叫他们出来，等他们自己想通吧。”
“只能这样了，”洛白道，“那个话多的小伙子呢”
“少昱已经离开寺里了。”住持道。
“离开什么意思”黎纱吃了一惊。
“他今天一早就来找我，说自己果然还是想下山闯荡一番。”
“这样...”黎纱道，“您，放心吗”
“我不放心也没用啊，这可是个年轻气盛，一腔热血亟待挥洒的小伙子，我拦得住”
“...”黎纱想想也是，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程少昱竟然抛下了乔茵，独自离开了。
“这不能怪他，”洛白仿佛看出了黎纱的心思，“毕竟他们都还年轻，这种事情都说不清的。是非都交给时间来判断吧。”
“唉。”黎纱叹气。
坐下来不一会儿采姐就照常推着早饭来了。
她面色如常，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疲倦的脸色暴露了她一宿没睡好的事实。
她将一碟碟的小菜端上石桌，洛白直盯着她的脸发呆。
“怎么了吗”她终于意识到洛白稍显不礼貌的目光，问道。
洛白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头问住持：“殷芳树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住持没料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你不会忘了吧。”
“呃，当然不是，”住持还处于没能反应过来的状态中，“叫，叫殷灵月。”
“哦这样。”洛白没有太大的反应。
“有什么问题吗”住持问。
“没什么，我还以为叫殷采呢。”洛白喝着碗里的白粥。
“什么意思”住持瞪着眼，筷子停在半空。
采姐也是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没什么，我只是昨天回房间之后，看了会儿殷芳树的照片，刚才又看到采姐，觉得二人眼睛有些相似罢了。”
“真的”罗西文视线转到采姐脸上，瞪圆了眼，只恨手上没有殷芳树的照片。
“长相这种事情也说不清，这只是我个人的感受罢了。”洛白继续喝着粥，“说来也对，要真是这样，一个母亲天天守在自己孩子身边，哪有不相认的道理呢”
“就是嘛，”罗西文赶紧接茬，“不可能。一定是巧合。”
采姐没有说话。
“这是真的吗”黎纱没有像罗西文一样立马接话，而是问采姐。
采姐看着五十来岁，要说年龄的话，刚好对得上。
非说她就是殷芳树的女儿，乔九越的生母，也不是没可能。
但她也确实想不明白，如果真是如此，她为什么不说，住持也帮着一起保守秘密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但她又暗暗希望事实就是这样。
比起昨夜说的，此女已经抛弃乔九越，一心寻找狐妖，生死未卜，她更想要采姐就是乔九越母亲的结局。
起码母子二人，现在就在同一个院子里。
虽然错过了太久，但余生还很长，他们还可以尽享天伦之乐。
想到这里，她满眼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