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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花其婉打量这间新房。这间房她并不陌生,前世一缕魂魄的时候,日日流连在他的身边,那时房间清雅中透着几分寂寥,如今除了到处的红艳之外,门窗桌椅几台,贵气却不张扬,最最让花其婉心仪的是,床榻椅凳上的垫褥枕靠皆是软绒绒的,看得人心里都柔软起来。
这显然是自己闺房的风格,难为他一个大丈夫以后要跟她住在一间屋子里。
韦荣琰看着她的笑容,心里也软成一团,抬手给她摘了沉甸甸的凤冠,牵了她的手,带她到了屏风之后,花其婉更是惊讶,之后便一对对的眼泪往外流。
屏风后有一张多宝阁,上面是花其婉小时候亲自缝制的那些布偶,依然还完好簇新。
“你怎么得到的”
韦荣琰干咳了一声,淡然地说:“是从玥姐儿那里得来的。”
花其婉想起自己去明州之前是送过几个给玥姐儿,但眼前这人明显说谎,“那也没有那么多你快说!”
韦荣琰看着花其婉哭花的小脸,两道泪痕蜿蜒而下,很是显眼,嘴角两边又各点一个胭脂点,此刻也被泪水冲地晕染开来,红红绿绿如同唱戏的小丑,忍不住笑出声来。
花其婉才不管他笑什么,还是纠缠着布偶的事情。
韦荣琰伸手给她摸了摸脸,却越摸越花,凝视片刻,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小脸,说:“好了,我还得到前面去敬酒,等回来再说。我嘱咐来福专门给你做了菜,等会儿让丫头给你端来,好好吃点东西,等我回来。”
说完,又亲了亲她另一边脸颊,转身出了新房。
花其婉一个一个把布偶抱了一遍,尤其那个大个儿的狗熊,如今她已然长得比狗熊高了一头,抱起来没有那么费力了。
花其婉抱着狗熊在床上滚来滚去,口中还念念有词:“你最大,你先说,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你知不知道娘亲很想你们你们觉得爹爹怎么样俊俏吗是不是娘亲很有眼光啊”
花其婉也没有指望着大笨熊回答,但她却听到了回应:“是啊,貌比潘安!”
花其婉咕噜一下便坐了起来,看到绿竹就站在床前,身后还跟着一个穿桃红比甲的丫头,提着食盒。绿竹看到花其婉的脸,立时便转身挡在了她的前面,也顾不得丫头一脸的笑意,从丫头手里接过食盒,吩咐她出去了。
“姑娘,你想着第一天就把咱们武安侯府的脸送回家吗”绿竹跑到妆奁那里,取了把镜过来。
与其说镜子里是一张小猫脸,毋宁说是一张小鬼脸,花其婉捂住脸,想到适才韦荣琰的笑声,心里苦恼着自己的丑样子被他瞧去了,他还对着自己的脸,一边亲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亲下去的
“绿竹,这下是丢死人了,怎么办刚刚那个丫头没有看到吧。”花其婉从手指缝中看着绿竹。
绿竹索性传了热水,伺候花其婉好好洗漱了一番,从净房里出来,花其婉穿了银红云雾縠的寝衣,极其柔软单薄,外面便罩了潞绸妆花的褙子,一时复又恢复了出水芙蓉的姿态。
净房有直通外面的小门,几个婆子进去将净房收拾干净,绿竹将花其婉的头发也擦拭、烘烤得差不多干爽了,松松地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碧玉的簪子随意地簪了,整个人显出一份慵懒的魅惑。
绿竹将饭菜摆在桌上,花其婉闻到香味,肚子忍不住咕噜一声,屋子里只有绿竹一人,她也顾不得矜持,坐下来,先用了一盅翡翠玛瑙乌鸡羹,去了油脂,只有浓郁的香味,暖暖地到了腹中。
有了汤垫底,花其婉才慢条斯理地用菜,两荤两素,色香俱全,很快花其婉便吃饱了,绿竹又上了一盏庐山云雾。
不等花其婉这盏茶用完,门外响起了向七爷问好的声音。
“七爷回来得很快啊!”绿竹故意打趣自家姑娘。
不等花其婉说话,韦荣琰已经进门了,绿竹重又给七爷上了一杯茶,悄悄的退了出去。
花其婉因他回来得这么早,心中着实高兴,笑眯眯地问:“你回来地这样早,吃饱了吗”
韦荣琰自进来还没有从她身上挪开眼睛,听见她问,神清有些懵然,“嗯!”立时又反应过来说,“自然没有。”
花其婉信以为真,起身说:“那让绿竹再上些菜。”
“不忙,我先去洗漱,等我回来。”韦荣琰语气平静,眼神幽深。
花其婉被他看着,竟然感觉有些热,似乎那深邃的眼底燃烧了无尽的烈焰,莫名产生焚身之忧。
“哦,要不要叫人伺候你”
“我平日皆是由来福伺候,以后显然不能了。”
“怎么办”
“夫人说怎么办”韦荣琰走过来抬起她的下颌问。
“夫人我你”
花其婉反应过来,她已为人妇,自然要伺候丈夫的,何况是这种私密的事情。只不过想到那样的情景,她羞得满脸通红,一下躲到他的怀里。
“夫人”花其婉看向净房的方向,“哦,好吧,那就先伺候夫君用膳吧。”花其婉装傻。
韦荣琰笑起来,眼神闪了闪,“‘用膳’好。”又抚了抚她的头,“今晚夫人一路劳顿,怕体力不济,没得一会儿子连‘膳’也伺候不了,为夫自行洗漱便可,以后可要劳烦夫人了。”说完径自去洗漱。
韦荣琰洗漱之后,浑身带着薄荷的清爽之气,只穿了寝衣。
“夫君,快来吃吧,我让绿竹给端来了两个菜,还有一碗牛骨汤。”
韦荣琰看着桌上的两菜一汤,听着一声“夫君”,表情有瞬间的呆傻,显然,自己适才调侃她“夫人”,她回敬回来了。
“快吃啊,夫君不是没有吃饱”
韦荣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向她走了过去。猝然,花其婉天旋地转,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这些饭菜可满足不了为夫的胃口,为夫要吃的是娇娇的一朵海棠花。”
红帐垂落,紫檀雕石榴花纹嵌理石拔步床里立时变得封闭起来,帐外红烛摇曳,帐内红被翻浪,花其婉呼吸都困难起来。
大红的寝衣被扯落之际,花其婉咕噜一下从他身下翻出来,用锦被裹住自己,看着床角的大狗熊,花其婉喘息着糯糯地问:“夫君这些到底是哪里来的妾身很是好奇呢!”
韦荣琰额头青筋都要爆出来,一把把她连人带被搂过来,咬着牙说:“这个时候你还关心它们”
感觉到身下小人儿的挣扎,韦荣琰放开她的唇,花其婉喘息着说:“你,快说!不然——”
韦荣琰在她耳边哄:“乖,为夫饿了,让为夫吃饱就告诉你!”说完复又深深吻下去,吻住这恼人的问题,也吻住这勾人的小嘴。
韦荣琰一把掀开锦被,红艳艳的床褥更衬得她雪肌玉骨,这样娇嫩,这样鲜妍,无一处不好,让他想到梅林里那粉粉的骨朵在寒冷的空气里慢慢俏丽起来。韦荣琰呼吸急促,有力的手沿着起伏仔细丈量,俯下头一寸一寸膜拜,梅花傲雪枝头冷,唯将热血暖其魂。
她于迷眩之中听到自己的声音,忙仅仅咬住下唇,睁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然而这乞求的小眼神就像一星火丢进了干柴,燃烧了他,她再也顾不上其他,随着他高高低低地叫出声来,奶猫儿一样。
当她的天空炸开一片烟花,复又归于宁静的时候,他猝然挥剑直击。
“疼——”花其婉娇娇地哼哼,眼泪珠子也跟着滚下来。
韦荣琰一颗一颗将她的眼泪吻进嘴里,化成汗水又颗颗滴在她的鬓发里。终于她不再掉泪了,他才敢慢慢前行,道阻且跻,一路寻寻觅觅,磨磨蹭蹭磨磨,磨得他饥渴难耐,终于得遇水流潺潺;他浑身燥热,再不得控,一下深深扎入水底,溯洄从之,溯游从之,终抵水中坻,伊人在抱,载歌载舞,一醉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