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村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赵a钱b李d合三人之力才拉住东哥,这么重一拳打在孙c太阳穴上,就算不死,也能让他晕乎一天。
赵a死死搂住东哥,生怕一松手他就把孙c送上西天,说道:“住手,兄弟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李d附和着,好言相劝道:“对啊,当务之急,先找到你队友吧,大家帮忙一起找。”
钱b看得都着急,跺脚大叫:“哎呀急死我了,你就是打死他也找不回那个妹子,还不如先找人,大水一来,她要冲进海里喂鲨鱼了!”
东哥压制下心头的愤怒,冷静下来想,是啊,打死他也无济于事,他轻轻推开赵a,捡起扔在地上的枪独自朝桥头跑去,想这一路走来,刮风下雨也就算了,雇佣兵、河水倒灌这种奇葩事也让他们赶上,也是没谁了。
“小天使!小天使!”
他沿着河边一路狂奔,一路呼喊,从未停歇,腿脚早已麻木不知疲累。
说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在他脸上淌个不停,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用,敏哥和朗朗还没有找到,又弄丢了小天使。
原本不宽的河,因为涨水而宽了两三倍,一辆摩托车“呜呜”轰鸣而过,在泥泞的山路上溅起一路水花,阿木破口大骂老天:“你被谁捅了吧,这雨还敢再大点吗”
他痛苦的眨了眨眼,一边扭头好奇的欣赏“江景”,曾经高大的棕榈树此刻只是一棵小草芽,地势矮的房区直接淹没了,只剩下尖尖的屋顶,对这种自然灾害,他没有流露半点同情心,嘴角勾起一抹邪魅,高歌道:“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还有那……还有那……”
歌声嘎然停止,转而是一串惊叫:“啊……卧槽……老天爷这可不能开玩笑!”
摩托车正在以一种非正常的姿态往河里扑,眼看就要一头扎进河里,他心下一慌,赶紧将思绪拉回,往左死死地拧着车头,车轮混合黄泥、雨水摩擦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就在前一分钟,他的目光似乎被水面上什么东西吸引住了,那肯定不是船上白帆。他此刻懊悔不已,拆了前轮的摩托车刹车基本靠撞,他控制住车头,放慢车速,任它“砰”一声撞到路边的树干上。
阿木翻身下车,跳上岸边的岩石上朝河里眺望,一截圆木在他眼前越漂越远,远远看去好像还有……他惊呼一声:“有人”
他怔愣了一秒,被眼前的事惊得不知所措,那根圆木又飘远几米,事不宜迟,他赶紧跳上摩托车,摆正车头,油门轰到最大,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车速快得他差点把控不住,车头左右摇摆,他这会又跟老天谈起条件:“老天爷,别下雨了,别涨水了,佛祖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让我救他一命,回头请你喝酒撸串!”
老天并不领他的情,一阵狂风吹过差点将他掀翻。
他很快追了上去,圆木近在咫尺,他扭头冲着河里的人大喊道:“喂,还活着吗”
河里的手扑腾了几下,像在回应,他尽量把车往河边靠,与河里的人保持平行,他大声安慰道:“坚持住,我想办法救你!”
河里的手又挥动了两下。阿木俯下身体,加快车速,目光里透着一股不可估量的坚毅,这个人他一定要救下来。
他知道往前走就是派南,能不能救下这个人,就看这个房区给不给力了,他巴不得自己是土行孙,原地转几圈再从派南的地底下钻出来。
“救命!救命!救……”
听这声音还是个小姐姐,有点像……阿木一怔,反复回想那个声音,有点像……一时又想不起来,脑子突然短路似的。
阿木思索半晌得出一个猜测,倏地目光一亮,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个人,大叫道:“原来是你啊,母夜叉,老子不救!哈哈”
“救命!救命!”河里的人又扑腾了几下,抱着的圆木险些脱手。
阿木心中笃定是她,越听这个声音越像,他心里莫名有一种变态的兴奋,哈哈大笑道:“母夜叉,你也有今天啊真是报应不爽吧,你的恶行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最好把你冲海里喂鱼!”
“救……命!”
微弱的呼救似乎在垂死挣扎,阿木调整车头,将油门轰到底,扬长而去:“拜拜了您嘞!”
摩托车一路开到派南,大片的房区泡在水里,两座北欧风格的石桥也淹过了桥面,只露出栏杆,他撞歪了半堵墙,靠摩擦力才把车刹住。
雨势不减,风力骤升,天空一道紫电划过,映着他严肃的表情,扔下随身的所有装备,从背包里拿出两卷长绳,在绳索前端打了一个绳环,找了一棵看起来牢固的椰子树打了一个布林结。(警告:请和经验丰富的指导人员验证绑扎技术,绳结滑脱可能造成财产损失以及人员伤亡。)
这两根尼龙绳是他从地洞里带出来的,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为了安全起见就用了双股绳充当救生索。
刚打好绳结,他迟疑了,心里七上八下,在救人与不救之间痛苦挣扎。整个派南大部分房区泡在水里,几十米的河面缩小到十米左右,非常有利于救援。
他低头盯着绳结发愣,如果她能自己爬上屋顶,算她命硬,如果飘到河里……想到这里,他倏地抬起头,自言自语:“行吧,算她命好!”
雨势减弱,洪涝未退,河面上不断漂来各种杂物,房区的巷道塞得满满当当。他准备好了,腰上的登山扣在救生索上系了一个单环结,静等着小天使漂过来。(警告:请和经验丰富的指导人员验证绑扎技术,绳结滑脱可能造成财产损失以及人员伤亡。)
站在桥上最高的位置,水冲得他有点站不住脚了,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水面,心情很复杂,希望又不希望看到那截圆木。
远处几个黑点越来越近,两截被风刮断的树枝推来,挂在了救生索上,他又气又恼扒开树枝往身后扔,气急败坏破口骂娘:“一边去你们别给老子添乱!”
这个天气是像见了鬼,天空像个漏瓢似的,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没了,他盯着河面一刻也不敢松懈,他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忽然发现河中间好像有个人影若隐若现,有点远,看不清。
他一激动,迅速翻过栏杆,站在桥沿上。
“喂,母夜叉,还活着吗”他激动的大喊,他看到了那张被水泡得惨白的脸,死死抱着圆木不放的双手……
“……”
水里没有回音,一道浪拍过来,小天使抱着圆木整个人没在水里,接着靠圆木的浮力又才浮出水面。
“母夜叉,还活着就吭个声!”阿木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一手紧抓救生索,一手去拉小天使的后衣领,心想,把她拖到岸边也就五六米的距离,以他的体力完全不成问题。
当他看到小天使抱着的圆木时,简直气炸:“你大爷的,绑那么紧,是要和这根木头同归于尽吗!”
他顿时火冒三丈,抓着救生索的手不敢放,拉着小天使的手不敢松,他恨不得长出第三只手去解开圆木上的枪绳,他歇斯底里骂着:“我是脑子进水了要来救你,你这么能干怎么不上天啊”
小天使的手不是死死抱住圆木,而是用突击步枪的枪绳牢牢缠绕在上面,他这一放手,不知道又要被冲到哪里去……
“老子就不该救你,去海里喂鱼吧……”话未说完,一道浪扑过来,给他灌了一口浑水,猛咳了几声,缓过气来继续骂道:“咳咳……每次遇到你就倒霉,你大爷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阿木已然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撒手不管也不是,上岸又上不去,两条腿在水里胡乱蹬,苦着一张脸骂骂咧咧:“老子要被你害死了,泡在这水里等死,当水鬼啊”
“母夜叉还活着就吭一声别装死。”他贴近小天使的耳朵大声喊道,企图喊醒她。
“喂要是再不吭气我就放手了”他没好气的大叫,谈起条件来:“你好好配合行吗以后不骂你了还不行吗以后你是我祖宗行吗”
小天使一动不动地漂在水里,阿木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一条腿胡乱往旁边蹬着,想着能蹬到桥沿,借力把他们往岸上推。他哭丧着脸懊悔道:“老子真是犯贱,好好的学什么救什么人人没救出去,老子自个儿搭进来了!”
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才挪动了半米,要死人配合自救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另想办法把她捞上去,他苦笑道:“我可能要多一个职业了,捞尸队队长!”
这么拖不行!他冷然凝视着圆木一阵,深深憋了一口气,身子一沉,绕过圆木将整个人绕到小天使身后,双腿勾住小天使的双脚,微微后仰,使小天使整个人背对他,顺势卸除她的头盔、枪械等所有配重,看是很简单的动作,随便折腾几下便气喘吁吁,他抱怨道:“你是老天爷派来克我的吧”
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小天使手上的枪绳解开,失去圆木浮力的小天使倏地往下一沉,阿木一惊,伸手去托她,猛地又吸进一口浑水,心道好累。
他将小天使以仰卧的姿势口鼻保持在水面上,一手紧抓着救生索,单手托住她腋下,以反蛙泳姿势一点点拖带,难以承受的重量让他步履维艰,张口又骂道:“你是猪吗这么重”
疲惫从每一寸皮肤钻到他的骨髓里,为了救小天使几乎耗光了他的体力,真是凄凄惨惨戚戚,他挂在救生索上,肢体,骨骼,都是软绵绵的,他感觉自己在水里泡了几个世纪都还没有上岸……
突然救生绳一抖,他心道坏了。两条尼龙绳果然不堪重负,其中一条已经断裂,软趴趴的漂到了水里,另一条估计也差不多了,水流还是很急,另一条绳子一旦断裂,他跟小天使都得去喂鱼。
想到这,他毫不犹豫地解开了登山扣。与此同时,另一条尼龙绳“嘭”的一声断裂,软趴趴落进水里。
他本能反应吸气闭眼,迅速潜到水下,转到小天使身后用双手托住她的后腰,往岸边的方向推行。
当他耗尽力气将小天使拖上岸时,虚脱无力地躺在草地上,身体沉沉的,好像要陷进地里似的,他那样子,像干了三天三夜的苦力,哪里还有力气,支撑不住了,瘫在这儿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昏死在身旁的小天使,脸色苍白,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唉声叹气抱怨道:“你可真是磨人啊!”
他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完全是用爬的,他跪爬到小天使身边,解开衣领,看了看她的瞳孔,探了探她的颈动脉,又贴近她胸前听心音和呼吸音,还能勉强感觉到心跳和呼吸气流,还能自主呼吸,他舒了一口气,喃喃道:“还好,没死透。”
他将小天使头偏向一侧,想要清除口鼻内的脏物,以保持呼吸道通畅,没想到她牙关紧闭,只能用手按捏她两侧面颊用力启开。
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色渐暗,气温骤降,雨还没有停的趋势,阿木打了个寒颤,道:“继续淋下去我们两个人都得垮,算我倒霉摊上你这个母夜叉,哎……”
他捡起枪挂在身上,吃力地把小天使拖到后背上,他皱着一张脸,真像背了一头猪那样吃力,铆足了劲儿才站起来,灰蒙蒙的天给他的处境渲染了一丝悲伤。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往高处的山头走去。
山头上一座两层茅草小楼的了望哨,阿木眼前一亮,不由得感叹天无绝人之路,登上了望哨,整个派南一览无遗。
一楼除了四根原木柱子,就是被雨水冲刷形成的无数条小溪,阿木踩着楼梯小心翼翼登上二楼,脚下的木板咯吱作响,他一颗心也顶到了嗓子眼,这要是木板一断,两人摔下去……
想着就觉得一阵肉疼,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真有那么倒霉的话,那他就死在原地吧,肯定是没有力气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