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为曹立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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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一副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天空，还有陈留河两岸河滩绿草与茁壮成长的小树，这样一片尽显勃勃生机的一番春天美景，却让陈留石桥上宛如行尸般麻木空洞的流民，与这片春日河景呈现出一种格格不入的怪异！
现已时至下午刚过午时，曹操已经把我带的酒全部喝完了，但他的情绪也算是恢复正常一些了。至少现在的曹操看上去才算有了一个人样，因为他不再哀伤也不再癫狂，且他眼睛里现在终于有了一丝锐利的光芒，浑身又开始微微散发出属于顶级领袖才有的那种——神采奕奕，高瞻远瞩，胸有成竹，志在必得，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
曹操现在神色自若的用草原话向我问道:
“贤弟啊！你现在可有什么好的建议说给哥哥我听”
你要问建议，我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你呀！我只能试探性的问道:
“大哥，你现在还想做汉人朝廷的征西将军吗”
曹操听完，先是点头，可马上又摇头，然后又点头，最后又一动不动的开始沉默思考起来了。
我觉得眼下这个问题才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不能确定曹操有自立野心或者造反意图，那么后面的计划都等于没有，我如果贸然献策或者和曹操商议如何规划发展蓝图，恐怕最后都只会适得其反，搞不好还会被他忌惮或是直接嘎我西瓜。
曹操沉默良久后问道:“贤弟为什么会这样问哥哥我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我郑重的回答:“很重要，至关重要，如果我不理解哥哥现在的愿景，就不能在后续为哥哥出谋划策，征战沙场！”
曹操长叹一声道:“我心中现在也是思绪万分，一时之间难以答复弟弟啊！”
“关于我想不想做大汉的征西将军这个问题，我既想又不想，一时之间也难以决断。”
我赶忙问道:“哥哥为何想做征西将军”
曹操一脸惆怅的回道:“征西将军是我从儿时便立下的伟大志向，我以前做梦都想当这个将军，我也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去努力。”
“可是如今，大汉朝这般状况，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啊！”
我又问道:“哥哥现在为什么又说不想做这个征西将军了呢是因为看到了现在这个混乱的局势吗还是看到了百姓在东汉朝廷下过的如此艰难的情景，从而对光武帝建立的东汉失望了吗”
曹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的回道:
“或许都有吧！”
“我在酸枣时，曾收到探报，长安城城中有人散播一首童谣: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鹿走进长安，方可无斯难。”
“而探报中曾言，董卓老贼女婿李儒，就是凭借这首童谣进言董卓，劝其收兵回防洛阳，且胁迫天子迁都到长安。”
“而李儒又说:西头一个汉，对应的是高祖立都长安，共经历了一十二位皇帝，东头一个汉，对应的是光武迁都洛阳，至今也经历了一十二位皇帝。”
“且其中还说道，大汉气数已尽，因为大汉国作本就只有二十四位皇帝。当年高祖为赤帝化身，于芒砀山斩白蛇，而所斩这条白蛇便是如今大汉国作，蛇断之处便是王莽乱政之时。”
“古有“文王拉车八百步，周朝天下八百年”之说，如今东汉已历十二帝。唉！我虽不信这等怪力乱神之论，可如今……唉！”
“我看酸枣诸君，再看河内王匡所为，只怕是这大汉朝真的要如同这童谣一般咯！”
“东汉历经冲帝、质帝，后来又有桓帝和先帝，但国力却持续衰落，连你们这些草原部落都无法压制，并州、幽州、凉州都是反复生出叛乱。”
“而现在司隶又有董卓这样祸国殃民的狗贼，关东的各路诸侯又是各怀鬼胎。我想匡扶汉室，但我自己都没有把握和信心了，又怎么敢去想着做这个大汉的征西将军呢”
我还是第一次听曹操这样用一个童谣来形容大汉的气数已尽，这童谣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写出来的，说的真好，东汉朝也确实是这样灭亡的，汉灵帝和桓帝就是这条白蛇的肛门处位置，所以他们两个都是能干，却干的不像样，真的就是把东汉朝政搞成了一坨屎。少帝刘辩还真就像是被拉出来的一坨一样，出来以后就没价值了，现在则是越到后面越细长的蛇尾巴，刘协好像也确实活到了老死，但就是从来没有掌握过皇权。
但现在曹操的问题也出来了，他现在虽然是对汉室也抱着十分失望的态度，却并没有要自立为王的心思，这我该怎么劝他呀
真脑壳痛，我该从什么角度来劝曹操自立呢
现在曹操有两个地方我是可以切入进去，一点一点探知他的想法和引导他自立的，先试试吧！
我回道:“大哥，既然现在大汉的国作可能真的就如同那条白蛇一般气数已尽，那你打算如何应对这个局势呢真的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去匡扶汉室吗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挡住这天道国作之说”
曹操抬头仰望苍天，许久不曾言语，最后似乎将他所有的无奈，都化作了一声叹息，长叹一声，吐出一句话:“知其不可而为之！难为也！甚难为也！”
可你到底是“为”还是“不为”，你他丫的倒是说清楚啊！
我急切回道:“既然不可为，那大哥到底何为”
曹操却给了我一个让我脑壳痛的答复:“我也不知道！”
我突然发现，好多事情，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现在的情况和我想象中的偏差还是很大，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直接叫他自立，现在来看那是万万不能的，那样只会让我们这段蜜月期瞬间就变成冷战，甚至理念不合分道扬镳。
我试着问第二个话题:“哥哥如何看待如今的百姓疾苦”
曹操又沉思片刻，却只吐出一句又让我脑壳痛的话:“百姓们确实艰苦！”
曹尼玛！你为什么不按套路来我现在真的是人都麻了，我也只能沉思，看看如何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而且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引导曹操往自立的方向走了，不把利益目标定下来，后面的那些所谓蓝图描绘根本就没办法开展。
我还是太笨了，也太把历史书上这些人物想当然了，他们也是人，他们的心思又有几人能琢磨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