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何处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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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被沉重地压在死人堆下面，几乎就要窒息。
外面的炮火声，仍不绝于耳，就像正在喷火杀人的恶魔，在搜索放纵地寻觅着最后一丝活人的气息……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姜月在极度的重压之下，身体极度疲累饥饿，姜月已经在渐渐失去最后一丝的清醒，空气中早已布满尸体气味，铭城上空仿佛无数乌鸦盘旋，只等狠狠地饱腹一餐……
“快，大家快到租界去，那里还暂时安全！”
在敌军暂时停止轰炸的间隙，铭城大学的学生自发组织救助幸存的市民。
“还有活着的人吗”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还活着的人，快给我们发出点动静，我们好来救人！”
“大家快点！”
“役国鬼子随时会来的！”
铭城大学学生沈冬雪声嘶力竭地喊着，尽自己微薄的力量努力搭救着幸存同胞们的生命。
“救……救……”
姜月在死人堆下艰难地发出响声，危在旦夕……
“有人……这下面有人！”
“对，我也听到了！”
“快！把这些人挪开，还有人在下面，她还活着！”
沈冬雪喜出望外，和周围的同学在努力地搭救着姜月。
“小姐，快醒醒！”
姜月迷糊中睁开了双眼。
“大家快跑，役国鬼子的飞机又来了！”
“大家快逃去租界！”
话音刚落……
从天而降的炮弹不幸命中救助团的一位学生，随即消失在噬人的炮火当中……
“不！不！”
沈冬雪发了疯似地叫喊着已死去的同学，甚至想冲进炮火中把他救出来……
“冬雪，我们快走！”
好在一旁的同学及时拉住了沈冬雪，救助团的学生在炮火冲天中把沈冬雪和姜月拉上了车。
可杀人如麻的役国鬼子又岂能这么轻易地放过这帮学生炸弹一颗接着一颗从天而降，落地之处即刻毁尸灭迹。
搭载这帮学生向租界方向逃亡且早已被炸得几乎抛锚的车子，在一路颠簸中，在一切未知中，在死亡的吞噬中，一路向前进发……
也许是命运的眷顾，这帮学生终于在一路有惊无险中来到了租界前方，即将到达租界。
租界里早已堵满惊慌失措的难民，车子很难开得进去。
“大家快下车，这车子开不进去了！”
沈冬雪下车协助一路救助而来的市民。
“小姐，快下去，前面就是租界，去到那里你就安全了。”
姜月在学生们的帮助下进入了租界。
“夫人，你带孩子快下车，去到前面的租界，你们就安全了。”
所有人都几乎进入了租界，沈冬雪却迟迟不肯进去，仍然在坚持着救助更多的人。
眼见着车上的人都已经进入了租界，只有沈冬雪一人还在租界外面。
“不好，役国鬼子的飞机又来了，冬雪，冬雪，快进租界！”
众人齐声呐喊，揪心异常！
沈冬雪回头看向离她自己越来越近的炮火，拼尽全力向租界方向逃生……
奈何！太晚！
一片爆炸在沈冬雪周围蔓延开来……
不出意外，沈冬雪……
“不！冬雪，冬雪！”
众人的呼吸好似定格在了那一刹那，心如刀割……
租界里，各类人等，三教九流，贫民、富人……齐聚于此，皆是为了共同的一个原因，就是在这战火频飞的铭城，还能够生还，能够活下去……
“呦！小妞，长得还挺俊的，给爷赏赏脸！”
一个瘦弱的大约十四五岁女孩，吓得在一旁发抖，衣衫褴褛，浑身是伤。
地痞流氓似乎对这个女孩很感兴趣，甚至对女孩做出非礼的举动！
“放开我……放开我！”
女孩吓得边哭边求饶。
“放开她！”
“呦！这小妞长得更带劲，爷喜欢！”
刚刚的流氓对着他身边的喽啰使了个眼色。
喽啰立即会意，“大哥，你请慢用，兄弟我怎么敢抢大哥的女人呢。”
说完嬉皮笑脸，向后退去。
“嗯！算你小子识相，一边待着去！”
“是是是，大哥，你请！”
“呦！小妞，跟爷走，爷保证不会亏待你！”
“哼！你也配”
“如今国难当头，你们这些人身强力壮的，不去抵御外敌，反而在这里欺负妇女儿童！”
“呦！小妞，爷也就看在你还有那么几分姿色，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坏了爷的兴致！”
“随便！”
姜月示意那女孩赶紧到她身后来。
“呦！今儿还敢跟爷杠上了！”
“兄弟们，给我上，谁今天把这小妞拿下，这小妞就归谁了！”
“是，厚爷！”
姜月大展功夫，那些个地痞流氓又岂能是她的对手，很快，地痞流氓一众都被姜月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错了，错了，放过我吧，姑奶奶！”
流氓头子厚爷，连忙跪地求饶，假意逢迎，又生奸计。
趁着姜月不注意，从兜里拔出刀子，划伤了姜月的腹部！
“姐姐！”
吓得小女孩连声尖叫。
姜月一脚踢飞厚爷手上的凶器，随即把厚爷死死踩在脚下。
“饶命啊！女侠！是爷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
厚爷发出凄惨的求饶声。
“今天就放你们一马，再让我遇见你们欺负弱小，定不放过！”
“是是是！”
那些地痞流氓连滚带爬，玩了命似地逃命，生怕晚上一秒钟，他们就要命丧于此。
“哎呀！”
“姐姐，你的伤口流血了！”
“没……事……”
“我们快走！那些流氓说不定还会回头！”
姜月捂着伤口，在女孩的搀扶下渐行渐远……
“姐姐，谢谢你，姐姐！”
“要是今天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女孩感激涕零。
“快！”
女孩从自己本就破烂不堪的衣裳上撕下完整的布条，给姜月包扎伤口。
“对了，小姑娘，你的家人呢”
“他们全都被飞机给炸死了！”
“我们全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死里逃生！”
“可恨的役国鬼子！”
姜月咬着牙齿，震得伤口发作疼痛，更加担忧贺晨的安危……
“姐姐，你能带我去虞城找我姑姑吗”
“我母亲临终前让我去虞城找我姑姑，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女孩哭得更伤心了，心里很是害怕姜月不肯答应，苦苦地哀求着姜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