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真正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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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乾元殿祭台上的箜篌大师听到陆寒烟的呢喃，微微勾唇一笑，一手抚摸着花白的胡子，脸上带着欣慰。
“既然如此，你可要想好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那肃穆的声音在陆寒烟脑中响起，站在萧祁的面前，陆寒烟望着那俊美的侧脸，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等你醒来那一日，会亲眼见到，你的选择并没有错。”
那肃穆的声音响起，陆寒烟还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意思，意识便慢慢的归于混沌，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便不清楚了。
未央宫里，萧祁手中攥着的长剑微微发抖，说的倒是轻巧，可真的要杀了烟儿这两个孩子时，他真的万般不舍。
“罢了，”萧祁扔下长剑，发出一声咣当的声响，自嘲的瘫坐在地上，望着床榻上烟儿绝美的面容。
“烟儿，朕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就先不带走两个孩子了，我自己去陪你，可好”
萧祁说完，挣扎着起身走向烟儿，手上毫不犹豫的将插在烟儿心口处的那枚匕首拔了下来。
让人意外的是，匕首拔下之后，却并没有血迹流出，甚至陆寒烟的胸口还微微有了几分起伏，只是这一切萧祁并没有看到。
“烟儿，若真的能在遇到你，可不可以，陪你久一些。”
萧祁语气中充满遗憾，他是真的想和烟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现在，大概是做不到的了。
拿起匕首，坚决中带着毫不犹豫的执着，将那枚贯穿了烟儿的匕首往自己的心口捅去。
“叮——”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萧祁烦躁的睁眼，看到匕首被一把白色的拂尘炳给挡住了。
在往上，是箜篌大师那仙风道骨的身姿和含笑的脸庞。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信不信朕杀了你！”
宛若困兽最后的挣扎怒吼，被打扰了好事，萧祁此时的心情很不爽，他还赶着要去陪烟儿呢。
“皇上确定寻死吗，若老朽知道能让淑妃娘娘醒过来的办法，皇上也要一意孤行的求死”
“你说什么！”萧祁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像是攥着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小心翼翼的看着箜篌大师。
“大师有办法让烟儿醒过来！”
“自然是有的。”箜篌大师摩挲着花白的胡子，“只是这世间万物都是有代价的，更何况是让一个本就已经死了的人活过来呢。”
听到烟儿确确实实的死了，他心底一颤，连着呼吸都是疼的。
“无妨，无论什么代价，朕都愿意！只要烟儿能醒过来，朕什么都可以做。”
萧祁回答的毫不犹豫，对他来说，只要能有这个机会，他便感恩戴德。
“哦哪怕是用你的性命去换呢”箜篌大师笑着问。
这一次，萧祁罕见的沉默了，箜篌大师眼神一厉，本以为是这人后悔了，刚想开口，便被萧祁强先。
“朕若是死了，烟儿活过来又有什么意思，不会有人像我一般照顾烟儿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朕去陪她。大师的好意，朕心领了，还望大师，从哪来回哪去吧。”
萧祁摇摇头，他不怕死，只是他怕他的烟儿醒来后，在没有自己的世界活的不快乐。
他的烟儿，只有交给自己照顾他才放心。
“你呀，急什么，用你的命去换，也没说一定要你去死啊。”箜篌大师满意的点头，没大没小的用拂尘扫了一下萧祁手臂。
“大师的意思是……”萧祁不解发问。
“唉，若想让淑妃醒过来，需要你付出接下来所有寿命的健康。”
“也就是说，你的寿命虽然不会有所消减，但是你活着的这些年，会疾病缠身，疼痛难忍，大病没有，小病不断。”
“你的身体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健康。”
“你依旧可以动武，依旧可以批阅奏折，只是就像是有那些慢性病的人一样，身体常年带着病气，你可愿意”
这个代价不算小，虽然活着，但却会终日受到病痛折磨，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一下子死了来的痛快。
毕竟淑妃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只不过是因为和萧祁乃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才会有留下来的机会。
只是这代价，自然要比旁人严重些。
萧祁听完之后只问了一句，“我的身体病痛，是否会拖累烟儿，劳累她照顾缠绵病榻的我”
“不会，你也并非缠绵病榻，生活依旧自理，只是身体不在健康罢了。”
“好，那大师去准备吧，朕的烟儿，已经等不及要醒过来了吧。”
萧祁温柔一笑，甚至带着几分庆幸，还好，还好当初能认识箜篌大师，可以圆了自己的梦。
哪怕自己缠绵病榻又如何，只要不拖累烟儿，让他熬着彻骨的疼痛和烟儿厮守一生他也是愿意的。
“你当真想好了吗”箜篌大师惊讶不已，他知道萧祁一定会同意，可没想到会同意的这般爽快。
只问了一句是否会拖累淑妃，其余关于他自己的事却一个不问，究竟是心大，还是深情不悔
“大师别在啰嗦了，万一一会出了变故可怎么好，避免夜长梦多，大师还是速速开始吧。”
“朕想好了，绝不后悔，甚至感谢大师给了朕一个可以和烟儿长相厮守的机会。”
萧祁来到床榻边，握着烟儿渐渐有些回暖的手，心中开心不已。
看着俩人，箜篌大师这个红尘之外的人也感到动容。
爱能克服一切艰难险阻，陆寒烟放弃回去的机会留下来被萧祁；而萧祁，放弃健康的身体，也要和陆寒烟长相厮守。
“好，那你便用匕首取一杯心头血，便可以了。”
“等到淑妃娘娘醒来之日，也是约定生效之时，你的身体健康，也将会在那一刻骤然消失，你做好准备吧。”
萧祁点头，随即眉头不皱一下的将匕首插入自己的心口之中，拿过箜篌大师给的那个纯白色的杯子接着一滴滴的鲜血。
钻心的痛感让他狠狠皱眉，下意识的望着烟儿。
当匕首没入烟儿心脏的时候，烟儿也是这般疼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