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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桐暂时养在长乐宫,与妙锦住在一起。
妙锦对她很排斥,因为她总是哭。
如同被人侵犯了领地,妙锦的排斥愈演愈烈,没过几天,就演变成恶意攻击。
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就呲牙咧嘴的动手动口,妙福亲眼看见了雨桐胳膊上的牙印。
子薰把她俩叫到身边,妙锦口齿伶俐,争辩起来头头是道。
这个不讲理的刁蛮小丫头气势汹汹,将柔弱的雨桐完全压制住。
只能把两个人暂时隔开,把雨桐交给妙福带,而妙锦仍跟着妙定。
妙锦这不容人的性子,让人头疼,子薰把妙定叫过来,“怎么养成这么个暴脾气你怎么教的”
妙定振振有词,“娘娘不会以为,吃亏受委屈就是脾气好吧”
子薰扶额长叹,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八皇子潭王朱梓的正妃是英山侯于显的女儿,
于显此时已经去世,因为其子琥于牵涉李善长案被赐死,于显受儿子牵连被列于胡党之中。
朱梓心中惴惴不安,惊惧万分。
父亲对母妃的有意躲避,他再清楚不过。
同样是父皇的妃子,别的嫔妃每隔一段时间就能见到皇上,而自己的生母达定妃却从未有过这种待遇。
在朱梓看来,母妃是父皇心中的一个禁忌,从不愿提起,也不想听别人提起,因为母妃以前是陈友谅的妃子,陈友谅曾是父皇的死对头,多次想置父皇于死地,父皇是出于报复之心才将母妃掳入宫中。
朱梓心中安全感严重缺失。
他认为父皇不爱自己,以前没爱过,以后也不会爱。
父爱可望而不可及,那种无望刻骨铭心,每日都在折磨着他。
他觉得父皇迟早要对他动手,只是还缺少一个借口而已。
岳父于显牵连胡惟庸案,无疑是最好的借口。
他终日惶惶不安,噩梦连连。
每天都能梦见父皇对自己怒目而视,挥刀砍下。
上位是爱这个儿子的,不仅爱他,还爱他的母妃达兰。
得知朱妃寝食难安,上位立即派遣使者前去安慰,并且让他回宫与母妃相聚。
孰料朱妃已如惊弓之鸟,竟然带着王妃引火自焚,只有二十二岁。
上位气愤难当,没有为其追赠谥号。
爱属于易碎品,经不起风吹雨打,容易消失,容易变味。
爱需要维护和经营,很显然,达兰没有机会与上位经营爱情。
只能渐行渐远。
远得让孩子误以为他们从未爱过。
没有了两厢厮守,长期不见,爱情如何维系
爱不是虚无缥缈的一时动心,而是日复一日的相互扶持,是日常生活中那些美好瞬间的点滴积累。
每每想起,嘴角就不由自主泛起笑意。
爱理应是甜蜜的,而不是苦涩的期盼,如果感到了爱而不得的苦涩,那肯定是单相思,而非两情相悦。
达兰对爱情没有强烈的渴望。
她只想过着平淡的生活,上位能偶尔想起她便已知足,至于别的,她从未奢求。
眼睁睁看着儿子在恐惧中自尽,她的心碎成了片,她觉得自己错了,错得一塌糊涂,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趁着年轻去争争宠,不是全无可能,只是她过早地放弃了。
人生这条路,怎么选都有遗憾。
泪水打湿了衣襟,上位来到她的宫里,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作为父亲,朱梓自尽,他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未尽教导之责,他没给这个孩子充足的关爱。
一切,悔之晚矣。
廖权、廖升对廖永忠一案的暗中调查早已有了结果,
他们一直隐忍不发,只是为了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
李善长案后,上位担心会激起公爵侯爵的过激反应,对他们大加安抚,赏赐了很多金银、宝钞、文绮等宝物。
廖升趁机上奏,请求替叔父休妻,逐木槿出廖家。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们可真会选时候,上位哑然失笑。
廖家不能容忍木槿告发廖永忠。
休妻的理由看上去很充分,私藏男子用品,犯了七出之条。
哪怕廖永安已经去世多年,木槿要顶着廖永安头衔生活,必须遵守廖家的规矩,顾及廖家的脸面。
你私藏其他男子的私人用品,让廖家几十口人的面子往哪儿放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议论纷纷。
廖升请求皇上为廖家作主,为死去的廖永安作主。
就算廖永忠有错,廖永安的行为却毫无瑕疵,他是为上位尽忠而死的。
这事儿,上位不能不管,置之不理的话,岂不是让兄弟们寒心
令人难堪的是,木槿私藏的是他的物品。
木槿倾慕的男子是他,一直都是,从未变过。
木槿私藏的是上位写的诗,寻常的诗也就罢了,偏偏是情诗。
上位断然不可能给木槿写情诗的,他是写下来哄子薰的,不知道何时被木槿顺走了,还精心保存起来。
被晚辈从房中搜出这些,你说羞不羞!
羞愤难当!
木槿已经被软禁起来,只等上位发落。
上位的心中这个膈应啊,真是不自在到了极点。
当廖升把上位写的那几首肉麻情诗呈上来时,上位的脸都被气白了。
一腔怒火,不知往哪儿撒。
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何曾遇到过这样的窘况
廖升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他看不出是上位的笔迹
之所以冒着触犯龙之逆鳞的风险上奏,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将木槿逐出家门,不能让叔父受此羞辱。
廖家满门忠烈,都是响当当、顶天立地的汉子,此等奇耻大辱,断不能受。
他要为廖家,为叔父讨个说法。
上位一筹莫展,难不成真为此事处死木槿
但是不严惩,如何平息廖家的怒火
木槿的心思,他是明白的。
木槿的性情,他也了解不少。
她不是个善于隐藏的人。
这么多年,之所以没被人瞧出端倪,是因为上位一直避免与她见面。
竭尽所能,避开可能遇上她的任何场合。
真要当堂对质,没准就让人看出她对咱的一片真心。
子薰知道上位心中为难,她拍拍上位的肩膀,痞痞地一笑,“小事一桩,交给我吧”。
子薰有什么锦囊妙计,能化解眼前的尴尬局面
其实,对于现在这种情况,子薰早已想好了应对之法。
上位写的那些情诗,子薰都是专门收起来的,偶尔收得晚了,缺少了几张,都会记录。
这是子薰为上位长期整理文书形成的习惯,所有的事都记录在册,以备日后查阅。
对于上位的笔迹,子薰临摹过很多次,能模仿个大概,取其神似。
丢失的那几张请示,子薰练习了很久,足够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