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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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什么”
玄清亦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升腾起一层薄雾，他怕自己听错了，又空欢喜一场。又怕自己欢喜过甚，触碰了体内的禁制。
“亦哥哥。”南山重复，朝他笑笑，“我记起来了，我的心珠，就是在它将成之日，被敖翼偷走了。”
“亦哥哥，我的心珠丢了。”
玄清亦听着一声声“亦哥哥”，内心翻涌着喜悦，那些浓郁的情感像潮水一样涌向自成一体的禁制，扰得它们有些慌乱。手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南山看他面上的风云变幻又极力克制的样子，突然有些心疼，便伸出手，轻轻覆在他在点心盘边僵住的大手。
大手青筋暴起，像白玉雕成一般，有些微微的凉意。
此时，花厅卷起一阵暖风，玄清亦长臂一舒，花厅的门便“彭”地关上了。
“南山。”玄清亦反握住她的手，“太好了。咳咳。”禁制被情绪冲得躁动起来，他低低地咳嗽着。
“亦哥哥，稍安勿躁。我想起来了，虽然不是全部，但以后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还有很多的时间，把对他的爱慢慢积攒起来。
南山走过去轻拍他的背。
玄清亦调息了一会儿，稳住了心神，紧紧握住南山的手，将她拉过去：“除夕已过，你已到了及笄之年了。”
他知道她生在大年初一清冷的早晨。
那晚，他在南山府的街角，看见家仆将才生产完的王凌霜迎进门，襁褓里便是她的一瓣心珠加持的婴儿。
南山：“嗯......还小。”南山听着玄清亦依然低沉冷傲的声音，分明从话中听出来几丝渴望，不由得加了后面两个字。
她看着对面的人，望进他清澈无波的眼眸，里面有微微的紫光在闪烁，那紫光像烟花一样集中又散开，甚是好看。
“是，还小。”玄清亦嘴角微扬，他并没有别的意思，“今日来找我，只是为了告诉我你想起来了吗”
他记得有一世，她明明想起来了，却不告诉他。让他揪心了好几年。
这一次，第一时间就过来，进步不小。
“只是诸事之一。”南山说着便将手中的药丸递给玄清亦：“山神印认主，这许多年你强行压着它，定不好受。”要不是因为他心中有她，只怕是不等她想起来，就被反噬得神形俱灭了。
山神印认可了他的爱。
玄清亦接过药丸，径直吞了下去。她给的，他从不拒绝。
见玄清亦吞下了药丸，南山叮嘱道：“之前要你每日服用的凝息丸可以先停了，身体实在不适时，再和这个大药丸一并使用吧。”
“好。”玄清亦点点头，问道，“你既已想起，可否打算唤回山神印”如果她想，他便给她。
“不了，我现在的身子虽是自己的，但归墟干涸，血脉虚弱，召唤不出山神印的。”何况山神印一出，他体内的禁制就会失去平衡而爆发流窜，她怕如今的玄清亦顶不住那霸道的力量。
见玄清亦不置可否，南山继续道：“以后此药需十日一服，到时我会让阿春送府上来。”
“好。”玄清亦道。
“咳咳。”南山被他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看得干咳了两声，走到点心那一侧坐下来，捏着一个梅花形状的便吃起来。
“不错。”南山不禁赞叹道。再咬一口，似乎有一种熟悉的味道，但南山一时记不起它的名字。
“今日午膳陪我吃可好”玄清亦看着把梅花酥咬出一个小缺口的南山。
“不太好吧”南山摇摇头。她是背着母亲出来的，好歹上头还有长辈拘着她的礼呢。
此时，无神正追着灶上的嬷嬷无奈地喊：“老仙你站住！待我禀报了主子再说行不行！”
“不行！小仙这几世向神君献了多次斋饭，怎的每一次都不能让我拜见山神尊上呢”饭白做了
“不是，神尊不记得你，主子怕你吓到人家啊！”再说，她怎么能去打扰人家二人世界啊。这老顽固，越活越没情趣了。
“不成，这次老身必须去给尊上行礼去。”春儿都说尊上知道她在府上帮忙了，要再不去拜见，岂不是她不孝
无神：“......”
阿春：“......”不是说准备好午膳再去的吗为什么是她留在灶间看着火啊就不能等锅里的菜肴都起锅再去啊
“姑娘，不然让小人看着火吧”
阿春看看自告奋勇的家仆：“没事没事，你去忙吧。”府上的男人都粗糙得很，仔细把菜烧坏了。还是她自己来吧。
说话间，无神和嬷嬷已经到了门口，见厅门紧闭，嬷嬷一个急刹车，转头狐疑地看着无神：“这大白天的怎么还关门呢”
无神翻翻白眼：“可别瞎管了。待这等吧！”
“阿春呢怎么还不来该回去了。”南山朝门口走去，那什么无神不会还没缓过来吧
“我送你。”玄清亦大步跨上前，将她护在身前，一手打开了花厅的门。
南山脸上热辣辣的，终于打开门了。
二人才刚跨出去一步，就又听得“扑通”一声，转头看见有个佝偻的身影跪在地上，脑袋上还伸出几根老树丫子。
“啊！”南山不知道这是什么怪东西，一脚退后忙躲到玄清亦身后去。
“老树精。”无神碰碰身边的嬷嬷，指指头顶，嬷嬷会意，赶忙将情不自禁伸出来的树丫子收回体内。
紧接着，二人便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到背上，那目光的主人闷闷地问：“何事”
“主子赎罪，大小姐赎罪，嬷嬷定要来拜见神尊。”可不关他的事，他根本拦不住啊。
“是的。小仙莽撞了，请尊上、神君恕罪。”
玄清亦心中轻吟：还挺孝顺。
玄清亦转头看看南山，大手握住她的皓腕，把她从背后拉出来：“来，这是地仙。山神的仆族。”
“两位请起吧，不用行如此大礼。”以后可要强调一下她忌讳这么大的礼啊。再说她现在是一个十五岁的身子，总不能老是让老者们给她跪下。太惹眼了。
“尊上！尊上！老奴终于见到你了！”老树精落下两行清泪，尊上变成这瘦弱的样子，她太心疼了！
南山拍拍那皱巴巴的手，安慰着对面的老者。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了老仙，尊上回来是喜事，可别难受了。”无神只想赶快把老树精带走。那在他们脸上的目光都快变成冰刀了。
“哎，哎。”老树精答应着，手里还紧抓着南山的小臂不放，“尊上，快到晌午了，老奴做了好些吃食，您留下尝尝再走吧！”
玄清亦和无神：“是啊，嬷嬷年纪大了，一直盼着你（神尊）呢！”
南山：“......好，好吧......”早些开饭，还能赶回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