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师兄，永远都是白沉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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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如冷漠被一股柔和替代：“阿沉，你总这样，让我连讨厌你都不能。”

白沉有些落寞，抬头与星如四目相对，似回忆过往匆匆岁月，轻声而坚决：“师兄，永远都是白沉的师兄。”

星如蓦然红了眼，发红血丝几乎要炸开，默了片刻，他一声叹息：“罢了，如今一切都输了，我也终于能干干净净做你师兄。”星如目光落在白沉的右臂上“差点废了你，还好只是差点。”

自嘲一笑，他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白沉声音有些酸涩：“师兄虽然变幻声音，但阿沉与师兄曾对招无数次，怎么会发现不了呢。只是当时，我并不明白师兄要杀我的理由。”

“是啊，你本就聪明，怎么骗得了你。” 星如笑了，“为什么不问我，还要帮我瞒着”

“因为你是我的师兄，是阿沉的家人！我想，师兄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星如惭愧道：“我不配，让你失望了！”

白沉痛心疾首道：“知道真相我很难受。在天墉城，我本以为他们对付我只是为了妖灵，可是西域人的出现让我知道一切并不简单，后来我将计就计设计了西域人，在他们的指点下，我去了天墉城褚选阁，见到关于天墉城少主的文卷，才知道一切真相，你骗了不仅仅是我，还有师父和师姐，你要的是整个青玄宫，这个阴谋太大了，大到我甚至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

星如缓缓问：“如果，后来天墉城没有抓走妖灵设局杀你，你是不是还打算替我瞒着，甚至拖着伤跑去替我父亲求情，也是为了我”

“是，我不想失去师兄。”

星如发红的眼睛盯着白沉，眼圈肿胀难以掩饰哀伤：“你真傻，阿沉，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回头吗我是恶人，恶人是没有底线的。”

“师兄不是恶人。”白沉道，“师兄还记得吗小时候你也曾一次次告诉我，我不是天生坏种，你也曾保护我，为我打跑那些欺负我的人，我不想相信那个会为别人撑伞的师兄是恶人。”

星如轻启，声音很低：“阿沉，对不起！”

白沉摇头，似隔了千万年的等待才凝练出这一句话：“阿沉等师兄回来。”

星如目光炯炯，看了一会，他道：“我累了，你们走吧。”

“阿沉，告辞了。”白沉行礼转身退出。

“阿沉！”星如叫住白沉。

白沉回头。

星如眸子闪动情丝：“蓄月...麻烦你多照顾她。”

白沉点头应允：“师兄放心！”

星如凄苦笑起来，这张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痛苦之色：“再替我给她带句话，‘星如，从未爱过她，让她忘了我！’”

空桑茉荛一愣，这男人嘴里的话怎么可以这么绝情，不喜欢就不喜欢，还有特意把话说给人家听，她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想上前骂他一顿，被白沉拉住阻止了她。

白沉眼中浮出悲痛，哑声道：“师兄，这不是唯一的选择。”

星如眼中露出坚定不可以撼动的绝望：“啊沉，我的尊严已经没了，如今连自己的使命也没了，一步错步步错，我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让我体面一点。”

得到星如这份回答，白沉的悲痛愈浓，他停驻脚步，深深望着星如，宛如在向他哀求一般。

“走吧！”终是星如决绝转身，断了白沉一切念想。

白沉无奈仰头微微闭眼，随后抬手朝星如的背影礼拜，冉冉离去。

当夜便听见星如在牢狱自缢的消息。

青玄宫宫主听到直接吐出一口老血，看样子他对这个徒弟并非没有感情，只是嘴硬而已。

星如出事后，空桑茉荛和白沉第一反应就是来看蓄月，蓄月很是平静，好像星如的死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一样。

“蓄月师伯！”没了往日欢乐的蓄月，让空桑茉荛产生不安，担心唤她。

蓄月对空桑茉荛挤出一丝笑颜：“小茉荛，我们又见面了。”

明明还是从前一般打招呼，可是却让她觉得什么都变了。

白沉上前对蓄月一拜，满满愧疚：“师姐，对不起！”

蓄月看着白沉道：“啊沉，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那天是他伤害你，那天我发现真相与他大吵一架，甚至兵戎相见。”

空桑茉荛突然想起我跟白沉看见她和星如接吻那件事，或许她说的就是那一次。

蓄月痛苦继续道：“可是我没有办法上报，他那么高傲，若一切真相大白，他会活不下去的，所以我隐瞒了。我有恨过自己，也不想承认我对他的情愫，可是情愫就像致命的毒药，侵蚀我，最终将我折服，我一直试图阻止他，可是他对天墉城的执念太深，我拦不住，却也让他伤了你！”

蓄月的泪缓缓流下。白沉目光露出心疼，他道：“此事跟师姐无关。”

蓄月握住白沉双手，祈求道：“阿沉，你不要恨他好不好，我替他向你赎罪。”

白沉认真道：“师姐，阿沉从未恨过师兄，在我眼里他一直都是我的师兄。”

蓄月自兀将脸上的泪拭去，悲苦笑着：“阿沉，我替他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