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两面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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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将整片战场染成暗红色。韩信勒马立于高坡之上，青铜甲胄在暮色中泛着幽光。他俯视着下方蜿蜒如蛇的秦军阵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珏——这是赵暄临行前赠予的兵符，此刻正隐隐发烫。 &#34；报！&#34；斥候翻身下马时激起一片尘土，&#34；秦军主力已全部进入伏牛谷！&#34； 韩信眼中精芒乍现，手中令旗突然劈开凝滞的空气：&#34；擂鼓！&#34； 三声震天战鼓撕裂黄昏寂静。正面战场霎时沸腾，五千重甲步兵如黑色铁流般倾泻而下。他们每踏出一步，大地都在震颤，青铜盾牌相互撞击发出惊雷般的轰鸣。这是韩信精心设计的&#34；撼山阵&#34；，每个方阵间距精确到七步，既保证冲击力又能随时变阵。 &#34；放箭！&#34；扶苏的嘶吼从对面山岗传来。霎时箭雨遮天蔽日，却在触及盾阵时纷纷弹落——韩信的工匠营改制了盾面弧度，此刻终于显出奇效。 两军相接的瞬间，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蒙毅亲率秦军锐士试图突破盾阵，长戈刺入盾隙的刹那，后方突然刺出数支短矛。这是韩信独创的&#34；毒蛇吐信&#34；战术，看似笨重的盾阵暗藏杀机。 &#34；变鹤翼阵！&#34；韩信令旗再挥。原本紧密的盾阵突然裂开，将冲势过猛的秦军先锋吞入阵中。蒙毅的战马被绊马索掀翻，这位秦军悍将尚未起身，已被三柄环首刀架住脖颈。 与此同时，钟离昧率领的三千轻骑正沿着干涸的河床潜行。月光被陡峭的岩壁切割成碎片，马蹄裹着棉布，连最警觉的夜枭都未惊动。当他们摸到秦军粮草大营时，值夜的士兵正在篝火旁打盹。 &#34；放火！&#34；钟离昧的弯刀划出银弧，火把如流星般坠入粮垛。冲天火光中，他看见白似雪白的披风在夜风中翻卷——这位女将军反应极快，已然组织起弓箭手。 &#34；散星阵！&#34；钟离昧高喝。骑兵瞬间化整为零，以诡异的折线轨迹穿梭。这是韩信亲授的骑射阵法，每名骑士都带着特制的鸣镝箭，尖啸声在夜空交织成死亡乐章。 正面战场上，扶苏终于察觉不对。当他看到后方升起的狼烟时，手中青铜剑&#34；当啷&#34；砸在战车上。&#34；中计了！&#34；他扯过令旗想要变阵，却见韩信的本阵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后方三百架改良弩车。 &#34；放！&#34；随着韩信冷喝，特制的三棱箭簇撕裂空气。这些箭矢不仅带着倒钩，箭杆中空处还填着火油，落地即燃。秦军引以为傲的战车阵顿时陷入火海，受惊的战马拖着燃烧的车架横冲直撞。 白似带着残部退至峡谷隘口时，钟离昧的轻骑已堵住去路。女将军反手将佩剑插入地面，忽然摘下面甲，露出染血的面容：&#34；告诉韩信，他赢的不过是些老弱残兵。&#34；说罢竟引剑自刎，殷红鲜血溅在钟离昧的银甲上，在月光下凝成暗色冰花。 当晨曦穿透硝烟，战场上只剩残缺的旌旗在风中呜咽。韩信踏过仍在冒烟的焦土，弯腰拾起半截秦军令旗。丝绸旗面上绣着的玄鸟纹饰已被血污浸透，却仍能辨出扶苏的亲笔题字：&#34；赳赳老秦&#34；。 &#34；厚葬白似。&#34；他对赶来的钟离昧说道，指尖拂过旗面裂痕，&#34；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34； 岩壁阴影中，浑身血污的蒙毅艰难抬头，看着韩信远去的背影，将半块虎符深深按进泥土。远处山巅，几道黑影正用青铜镜反射着晨光，向咸阳方向传递着加密的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