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忘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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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相谈之后，三人又嬉闹了一个晚上。 时而围坐地毯分食薯片，时而笑闹着争抢游戏手柄。 当晨光爬上窗帘时，生田绘梨花带着雨宫栞和白石麻衣送给她的衣服满载而归。 关于未来的困惑或许没有完全解开，但至少心情放松了不少。 时间进入十二月份中旬，东京的街头弥漫着冬日的清冷，大街小巷开始装点起圣诞的彩灯。 乃木坂这边爆出一则重磅消息。乃木坂运营方毫无征兆地对外宣布，大和里菜与乃木坂的合约正式终止。 尤为微妙的是，时间点选在了大和里菜20周岁生日仅仅两天之后。 以往成员毕业，多会有提前的预告以及温馨的告别仪式，可这次乃木坂运营首次使用“契约终了”的字眼，种种迹象表明，大和里菜是遭受了惩罚式的毕业处理。 另两位文春事件主人公的最终处理还尚未公布，大和里菜的处理结果虽然让粉丝解恨，但也让部分人心有戚戚。 毕竟在她“被毕业”前几天，乃木坂还宣布她会参加明年专为“94组”举办的成人式，还会参与组合第一张专辑的宣传活动。 此事迅速发酵，直接登上了各大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自然引起了一些粉丝的批判。 临近新年，各家公司纷纷举办起忘年会。 不同于年会，日本的忘年会并没有那么正式。员工们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图个热闹罢了。 由于员工数量达到了数百人，ksana公司今年的忘年会由各个部门自己安排。 身为社长的雨宫栞也不便参加他们的忘年会，只好自己组织了一个小型的女子会，参与者只有秘书佐藤、助理藤原、司机川崎和她自己。 地点选在了银座的一家高级法餐厅的包厢。 四个职场女人，一边喝着香槟酒，一边聊着八卦。 公司里谁谁谁跟谁谁谁暧昧啦，谁谁谁整天献殷勤惹人嫌啦，谁谁谁出轨被老婆发现啦…… 平时只关心工作业务的雨宫栞头一次知道自己手下的员工里还有那么多“精彩”的故事。 四十多岁的司机川崎因为要开车，所以用果汁代酒。其他三人因为酒精的作用，聊得越来越激烈，她也跟醉了似的，敞开心扉，跟大家吐起了苦水。 老公是船员，经常出海不在家，把儿子丢给自己。儿子呢，又不好好学习，私立大学上了一半，谈恋爱缺钱花，天天跟她要钱。 川崎一边灌着果汁，一边倾诉。 被酒精麻痹的三人很容易就共情了，一边跟她一起吐槽，一边安慰。 秘书佐藤也说起自己的经历来，她是从秋田乡下来东京打拼的，梦想是成为所谓的“港区女子”。 雨宫栞莫名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日剧，具体情节早就忘干净了，但女主人公给人的印象就是差不多的人设。 一步步地打拼，换工作、换男人，一辈子追随着物质往上爬，惧怕回到家乡那个小地方。 助理藤原本不想说自己的经历，但拗不过大家，还是说了出来。 藤原家原本家境殷实，不然也不会让她上女校了。但她的父亲做生意失败欠了钱，她只好毕业后，来东京碰运气找高薪工作，帮家里还债。 很典型的家道中落。 最后轮到雨宫栞。 雨宫栞笑着说道，自己的经历还用说吗 秘书佐藤借着酒劲，倒也不在乎平时的上下尊卑了，起哄说社长必须说，不然的话就得喝酒。 香槟比一般的葡萄酒更容易让人喝醉。 酒过三巡，雨宫栞明显能感受到自己头有点晕了。 大家对雨宫栞的偶像生涯很感兴趣，于是雨宫栞聊了聊自己当初是如何加入乃木坂的。 刚开始那段时间唱歌跑调，跳舞手忙脚乱，什么都不会。后面又是开live，又是跑通告，工作日程满满当当。 日本女孩大都有个明星梦。雨宫栞聊起自己的偶像经历时，三人听的都很认真，时不时地赞叹、附和。 助理藤原凛音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之情。她说自己小时候也曾经偷偷报名过早安少女组，但被父母发现后从审查现场硬生生抓回了家。 聊到兴起时，秘书佐藤提议大家一起去卡拉ok唱歌。 好呀好呀，其他人纷纷附和。 于是酒足饭饱之后，四人又就近找了家卡拉ok。 从早安少女love machine的复古电子音到akb48恋爱幸运曲奇的轻快鼓点，乃木坂的制服人偶还在音响里转着圈，又无缝切进残酷天使的行动纲领的激昂前奏。 等到最后一首aaa的恋歌与雨天唱完，时间已经很晚了。 川崎开车，送大家回家。 一路上，到处都是喝醉了，倒在地上的成年人。街边的录像厅、网吧灯火通明，接待着赶不上末班电车的上班族。 雨宫栞陷在后排真皮座椅里，在酒精的作用下晕晕乎乎的，眼皮打颤。 佐藤的头歪在副驾驶靠枕上，在副驾驶位置呼呼大睡。 藤原凛音也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额头，她喝的少一点，还能挺住。 车轮碾过积水的声响渐次模糊，雨宫栞的睫毛终于坠下来，恍惚间看见乃木坂时期的自己，在巡演巴士的后排补觉，队友的头枕在她肩上，和此刻佐藤的睡姿一模一样。 车子开到了雨宫栞住所处的地下停车场。 “社长，到家了。” 川崎下车打开车后门，轻轻摇了摇雨宫栞的肩膀，后者只是往座椅里缩了缩。 “凛音，来，搭把手。”川崎解下雨宫栞的安全带时，佐藤的鼾声正从副驾驶传来。 “嗯”迷迷糊糊的藤原凛音回应道。 “帮我把社长扶回家。” “哦。”藤原揉着眼睛下车，高跟鞋在空旷的车库里敲出回音。 两人架起雨宫栞的胳膊时，她忽然发出含混的呓语，听起来像是在卡拉ok里还没唱完的歌词。 两人一左一右，搀着雨宫栞的胳膊，坐上电梯。